驚駭過度的她一時忘了翻身站起來,只想著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她居然被地震給「震出原形」,萬一被東方悠戒發現的話──
「呃!」穆曉誰倒抽一口涼氣,因為一道陰影已覆蓋在她臉上。來不及了嗎?她緩緩抬眼,果然對上兩簇閃爍詭異光芒的眼睛。
啊,東方悠戒,是東方悠戒,他看見她了!
東方悠戒慢慢在她身旁蹲下,瞅著她的深眸一瞬也不瞬的。
「呃,地震……你……你好……」穆曉誰趕忙使出無辜招數。
「會講人話,原來不是鬼啊!」東方悠戒一邊說道,一邊還伸出食指往她臉頰一戳。「有溫度,皮膚還很細緻。」
他的指尖像是帶著電流,讓她渾身一顫。「我不是鬼啦!」
東方悠戒的食指指腹捨不得移開,繼續摸摸戳戳,她柔軟的臉頰真是舒服。「原來真是個人,剛剛看妳隨著桃花樹倒下而『噴』出來,還以為來了一隻桃花精,原本正想跟容亢大少爺報告說今晚的派對大成功,竟能引來妖精參與,足以列入世界紀錄了呢!」
「我也不是桃花精啦!」她繼續眨著迷濛無辜的大眼睛,一臉嬌嬌甜甜的無辜表情很容易騙到人,初見她的人都會錯認她是一個單純無害的女孩,現下她得利用自己的長處逃過這一劫才行。
風仲由走了過來,直接問她:「小姐在桃花樹後面藏多久了?」
「我沒有藏。」她撐地坐起,一陣痛感驀地襲來,哇,腰好痛!「我是剛……剛剛經過桃花樹旁,沒想到有地震,結果就被晃倒了。」
「妳沒有站在樹後偷聽我們談話嗎?」風仲由再問。
雙眸茫然地閃動著,釋放出她是不懂看戲的無辜人。「沒有啊,我沒有偷聽你們講話。我幹麼偷聽呢,我又不是賊。」
「沒有就好。」風仲由相信了她的說法。這女孩不像壞人,而且也沒本事做壞事吧?
「我真的沒有偷聽啦!」穆曉誰眼珠子一轉,卻迎上東方悠戒的笑容,那抹笑容讓她全身寒毛直豎,彷彿被看穿了什麼似的。
她一動,痛感襲心。「好痛!」手扶住閃到的腰,但幸好坐起來了。
「我幫妳。」一隻手掌驀地伸至她眼前。
穆曉誰定眼一看,竟然是東方立微彎腰要扶起她!
「你……」東方立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我看到這裡有騷動,就過來看一看。女仕倒坐在地怎麼沒人扶呢?」東方立不以為然地道。
桃花樹景是佈置在會場最角落的位置,而貴賓們則是往熱鬧的方向聚集,所以地震發生之前,這處角落並沒有賓客過來,才會給了風仲由與東方悠戒談話的機會,不過地震之後,桃花樹又倒下,一陣大亂的情況就把賓客們的注意力往這方向吸過來了。
「站得起來嗎?」東方立直接要摟住她的腰。
「不用了,我自己站得起來。」身子一動,再度齜牙咧嘴。
東方立不管她答不答應,直接就扶起她。
「謝謝。」既然都被扶起了,只能道謝。
「不客氣。妳檢查一下還有哪邊受傷?」東方立關心地問道。
「曉誰!」夏真驚慌地衝了過來。地震的混亂讓她一時找不到穆曉誰,直到發覺角落的人群愈聚愈多,又看見被東方立扶起的曉誰,這才知道她出事了。
「妳有沒有怎麼樣?」夏真衝到她身邊焦急地問著。曉誰說要替她探聽東方家兄弟的底細,該不會被「抓個正著」吧?
「我沒事。」穆曉誰看到好友也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走吧!」夏真急道。
「好,我們走。」快點逃比較妥當。
「這位小賊是夏真小姐的朋友?」東方悠戒忽然開口詢問,還故意將「曉誰」念成「小賊」。
夏真心跳如擂鼓,一聽見東方悠戒的聲音就心緒不寧,這樣怎麼談戀愛?東方悠戒似乎不是她所能駕馭的對象。
「她是曉誰,不叫小賊啦。」夏真細聲細氣地糾正他的發音。
「沒差別。」東方悠戒回道。
「怎麼會沒差別?人家叫曉誰,不叫小賊,悠戒,你不要亂開別人名字的玩笑。」東方立對他的作法不以為然,連忙道歉著。「不好意思,曉誰小姐,悠戒是在開玩笑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穆曉誰拉了拉夏真道:「我們走吧。」快點溜,再晚一步怕會引起連她都無法掌控的風波。
「我們走了。」
「等等!曉誰小姐,能不能給我妳的電話或是地址,我好去探望妳的傷勢有沒有好些?」東方立忽然問道。
「你……你要我的聯絡電話?」穆曉誰嚇一大跳!東方立居然向她要聯絡方式?
「方便嗎?」他微笑。
「呃……」糟糕,怎麼會這樣?她一點都不想給啊!
夏真看了看好友,又看著充滿期待的東方立,他似乎對曉誰有愛慕之意。至此,夏真確定自己跟東方家兩兄弟完全無緣。一個是無法用正常態度與之交往,另一位眼中已是滿滿的曉誰的身影。
「曉誰,妳想給他聯絡地址嗎?」她悄聲問著好友。即便東方家兩兄弟是人中龍鳳,但不屬於她的她也不強求,畢竟世間男子這麼多,沒必要去索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後把東方家兩兄弟當作是藝術品觀賞就好。
穆曉誰虛弱地給東方立一抹甜笑道:「很抱歉,我房子是租的,最近正要搬家,所以無法留地址給你。」
東方立疑惑地反問:「妳租房子?妳為什麼要租房子?家裡怎麼不直接購買比較方便呢?」
「我家裡買不起。」呵,這樣可以嚇跑他了吧?眼角餘光瞥了下東方悠戒,發現他竟是一副看戲模樣。
「妳家買不起?」東方立愣了下,旋即懂了。原來她不是千金小姐的身份,他還以為參加容亢生日派對的貴賓都是權貴子女。「那我留我的聯絡方式給妳。」他遞給她一張名片,並且寫上屬於私人專用的聯絡電話。「如果需要我幫忙,儘管打電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