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沈琳焦急回應。
他已經起身,沈琳慌忙從椅子上跳起來,伴著他一起走進看診室。
醫生面無表情地瞅著印應雷,「昨天回家後,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琳睜著眼睛直盯著印應雷,她比醫生還急著想知道答案。
「沒有,一切都很好。」印應雷微笑回答。
沈琳鬆口氣,
醫生聚精會神地拆下繞在他手臂上厚厚的紗布,「傷口千萬不要浸到水。」
不要浸到水?!
昨晚洗澡時……他好像……
她驚愕地抬起眼,彼此目光在空中交纏,他的目光有若愛撫一般,輕輕拂過她,她瞬間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竄動。
思起昨晚的情景,她的小臉泛起一片紅暈,心口也怦怦地亂跳。
「裡面的紗布有點濕,你浸到水?」醫生皺著眉頭詰問。
他擠出一抹不以為意的微笑,「一隻手洗澡總是麻煩,所以不小心浸到水。」
醫生仔細檢查了傷口,「還好,傷口沒發炎跡象。」他抬頭看了印應雷一眼,敲打鍵盤記錄他的情況,「今後要小心點,我開點消炎藥給你,回去記得要按時服用。」
一抹趣味湧上他眼底,「我知道。」
看來從今天起,她要注意他洗澡……沈琳想著。
想到洗澡,她就想到他健碩的肩膀、細腰、窄臀……
天啊,稍稍褪去的燥熱瞬間又爬回來,她感到又羞又窘。
他悄然來到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你在想什麼?一臉紅通通。」
啊!她差點沒叫出來。
幸好她反應快,連忙用手搗住正要驚呼出聲的嘴,然後嬌嗔地斜睨他一眼,「討厭。」
他露出無限幸福的一笑,「一起去領藥。」
她開心地勾住他的手臂,偎在他身邊陪著他去領藥,「等一下足不是還要到超級市場一趟?」
「昨天買的東西都吃完了嗎?」他的食量什麼時候變這麼大?
「只是想再補一些。」
「好,依你。」
*** *** ***
沈琳今天才發現自己是一個耐力十足的女人,一個上午她做了一堆工作,做早餐、回公司,陪他去醫院又到超級市場,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女超人潛質。
回到他家,她又立刻鑽進廚房,一刻不得閒。
他不捨得她為他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休息一下。」
「都已經快中午了,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好。」她在廚房裡嚷道,打開冰箱翻找中午要料理的食物。
他無奈輕歎一聲,「真是。」
客廳裡電話鈴聲截斷他的心疼,他轉身走到電話前拿起電話。
「喂。」
「應雷。」展御瀧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御瀧?」印應雷愕然驚呼。
「喂,小子,我已經兩天沒看見你,怎麼都不進公司?」劈頭就是一陣質詢。
「我……」頓時語塞。
要怎麼對展御瀧說他受傷一事?
「應雷,是誰的電話?是不是我的電話?我今天在公司裡留下你家電話,吩咐公司的人有要事就撥過來。」沈琳手捧著碗打蛋,從廚房探著頭詰問。
印應雷握著電話揚聲回答:「不是你的電話,是我的。」
「喔。」她繼續鑽回廚房忙。
「喂,應雷,你家裡怎麼有女人的聲音?」展御瀧逼問。
沈琳的聲音還是傳人展御瀧的耳裡。
印應雷深深抽口氣,避重就輕地說:「一個朋友。」
「好小子,原來你交了女朋友才不見蹤影。」那頭傳來展御瀧嘿嘿的訕笑,「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展示會眼看剩沒幾天,你跟沈家姊妹交涉得怎麼樣,她們願意將產品交給我們嗎?」
「我還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展御瀧在那頭發出爆吼,「都已經火燒眉毛,你還沒確定?」
展御瀧的爆吼也惹惱了印應雷,「產品是她們的,當然要等她們的決定。」
「問題是你的積極呢?我在這裡乾著急,你卻躲在家裡與女朋友耳鬢廝磨!」展御瀧氣得暴跳如雷。
「我警告你別亂說話,什麼耳鬢廝磨,我們至今可仍是清清白白。」印應雷捺不住怒火而咆哮。
「我不管你們是清白也好,是恩愛也好,請你將心思挪回公司,等展示會結束,自然會給你時間與女朋友雙宿雙飛。」
「展御瀧!」印應雷氣沖沖地暴吼,「你再多說一個字,侮辱沈琳,當心我現在馬上衝回去找你算帳。」
展御瀧登時頓住,斂起焦躁的口氣,「你剛剛提到沈琳?你是說旭升的沈琳現在跟你在一起?」
「沒錯,沈琳現在在我家。」印應雷不再隱瞞,坦然承認。
「她怎麼會在你家?」展御瀧納悶。
「這你就甭管,我會極力說服沈琳,將她們公司的產品交給我們展示。」印應雷說著。
「休想!」
印應雷錯愕地回頭,面對這道怒吼,電話從手中落下,「沈琳……」
電話的那端傳來展御瀧愕然的聲音,「應雷,應雷,沈琳在你旁邊?是嗎?」
「你快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
「喂、喂,喂——」
沈琳怒紅著臉來到他面前,「原來你是個卑鄙的小人。」
「我不是。」他強忍著怒氣。
「你還敢狡辯,我不知道你是在跟誰講話,但是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沈琳瞪大被怒火燃紅的雙眼,逼視著印應雷,「想說服我將產品交給你的公司展示?」
他確實說出這句話,印應雷無言強辯,「你曾說過,要將你們公司的現在存貨交給我們公司展示。」
「我只是說也許可以,沒說一定!」她激動地反駁。
「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我言而無信,總比你處心積慮的好。」沈琳惡狠狠地瞪視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印應雷的臉色由漲紅轉至發青到發白,「之前我是曾經處心積慮想要爭取你們公司產品,除此之外,對你,我從來沒有動過歪腦筋。」
「沒有?!」她恨極了他的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