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進這間主人房,房內的擺設未變動,熟悉感依舊,可是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她心間跳動——
隔了幾日不見,再見到他,她心中漾滿莫名的喜悅……
每個僕人都說害怕見到他,她其實也有些怕他,但見到他,自己總會覺得好安心。
「你已經弄髒了我的房間,還想再弄髒一次?」
「不,不是。」猛地搖搖頭,一雙水眸填進慌措不安。
「那就快點把自己洗乾淨。」說罷,不讓她有置喙的餘地,他走出浴室,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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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映雪關在浴室裡清洗之際,拓拔壽脫掉方才被她沾濕的衣服,換上一件鐵灰色的絲質襯衫。
斜視浴室的門一眼,轉身,他邊扣上襯衫的扣子,邊步至窗邊,點燃一根煙抽著。
深邃黑眸凝定遠方一座不知名的山形,心思卻仍繫在浴室裡的人兒身上。
前些日子,寇仇自作主張讓她搬到後屋的傭人住所,他沒反對,是想藉此讓自己的心沉澱,不讓她的身影左右他的思緒。
但不見她的這些天來,他的心紛擾不已,每晚總是想她想的無法入眠,好幾回他差點忍不住衝動地到後屋將她帶回主屋來,但最後還是克制住。
拜她所賜,好幾個失眠的夜晚,他單槍匹馬夜探從天地盟分裂出的天盟,大致瞭解天盟的內部情形。
他父親死後,天地盟經過一番內鬥,和外來勢力的搶奪,最後分裂成天盟、地盟、海盟。
天盟經營的是錢莊事業,地盟掌管賭場,海盟則是以酒店為大宗。
他們三兄弟各司其職,他的任務是收回天盟。
要收回錢莊這塊大餅,對他而言不難,錢莊專門放錢咬人,他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撒一大把錢,天盟遲早成為他的囊中物。
甕中捉鱉的計畫,他已經開始進行。
今日齊全邀集大家前來聚會,如果他沒料錯,齊老頭大概等不及收復江山,準備大張旗鼓,宣誓重新成立「正宗」的天地盟。
雖然他認為時機未到,但這麼做也無不可,至少……
「大……大少爺,我……」
細柔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回過頭一看,浴室的門已打開,但她還站在裡邊,身上穿著已沖乾淨的濕透衣服。
「我有把衣服擰乾,也清洗過,不會弄髒和弄濕你的房間。」在他來到浴室門口前,她怯聲說完。
她不只把自己全身洗乾淨,還將浴室簡單清洗一遍,應該沒殘留泥土。
說完保證的話語之後,她低頭踏出浴室,想回後屋去換一件干的衣服,然後趕緊去幫忙。
「你急著去哪兒?」
他拉住她,視線落在她濕透的胸前,白色的襯衫和白色的內衣,緊緊貼黏,胸前兩團渾圓,隨著她緊張的情緒起伏。
體內沸騰的慾念,致使他黑眸僵縮了下。
他懂了,他一直都想要她,所以才會對她魂縈夢牽,始終無法真正遠離她、遺棄她……
「我……我還要去……去廚房幫忙。」低首,不安的情緒在她心頭盤旋。
「從今以後,你都不用去廚房。」他以別墅主人的口吻,下了命令。
聞言,曲映雪霍地抬起頭,水眸裡的詫異褪去,留下滿滿的無辜和慌措神情。
「大少爺——」薄霧遮掩住視線,他高大的身形,變的模糊。
她一眨眼,眨出兩串晶瑩的淚水,他見狀,兩道濃眉蹙起。「不准哭!」
眨掉眼眶裡多餘的水分,曲映雪緊咬著唇,強迫自己不能哭、不要哭。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好心收留她,從住進這別墅的第一天起,她就告訴自己,不管他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他說的話,她也一樣會乖乖的聽從。
可,一想到他可能會又把她丟回麵包店前,一股淚意嗆紅了眼,更多的眼淚串聯出一串透明珍珠,直往地面延伸……
「大少爺,我……我會認真工作……會很用心去學,求你……求你不要再趕我走……」雙手垂落胸前,成串的淚水滴在手背,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了?」
他真懷疑她的眼睛裡是不是藏了一座水庫?要不,怎能說哭就哭,一哭起來,淚水還成串的流?
抬眼,含水的眼望定他的臉。她讓他的話給弄得迷糊了,他不讓她去工作,又沒有要趕她走,那到底是……
她用力眨掉淚水,想看清楚在他那張俊魅臉孔上,有無生氣的表情。
淚水甫眨干,眼前的景物由模糊變得清晰之際,突然感覺腰際被一隻大手圈緊,旋即他那張俊逸的臉,快速地在她眼前放大,然後,她的唇被他的嘴狠狠地吸住——
意識到他是在吻她,她的臉驀地漲紅,害羞和驚詫並存,不知所措的她,只能選擇把雙眼緊緊閉上。
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太快,過快的頻率,讓她快要負荷不了。
粉色的唇,一如他想像中的柔嫩,把她緊擁在懷中,他用行動宣示他要定她的決心。
「少爺,你在裡面……嗎?」寇仇急急地推開門,卻赫然撞見房裡的噯昧畫面。「我……」
愣了一下,回過神,寇仇忙不迭地把敞開的房門拉回,門半掩,他人站在門外。
「什麼事?」拓拔壽放開懷中的人,斜睨著半掩的房門。
「齊老他們已經來到,我到處找不到你,少爺你……你要不要先下去?」語落,隱約可以聽見寇仇的輕歎聲。
這麼早就來了?
拓拔壽眼一沉。「寇叔,你先下去招呼,我等會兒再下去。」
門外的人,不敢有意見。「是。」
聽見寇仇走離的腳步聲,曲映雪的眉間鎖上輕愁。她清楚僕人口中的寇管家,不喜歡她接近大少爺,此刻讓他看到大少爺吻她,他一定更討厭她了——
「不用在意寇叔。」瞥見她雙眉間的憂慮,他情不自禁用指腹將它揉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叫你離開這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