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幸福只漲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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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毅琛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秘書不是只會當當花瓶、泡泡咖啡、修修指甲而已,當她有心想整人時,絕對能整得人哭爹喊娘。

  別的不提,光是她能光明正大地以工作為名,操到上司過勞死,而不需負任何的法律責任這一點,就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員工被老闆要求超時工作,可以去找勞委會申訴,那老闆被員工逼迫超時工作的時候,該去找誰?

  如果說從那一天起,徐毅琛的生活有什麼重大的改變,那答案肯定的是——他變得更忙了。

  雖然他從前的工作量不見得比較少,但是再忙他至少也有喘口氣的時候,可現在托這個小秘書之福,她行程安排緊密的程度,足以夾死在空中不小心路過的蒼蠅。

  開會、聽簡報、辦公、簽約、應酬,然後再開會、再聽簡報、再辦公、再簽約、再應酬、再……

  總之,他忙得像顆陀螺,只能隨著她手中的棉繩轉呀轉的。

  他真的好想掀桌抗議,但可恨的是……他不能!

  不是因為他顧及紳士風度,不能對女士發飆,而是那個凌虐他的女魔頭,自個兒也咬著牙陪他一起超時工作。

  舉凡從會議記錄、契約草擬、資料匯整,到排定行程,這大大小小的瑣事全由她一手包辦。

  想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加班加了一個多月,連吭都沒吭一聲了,他一個大男人怎好意思說自己挺不住?

  他只希望那小秘書不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同歸於盡,否則他們可能會一起上社會版的頭條,標題是:知名大企業第二代與其秘書疑似「過勞死」!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後,他啜飲一口冷掉的咖啡,拿起筆認命地在公關部的急件上簽下了大名,然後抬眸時不經意地往前方的大片玻璃望去。

  潔淨光亮的透明玻璃看似與一般玻璃無異,其實內有玄機,從裡面往外看,確實是玻璃無錯,但從外頭往裡看卻成了一面鏡子,這也就是俗稱的魔術玻璃。

  剛從外國回來的他,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種侵犯員工隱私的設計,所以他特別請人加裝了一扇百葉窗,但是自從小秘書讓他天天加班的那一刻起,夜裡的百葉窗就不曾合上了。

  一如往昔,映入眼簾的是一抹專注而認真的倩影,不說話的她,帶著幾分令人憐惜的羸弱氣質,與平日冷靜幹練的模樣大相逕庭。

  當初,他開啟百葉窗的目的是想找碴,監視她是否跟他一樣努力地工作。

  但,到最後他竟開始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接著漸漸地在下班之後,也不自覺地想到她。

  他該是心動了吧?

  真的很難相信,他居然栽在她手中!

  他該不是工作量太大,導致腦中樞神經衰弱,產生自虐傾向吧?

  縱使心中充滿了不解,他還是沒花費太多的時間,去懊惱這突然冒出頭來的愛苗。

  他向來是個行動派,「喜歡就去追」更是他泡妞的不二法則,但至今他還未付諸行動,不是怕佳人嚇到,也不是怕慘遭拒絕,而是……

  他的工作進度還沒跟上!

  他實在很怕當他精心設計了一場浪漫的燭光晚宴,正準備來個愛的告白的時候,她會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多少財務報表要看?多少份合約沒有簽?多少企畫案還沒作決定……

  而你,居然還有閒工夫在這裡悠哉悠哉地吃燭光晚餐!?還不快給我滾回去加班!」

  所以要擄獲佳人的芳心,他還是先努力地把手頭上的工作清一清比較實在。

  他左手托著下巴,右手轉著鋼筆,留戀的目光不捨離去,暗地裡思量著:再一分鐘就好,一分鐘後,他再開始努力工作。

  後來,秒針很快地走完了六十格,徐毅琛自動自發地又延長了一分鐘。

  就這樣,他延長了五個一分鐘後,才依依不捨地打算收回視線埋首工作,但就在此時,窗外的人兒有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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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好痛呀!

  憑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陸詠心咬著牙,敲完了檔案上頭最後一個字後,才讓整個身子虛軟下來。

  只是這一放鬆,痛的感受變得更加鮮明。

  她不行了,真的好痛、好痛,痛到她直想叫救命。

  若要說身為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好,大概就是這一點最不好。

  每個月都得痛上一次不說,有時還會連續痛個好幾天,教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現在臉色八成白得跟紙一樣吧!

  她面向左側的鏡子,上頭映照出來的人兒,五官痛苦地擠在一塊,臉色慘白,不看還好,看了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好了,好痛……」她撫著腹部,虛弱地呻吟著。

  她雙手按住桌面,想撐起自己,反反覆覆試了幾次之後,卻一直不成功,因為她真的是太痛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完了,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向總經理求救?

  回想起平日兩人針鋒相對的畫面,她著實拉不下臉,但此時此刻,她能夠拜託的對象也只有他了!

  至少請他幫她叫台計程車吧!

  她半趴在桌上,右手撫上了話筒,還沒來得及握住,檜木製的大門猛然開啟,一陣風迎面襲來,吹散了她早已凌亂的髮絲,令她看起來更加狼狽。

  她視線低垂,盯著地上那雙黑亮的皮鞋,然後看到皮鞋的主人蹲下來,平視著她,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痛到無心去細想,他為何會適時地出現,她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了浮木一般,只能緊緊地依附著他。

  「嗯,」她點點頭,「拜託幫我叫輛計程車。」

  她有點想哭,覺得自己好可憐,肚子這麼痛,為什麼她還得留在公司加班?

  「你哪裡不舒服?」徐毅琛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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