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十六世紀中葉,歐洲各國無不以戰爭來擴展版圖勢力,貴族與平民之間身份地位差距懸殊,當時在歐洲各國傳說有四個驍勇善戰而各據勢力的爵爺,四人雖分據於四個不同國家,卻因同屬行事詭譎、冷冽無情、違逆倫常、無視於世俗禮教而被世人封為「冷情四爵」——
橫行西班牙,冷傲俊美的阿方索公爵。
德意志勃蘭登堡,素有「獨眼惡魔」之稱的索倫伯爵。
雄霸蘇格蘭,陰鷙俊魅的聖萊恩侯爵。
縱橫英格蘭,格雷治堡狂傲得教人氣憤的撒旦領主。
狂妄霸氣的他們
眼中向來只有自己,對於外界傳說他們暴戾殘忍之憂完全不放在心上,習慣掠奪的他們對於自己看上的絕對不放過,也不允許有人拒絕或背叛,如此倨傲狂烈的個性,在遇上命定的情緣時,將會是怎生地震撼?
他們生命中的女人究竟會是如何的出色?又將如何來融化他們那一顆冰冷酷寒的心,教他們臣服在她們的柔情蜜意之下……
楔子
霍亨索倫家族是德意志的高級貴族和王家世系,該家族約在一一○○年受封為索倫伯爵(擁有索倫堡之故)。十四世紀中,該家族在索倫之前冠上霍亨二字(即高貴之意),乃成霍亨索倫家族。
霍亨索倫家族自受封以來,其後代子孫一直居住在位於東北邊境的所屬領地勃蘭登堡。十六世紀中葉,該家族領地由老伯爵的長子金恩·索倫繼承統治。
據聞,現年三十歲的金恩·索倫是個冷血無情的殘酷伯爵,一隻眼睛在戰役中被刺瞎,對待兩個異母弟弟更是陰狠無比,因而成為勃蘭登堡境內人人聞之喪膽的「獨眼惡魔」。
夜幕低垂,明月高掛,漆黑
的暗夜裡籠罩著詭譎的氣息。
一道利落的身影飛快的躍出城牆遁入隱密的地道內,熟練的貼在牆上傾聽週遭的動靜,一雙因恨而萌生殺意的綠眸在黑暗中照耀發亮。
推開鐵門步上階梯,黑衣人以矯健的身手穿過重重障礙,最後終於在一扇豪華的雕花門板前站定。
強烈的恨意迅即竄上心頭,原先的謹慎與冷靜頓時消失無蹤。
這個該被千刀萬剮、受盡世人嚴厲責罵唾棄的冷血惡魔!
黑衣人憤怒地抬起雙手猛然推開雕花門板,一把在黑暗中閃著刺眼光芒的匕首高高揚起,筆直的朝床上正沉睡著的人刺去。
伴隨著驚愕的抽氣聲,房內的燈突然大亮,驚得黑衣人倒退數步。
「單憑一把匕首就想殺我?」
罩著黑色頭罩的臉孔猛地抬起,震驚的綠眸對上一隻閃著冷酷寒意的噬血灰眸。錯愕不到兩秒,黑衣人快速的奔向敞開的大門。
「怎麼,形跡敗露就想撤退?沒那麼容易。」
冷酷的嘴角緩緩爬上一抹殘忍的笑意,黑衣人就像甕中之鱉,毫無防備的被一股遽襲的力道狠狠摔至地面,倒地不起。
獨眼男子雙腳微開的站著,環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黑衣人的狼狽樣,盡情享受掠奪的樂趣。
「說,為什麼刺殺我?」
一股恨意再度湧上那雙綠眸。「要你死!」
黑衣人重新舉起匕首朝正露出無限嘲諷笑意的獨眼男子刺去,獨眼男子的灰眸掠過一道犀利的光芒,利落的打掉那把匕首,唇畔的笑意使他看來更顯冷酷。
「為什麼刺殺我?」
黑衣人暗自咬牙,環顧四周,衡量著逃脫的機率。
獨眼男子往旁挪兩步,穩穩的迎上那雙閃著恨意的綠眸。「最好不要讓我問第三次,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強烈的憤怒擊潰了黑衣人所有的冷靜。「你去死!」
抄起被打落在地上的匕首,黑衣人以飛快之姿撲向他,卻再度被制伏。過大的撞擊力使得那黑色的身影猛然撞向一旁的壁爐。
劇烈的痛楚襲上那雙帶著抹脆弱的綠眸,沾染了爐灰的雙手無力的按撐住地面,想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卻又不支倒地。
「怎麼,是不是體會到和我作對的滋味了?」
他嘲弄的冷瞅著躺在地上的黑色身影,灰眸驀地掠過一抹驚異,蹲下身無情的拉扯因掙扎而露在頭巾外的一頭發亮金髮。
「你是女的?」
未料身份會被識破,突來的勇氣使得她用力的推開他,踉蹌的跑向窗戶,破窗而出,站在原地的獨眼男子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從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他「獨眼惡魔」的手掌心。
他會找到她的!
第一章
十六世紀中葉德意志帝國勃蘭登堡
美輪美奐的高雅大廳內,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佇立在大廳中央的壁爐前,廳裡的另外兩名男子則端坐在大椅上。
「我要結婚了。」
「結婚?」
隨著這句像是嘲弄的話落下,面向壁爐的男子沉著的轉過身來,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眼罩。
他是德意志第一貴族霍亨索倫家族的後裔,同時也是勃蘭登堡的繼承人金恩·索倫。
「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肯吉·索倫皺起眉,看著這個向來令人畏懼的異母兄長。
「我說我要結婚了。」
金恩緩步走向他,唇角噙著抹冷笑。
「我沒有聽錯吧!那個曾信誓旦旦誇口絕不結婚的人,現在居然當著我的面告訴我他要結婚?」
他話語裡明顯的嘲諷讓一旁的道格·索倫實在看不過去。
「人總會有改變的時候,肯吉雖然說過不結婚,然而一旦愛情來了,想擋也擋不了,你不該反對的。」
金恩有趣的挑起眉,泛著森冷光芒的灰眸在此刻顯得益加駭人。
「我有說我反對嗎?」
「是沒有。」
「那你何以認為我會反對?」
自從老伯爵與伯爵夫人相繼過世後,三個兄弟之間的關係就變得緊繃,凝重的氣氛更使得整個堡內顯得死氣沉沉。
道格不覺握緊拳頭,怒氣勃發。
雖然他向來尊重這個異母兄長,但他的咄咄逼人與冰冷態度卻常使人無力招架。
「我不是認為你會反對,只是覺得肯吉要結婚,我們做親人的應該祝福他,更何況你是勃蘭登堡的主人,所以肯吉做此決定自然得先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