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冷嗎?」
「我很好。」他故作「鎮定」地道。
「咦,不是教你吃藥,怎麼藥包還沒打開真是,吃個藥也要人三催四請,快點吃。」柯雨央催著丈夫。
張澄修偏偏就是不動。
「又怎麼了?!」
他努努嘴。「你餵我。」
柯雨央尷尬的看看旁邊的侯纖纖,對丈夫的耍賴好氣又好笑,「真是,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撒嬌呢,也不怕媳婦看了笑話。」
他才不管,生病的人最大。
再說,如果這女娃兒是替她老頭當探子,他也可以乘機表演一下,讓她回去告訴姓侯的,他們夫妻至今依然恩愛得很,教他趁早死了心,省得記恨記到吐血。
哈哈哈!
「沒關係呀,生病的人最大。」侯織纖不在意地說,正好道出張澄修心裡的話。
這丫頭有他心通嗎唔……張澄修狐疑地打量著,對上她坦然的微笑。
「哪裡是生病的關係,他是愈來愈幼稚纖纖,我跟你說,男人年紀愈大愈退化,最後都跟小孩子一樣。」柯雨央笑道,拿丈夫沒轍。
「真的啊」那麼依據遺傳法則,張上懷老了也會很幼稚「不過我爸爸好像相反,他愈來愈嚴肅了。」
喂喂,哪壺不開提哪壺,張澄修一顆心立刻被吊起來。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嗯,學長的個性認真嚴謹,從以前認識他時就是這樣。對了,他最近好不好?」
「爸爸他……」
「別聊了,一堆廢話,我要吃藥,快點」張澄修喳呼著,急急打斷這話題,惹來柯雨央的白眼。
這時,侯纖纖的手機響起。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上懷。」
嗯,不愧是他的好兒子,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張澄修揮揮手道:「你快接吧。」
她起身到露台接聽,留給張澄修盡情跟老婆撒嬌的空間。
「喂,你在外面吹風嗎」張上懷劈頭就問。
「我在你家的露台上。」
「喔。爸爸好些沒?」
「尚未完全康復,但是有進步。」
「嗯,我希望他現在對你說話和氣點了。」
「放心,我們已經找到共處之道,何況他比你有趣喔。」
張上懷在電話那端挑起眉。「我才離開幾天而已,就開始被你嫌棄了,連自己的老子都比不上你這女人真無情。」
侯纖纖笑呵呵,愉快地欣賞寶藍的星空。「你在哪?!」
「香港。」他所在的窗外正對維多利亞港的燦爛夜景。
「香港你提前回來了」照行程,張上懷要後天才回台灣的。
「很遺憾,是提前到香港,我現在在飯店裡。突然多幾件生意要談,得延後幾天才能回去了。」
「喔。」
「你的聲音好失望。」
「沒、沒有啊。」
「你的否認是要教我失望嗎說實話,想不想我?!」
她輕喟。「很難相信你會這麼露骨地問我。」
「你別轉移話題,悶葫蘆,我累了一天,給我一點安慰。」
「我想——」她尾音拉得長長的,「你給我帶盒蛋撻回來好不好」
「侯纖纖!」
「澳門就在旁邊,順便嘛。真的,我跟寶寶都想吃。」
「少拿寶寶當借口,貪吃鬼。」竟然只想到蛋撻,張上懷很無力。「我知道了,每種口味都給你帶一點,可以吧。」
「你改哪一天的班機?」
他將班次告訴她,但囑咐她別來接機。
「機場人多又雜,對孕婦太危險,而且我可能還得先回公司一趟,你不要來接我。」
「好。」
「快進去休息吧,別在外頭待太久,容易著涼。」
他要收線了,她咬咬唇,趕緊喚了他一聲。
「上懷!」
「嗯?!」
「你快點回來,我……」
「又想吃什麼?」
她停了兩秒。「我想你。」
他那端也呆了兩秒。
「我打電話查查現在這時間還有沒有班機可以飛回去。」
「你少瘋了!」
「也對,不然你飛過來好了。」
「是你教我不要去機場的。」
「對喔。」這可難倒了他。「該死,我也想你」
收線後,侯纖纖帶著微笑走回屋裡,沒有注意到自己暈陶陶的,腳步都快飄起來了。
這時柯雨央總算伺候大老爺吃完藥,開了電視看卡通。
「說完啦?」
「嗯,他要延後幾天的飛機回台灣。」
「是不是事情辦得不順利?」
「不是,香港有幾件生意要談,所以他要多留幾天。」
本來專心在電視螢幕上的張澄修轉過頭來。「香港我不記得最近有什麼案子值得合作的,上懷怎麼沒有跟我講?!」
「他早就獨當一面,哪裡需要事事跟你報備,你專心在家靜養就是了。」柯雨央不准丈夫在休養期間還分心操煩公事,腦子不歇息的話,傷跟病都好不快。
張澄修乖乖坐好,嘴巴卻還不肯閒。
「他是獨當一面了,不過兒子是你肚子裡蹦出來的,你別忘了,他定性不足。」說苦,他瞅一眼此刻正大著肚子卻一派優閒的侯纖纖,哼笑道:「該不會有女人沒斷乾淨的,在那兒給纏住了吧。」
「老公!」
「緊張什麼,開開玩笑罷了,你看,她一點也不擔心。」
侯纖纖突然瞠著一雙錯愕的眼睛看他。
「你……呃,我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她睜圓的眼睛立刻彎起,甜甜地一笑,「當然啦,我知道爸爸最愛開玩笑了。您看電視,我再去給您切些水果來。」
現在換成張澄修瞠眼了。
柯雨央則好整以暇的繼續看卡通,喝她的玉露茶。
「所以說我喜歡這媳婦兒,一見面她就投我的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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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窗外,就是維多利亞港的璀璨夜景。
點點燈火,在夜裡如同七彩寶石般閃耀。張上懷走到窗前,俯瞰東方之珠的艷麗。
「電話講完了?」一隻玉手搭上他的肩膀,腕上叮叮噹噹,串著閃亮的寶石。「我們要到樓下的酒吧,還是叫room servies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