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著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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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這局務必要各歸各位,才能各得各的幸福,姚彩衫傾身偎在季清澄耳邊,「我不要『蒙頂石花』,我只要你擱在胸口的『蟬冀』,不需要黃金萬兩,只要給我一片茶葉,無論未來有多少困難,我都能為了你而面對。」

  他的言語有著魔力,今她也著了魔。

  季清澄不能言語,顫著手將懷中一個小小紙包取了出來,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她帶著「蟬冀」。

  或許只有命運能解釋吧!

  她不再保留,忐忑地將茶葉交給大喜過望的男子。

  「娃娃親,娃娃情,當年一葉茶,願是你郎君。」季清澄低吟著,乾脆地放棄了抗拒,面對姚彩衫,什麼抗拒都是多餘的,她早該明白,打從第一眼認出他就該明白,和她注定相守的人就是他。

  男子二話不說,笑著連人帶茶抱進懷裡,抒了一口滿足的長歎。

  「娃娃親,娃娃情,今日一葉茶,尊汝是郎君。」姚彩衫坦蕩地回應。

  被姚彩衫的氣味弄得酩酊大醉,季清澄什麼都不再想了。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黑白倫常,什麼家業未來,什麼神旨不神旨,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這一切都和她無關了。

  她只要擁抱有姚彩衫的當下。

  今生情動,為君昂。

  *** *** ***

  七個月後,山南道。

  「夫君、夫君,我收到信啦,夫君……」

  耳聞大呼小叫,收回那人在雪夜綻放笑容的回憶,回過神來,季清澄掀開車簾。

  迎入眼簾,一名高大男子穿著巴蜀服飾,她還記得在一開始,對襟高領衣飾他穿得彆扭,但不知何時,他也習慣了,更是襯脫得他俊爾不凡,英姿勃發。

  姚彩衫有神的雙眼一觸及她後,滿是繁星燦爛的點點笑意。

  「夫君,家裡給咱們來信,說京裡送了『夢鴛鴦』,二姊夫送了花露,大姊夫捎了信到家裡呢!」他迫不及待地笑道。

  季清澄伸手一招,「過來。」

  男子本就急的腳步又加快了許多,健步如飛,鑽進了車廂之中。

  「咱們瞞著他們,等到了再給他們個驚喜!」姚彩衫笑著道。

  大伙應該都沒想到他和清澄會才回到巴蜀沒多久,竟然又出發,往回京城的路上行進。

  一則是為了探訪位在江南的二姊,二則是山路實在太難走,為了體貼清澄,所以他們按照先前水陸路程重遊舊地,用著完全不同的幸福心情。

  季清澄有點無言以對,不過,她也差不多習慣了姚彩衫的孩子性,拿出手絹為他拭汗。

  「看你,跑得一頭汗。」

  姚彩衫不以為意,笑著一把抱住青衣身影。

  「讓你也感覺一下我的熱。」

  季清澄沒有掙扎,輕輕唉了聲,男子便速速放開她,旋即低下頭來,檢查什麼般地上下左右打量,大手最後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是不是壓著娃娃了?!孩子,爹對不起你啊!清澄,你是不是很痛啊?」姚彩衫大驚失色地叫著。

  見狀,季清澄噗地一笑。

  「和你玩的。」

  不是第一次捉弄他,不過他次次的反應都很劇烈,比起平淡的自己,她更愛看他的驚慌失措。

  姚彩衫聽見細不可聞的笑聲,這才發現她在欺負他,不過,他沒什麼不滿就是了。

  將清秀人兒摟了過來,枕在自個兒腿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頸子。

  「熱不熱,要不要我給你打扇,你睡會兒吧。」姚彩衫笑著說道。

  季清澄拉著男子的手,「不熱,你陪著我就好。」

  林間的風穿簾而過,帶起一陣涼意,更讓心情舒坦而安然的,卻是姚彩衫的溫柔疼寵。

  這種日子不知道會不會有盡頭,疑心又動,季清澄不能自己的抬高眸光。

  「彩衫,你要怎麼才肯退呢?」

  姚彩衫也有些昏昏欲睡,見問,無奈地一歎,還以為她總算能夠不問,相信他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呢!

  他捧起了她有天莫名其妙說要給自己的右腕,輕輕啄了幾下。

  「又說什麼渾話!我不是說過幾萬次了,我抵死也不會退的!就算死了,也要霸佔你身畔的穴,這可是菩薩的神旨哪!」姚彩衫笑著道。

  季清澄也知道自己的心情很奇妙,還是會對幸福感到不安,但是卻又因為相信他的承諾而平靜下來。

  「這樣子,真的好嗎?」知道自己不夠大氣,但她放任自己任性。

  這是姚彩衫特許給她的權利。

  姚彩衫柔情的撫慰著,似是想要連她心上的不平靜也給熨平。

  「這是樁瞎眼婚事,咱們就乾脆瞎眼到底,和命運拼了,也要幸福一輩子,給菩薩瞧瞧!」

  聞言,季清澄怎能不笑出聲。

  姚彩衫的拚命三郎模樣,說實話,很孩子氣,也很可愛,令她的愛憐一日比一日更深更濃。

  在安心的撫觸下神智漸漸昏沉,突地,她憶起了什麼。

  「大姊夫來信?是大姊的娃娃出世了嗎?」季清澄保持清醒,在意地問著。

  姚彩衫不知為什麼,聞言未笑,卻流露出很溫柔的表情。

  「你也總算習慣叫大姊了呢。」

  她點點頭,「得叫一輩子,早點習慣不好嗎?」

  聽她這麼說,姚彩衫臉上沒預警地浮起了紅痕,轉瞬間,連耳後都紅透了。

  「你怎麼能說得這麼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有些羞惱地道。

  季清澄伸手,觸碰男子羞紅的俊容。

  「害羞啦?」

  姚彩衫生硬地點頭。

  「你別鬧我了。」他頓了頓,在懷裡人兒的催促眸光下,輕撫她藏在衣擺下的小腹,「是來感謝咱們送過去的春茶,信上說大姊的娃娃很刁蠻,賴在大姊肚裡不肯出世……說不定,那娃娃在等咱們家這個娃娃,等到有伴了,再一起出世呢!」

  季清澄是女兒身一事,雖然兩邊家人們都知道了,但對外還得繼續隱瞞下去,尤其是在那個什麼天殺的初夜權被終結前,正好他有兩個姊姊,家裡又有一胎三胞的血統,離開巴蜀一趟,抱回個名義上的螟蛉子,實則是親生骨肉,好騙過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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