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宮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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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是什麼?」不對,她應該要跟他談正經事的。

  「看了你便知道了。」他像忙著獻寶的孩子般滿臉堆笑,雙眸亮晶晶期盼地望著她。

  她冷靜的理智再度敗倒在他的笑意眸光裡。

  「好,去看。」

  鳳賦興高采烈地牽著她穿過長長的雕花長廊,經過了花團錦簇香氣襲人的園子,奔進了他的寢宮。

  他小心翼翼地自金邊銀底鑲滿寶石的紅木小斗櫃裡,取出了一隻淡綠綢緞荷包,上頭彩繡著嬌紅牡丹和一雙金色蝴蝶,繡工之精緻絕妙,迎著光看彷彿可見牡丹蝴蝶栩栩如生。

  小卓顫抖著雙手接過來,屏息地輕撫著美到極點的錦繡荷包,感動得想哭。

  「好美的荷包。」她目不轉睛地瞅著荷包,愛不釋手。「你……做的嗎?」

  「是的。」鳳賦忐忑又緊張,雙眸緊緊盯著她。「你喜歡嗎?會不會覺得討厭?覺得不舒服?」

  「怎麼會不喜歡?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細緻美麗的荷包,你的手實在太巧了。」

  她感動了半晌後,眼神陡地精明起來。「有沒有想過拿來賣?以你的才華,絕對有能力獨立創造品牌,而且這綢緞等級如此高,繡工技藝卓絕,花樣別緻動人,絕對會造成一波波瘋狂搶購的熱潮,所有貴婦千金肯定會以擁有這樣的荷包為傲!」

  他一怔,「小卓,其實我……」

  「我們還可以推出限量經典紀念包,以及接受手工訂製服務,前十名預約者還能得到繡工大師親筆簽名。真是錢滾錢、利滾利,商機無窮啊!」她越講越興奮激動,口沬橫飛。

  「可是小卓,我……」

  「你不要怕,我對你很有信心,肯定沒問題的。」她看著他俊臉上滿是遲疑之色,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擔心要怎麼宣傳跟打出通路——嗯,我記得上次香公公給我看過年年銷售第一的『皇宮秘史』,內容著實精采得緊,不如我們就花大錢在『皇宮秘史』上刊登廣告好了,保證一出刊訂單便源源不絕而來,擋也擋不住啊,哈哈哈!」

  「小卓……」

  「你放心,這方面我是行家,我來打點。」她開始盤算起來。「你出工出錢出材料,自然是得佔大份的,不如就六四分吧,你意下如何?」

  「我……沒有想過這個。」他猶豫地道:「而且小卓,其實我這荷包純粹是……」

  「我知道、我知道,純粹是給我看樣品嘛。」她撫著手中的荷包讚不絕口,「好厲害,這是怎麼繡成的?你真的太棒太棒了!」

  「你真的覺得我很棒嗎?」鳳賦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也被她熱烈再三的讚歎給勾惹得熱血沸騰,一時間忘了要同她解釋清楚這荷包的事,跟著歡天喜地起來。「你不會覺得我堂堂男子漢居然做女紅嗎?」

  「誰說男人就不能做女紅?」她滿臉不以為然。「只要是做得好,自己又開心,何樂而不為?又沒礙著誰。正所謂藝術無分男女老少,職業不分尊卑貴賤,他們懂什麼?那些批評你的人真該被拖下去痛打五百大板!」

  「小卓……」他感動得一把緊緊抱住了她。「我愛你!」

  她滔滔不絕的評論剎那間被他溫暖有力的懷抱和衝口而出的示愛給驚飛到阿里不達國去了。

  「你……剛剛……那個……愛……」她不敢置信地傻笑,隨即樂歪了。「哇哈哈哈……我沒聽錯?我真的沒聽錯。哎喲!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這樣天大的便宜落到我懷裡……我不是在作夢吧?」

  「小卓,你怎麼了?」鳳賦愣了下,隨即輕輕放開她,大掌貼上她的額頭。「突然病了嗎?」

  她居然會有語無倫次、說話前言不對後語的結巴時刻,他登時焦急得不得了,她肯定是著涼了、受寒了,再不就是中邪了。

  就在鳳賦憂心如焚一迭連聲地宣著諸葛御醫和欽天監護國法師前來的當兒,小卓迅速恢復了冷靜。

  不對,她今天是來同他商量正事,不是來真心話大考驗的,就算他說了愛她又怎地?還是沒能解決將來嚴重的問題。

  真是被錢鬼迷了心竅,她又忘了正經事。

  「太子,別叫人了。」小卓連忙阻止他,不忘對聞聲探頭探腦的香公公和眾宮女道:「你們休息吧,沒什麼事,真的,放一個時辰假……不對,是放半天假,哪邊涼快哪邊坐,要趁機會出去聯誼的、探親的、逛大街的現在都可以去了,因為我有很認真的事要同太子爺商量。」

  香公公和宮女們大喜若狂,原本要跪謝「太子妃」鈞旨,總算在最後一刻及時想起東宮的老大是誰。

  「主子?」香公公做代表,眨巴著雙眸看著他。

  「你們都聽小卓姑娘的。」鳳賦溫柔地笑了,疼寵地對她說:「小卓,你待人真是親切又寬厚,我實在要多多向你學習。」

  「好說、好說。」她心虛地乾笑。

  「你先把這只荷包收好——」他靦腆一笑,「這是我特地做給你的荷包,我很高興你喜歡它。」

  「送我的?」小卓呆住了。

  他親手做荷包送給她,而且還繡得這般精緻動人,可見費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神啊!

  她剛剛還以為……他只是拿出來找她提供意見的。

  她鼻頭一紅,心兒激動翻騰得又酸又甜又熱,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只要你喜歡,我以後統統幫你做。」他熱切地道。

  「太子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將荷包珍而重之地收進懷裡,話裡難掩一絲哽咽。

  「什麼都不必說,只要你喜歡就好了。」他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你這樣……教我怎麼、怎麼……」她喉頭緊縮,再也說不下去了。

  怎麼走得開?怎麼回得了江南?

  為什麼他是太子呢?如果他不是太子,她大可老實不客氣捉了就走,就算要她倒貼賠錢養他一輩子都行。

  可是他偏偏是尊貴無比、天下第一的太子,她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更不能整株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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