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鼻頭一酸,又勉強忍住。
但是那筆銀子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呵,春風一度後,她肚子裡會不會懷有他的孩子呢?以常理來說,這寶寶就叫龍種,倘若真有了,那麼對她而言,這將是她和他之間真摯愛情的見證,也是他給她的……最最最珍貴的禮物了。
她一定會好好地、快樂地撫養這個寶貝,教他讀書識字看帳,讓他在商場上成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超級大東家,在穩定中原經濟上暗中助他爹爹一把,朝野合作日益壯大,最後成功決戰海外,建立龐大的商業長城——哈哈哈!
小卓越想越興奮,臉上憂鬱神傷的表情稍稍被沖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嚮往與期盼。
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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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賦和三名護衛冒著大雨,快馬飛馳追人。
但是因為雨太大了,烏雲交織著深夜的黑暗籠罩了大地。
「太子,雨勢太大了,再這樣下去會搜尋不到馬車的痕跡!」飛鷹勒住馬,在大雨中依舊沉穩精悍。
鳳賦渾身也濕答答的,還是一臉堅持。「不!我們的千里馬腳程那麼快,一定能趕上他們的。」
「是。」飛鷹欲言又止,眼底閃過擔憂。「但雨這麼大,萬一太子受寒了該如何是好?」
飛鴻和飛虎也點點頭。
「是啊,太子,不如您到前頭的客棧歇息,讓屬下繼續追吧。」
「不行,我們同進同出。」鳳賦搖搖頭,「這樣吧,你們先去歇息,我自己去追小卓……我相信她的馬車不會離開京城太遠的。」
「太子,萬萬不可啊!」三人臉色大變。「屬下罪該萬死——」
「你們沒有該死,一點都沒有。」他強抑下焦慮,真摯地道:「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事實上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讓你們冒著大雨跟著來就已經夠令我內疚了,我知道你們一直忠心耿耿,所以千萬別再說自己罪該萬死。」
「太子……」三人感動得臉上不知是淚是雨。
鳳賦深吸了一口氣,環顧著四周大雨和沉沉無光的黑夜,胸口充塞著滿滿的悲痛急切。
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麼就算雨下得再大,天再黑,他也會策馬狂奔直到找回小卓為止。
可是飛鷹、飛鴻、飛虎何辜?他又怎麼能讓他們陪著冒大雨受風寒的危險,繼續在雨中趕路?
他內心強烈交戰著,最後還是決定先將他們帶到安全溫暖的地方再說。
「好吧,現在雨太大了,聽你們的,我們還是先到前面的客棧。」他撥開不斷落在發上額上蜿蜒而下的冰冷雨水,瞇著被雨水打得有些刺痛的雙眼,大聲喊道。
另外三人頓時鬆了口氣。幸虧太子軟化了,否則有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在這同時——
「不行啊,雨實在太大了。」
小卓喃喃自語,感覺到馬車車頂彷彿快被傾盆大雨給打塌了。
就算阿豹他們有穿蓑衣,這樣大的雨也受不住吧?
夥計便是東家的本錢,再說他們也跟著路家多年了,就像是一家人,她又怎麼忍心自己待在溫暖的馬車裡,卻要他們繼續冒雨趕路呢?
「阿虎!」她趨前掀開車簾子,對著外頭大喊:「找個地方落腳躲雨吧,看看有什麼客棧還是民居……」
「小姐,我們剛剛經過了一間客棧!」阿虎打著哆嗦,「再往前頭趕趕路,或許可以再找到第二家。」
「不用再找了,就是剛才經過那一家吧,我們去客棧投宿歇息一晚。」她歉然地望著他們,「別再淋雨了。」
「是的,小姐。」他們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和戚激。
阿豹小心翼翼地趕著馬車,調轉回頭。
阿虎、阿獐、阿彪也策馬在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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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鳳賦心情沉重地坐在溫暖爐火旁,客棧大堂裡暖和而靜寂,三名護衛也已換過干衣裳,神情關心地望著他。
可就是沒人敢說話,也不知從何安慰起。
主子此刻的心情一定像是火爐裡的熱炭般燃燒煎熬極了,只要多停留一刻,小卓姑娘的馬車便馳離京師更遠。
「主子,不如您在這兒安心等著,屬下們出去追吧!」
鳳賦癡癡地望著爐火,火光在他英俊的臉上跳躍著。
「不要緊,等雨停了再說吧。」他勉強一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滿心的苦澀與焦灼。
「主子,可是……」
就在這時,有人咚咚咚急促地敲門。
「來了!來了!」下雨天,生意這麼好?店小二興奮地撲向大門。
護衛們眸光登時銳利地亮了起來,飛鷹沉聲喝道:「慢著!小二,這店今晚不是我們包下了嗎?」
為了太子的安全,一定要淨空客棧。
「啊?」店小二怯怯地朝掌櫃的拋去一記求救神色。
掌櫃的連忙對著他警告地搖頭。
鳳賦的眸光自爐火轉回來,語氣溫和地道:「雨這麼大,想必也是落難旅人,就讓他們進來歇息烤烤火吧。」
「是,主子。」飛鷹對店小二點點頭,示意他開門。
店小二如釋重負,堆著滿臉笑打開大門。
外頭嘩啦啦冰冷的雨絲噴了進來,店小二打了個寒顫,忙招呼道:「客倌們快裡邊請,外頭雨真大呀……先進來烤烤火,我讓灶上幫你們熬些薑湯,燒些熱水。」
「謝謝你,小二哥。」路郝仁滿面感激,拍拍肩上微濕的雨漬。
小卓邊踏進門口,邊回頭吩咐道:「阿彪、阿虎、阿豹、阿獐,把車上的東西拎下來……快進來吧,當心腳下,有門檻。」
原本注意力已然轉回火爐的鳳賦剎那間呆住了,背脊一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卓?是小卓?
他猛然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望向聲音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