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廳後,風戀荷捺不住好奇,急急開口:「爹,您要和我們說什麼?」父親臉上雖未顯現任何一絲憤怒,但莫名所以的風戀荷仍不兔有些擔憂,畢竟方纔還丟臉的讓爹爹逮著他們親熱的一幕,想到此,臉兒不由得更紅了。
坐在大椅上的風玉堂一臉疼惜地盯著愛女,一想到要讓她出嫁,心頭便萬般不捨。
「女兒啊!算算你今年也已經十七,早到了談出嫁的年紀,雖然爹這一陣子極為替你擔憂,總煩惱半點女紅也不會的你無法覓得好姻緣,所幸上天保佑,爹已為你覓得一戶好人家,對方人品、性情皆無話可說,優秀得不得了,所以爹決定三個月後便讓你嫁過去。」
風戀荷一聽,愣了半響,當場有如晴天霹靂一般,大退數步。
「爹,您說什麼?」
風玉堂沒發現她的不對勁,逕自歎氣道:「想到你要出嫁,爹真是心疼又不捨,但爹不能阻止你去尋求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嫁人生子,是爹這一生中最大的盼望,而且這門好姻緣是你盼也盼不來的,能有如此太好機會,爹自當會替你好好把握。」
呆愣半晌,等回過神後,風戀荷震驚地抖著唇恨恨出聲:「爹,您怎可未經女兒同意,便逕自替女兒決定婚配?「風戀荷不禁渾身顫抖,氣憤難平,又心痛又絕望,「女兒不要嫁人,女兒連對方長啥模樣叫啥名字都不知曉,您便要女兒嫁過去,我不要,我不要……」說到最後,她已歇斯底里地狂吼出聲。
見風戀荷如此反應,風玉堂不禁驚愕不已,顯然被她激動的模樣給嚇著。
「這門婚事……」
「我不要。」她猛地用力嘶吼著,悲憤莫名,「您該知曉女兒最不喜歡被逼迫,既然如此,您又何必一意孤行?我管他人品、性情有多好,反正那都不干我的事,我不要就是不要。」
風玉堂呆愣的啞口無言,沉默半響後,終於明白癥結所在。
「哎呀.女兒呀!你誤會……」
「我沒有誤會。」風戀荷又哀傷又憤怒地叫道,「反正您就是完全不顧我的意願,硬要把我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我不要這樣,更何況、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突地轉向谷傲辰,一鼓作氣、不容自己害羞地指著他道:「女兒喜歡的是傲辰,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
一番驚人之語,當場震撼住廳裡兩個男人。
風玉堂一臉震驚地瞪著愛女,無法相信平日甚為疼愛的愛女竟當著他的面說出如此大膽直接的話來。
面谷傲辰,則是一臉激動地望著她,恨不得能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良久,風玉堂終於率先反應過來,立刻頭疼地揉著額際。
「傻女兒,爹的話都尚未說完,你做啥立刻急著拒絕?爹適才說要把你許配的對象,正是你口中『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的谷家公子——谷傲辰啊!」
一番驚人之語道出之後,這次呆愣住的人,變成了風戀荷。
誰能來告訴她,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只能瞠著雙驚愣的大眼任由谷傲辰將她帶到後園,風戀荷仍是一臉呆滯,半響回不過神來。
「怎麼,嚇傻啦?「谷傲辰趁著她發呆的同時,噙著賊笑肆元忌憚地偷得了好幾個香吻。
所有的一切慢慢閃入腦海,風戀荷疑悶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爹將你許配給了我。」
他笑得極為得意。
一字一句慢慢地撞人風戀荷心中,回想起爹爹適才的話,風戀荷要再不清醒也不可能了。
「谷家公子?」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爹爹的確是說了這四個字沒錯,這麼說來,那他根本就不是該死的什麼窮得要去跳河的窮困琴師,反倒是個有著極為不錯家世的富家公子!既然如此,他不就擺明了把她耍著玩?
「好哇!谷傲辰,你居然騙我!」弄清一切後,母老虎猛地發威,「你簡直可惡至極,明知我最惱恨被欺瞞,你居然還明知故犯!這樣把我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你太過分了!」
她的憤怒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並非存心欺騙你。」
「你還狡辯。」她不禁氣得哇哇叫,「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窮琴師,也並非三餐不繼、無依無靠之人,可你卻冒充落魄琴師來欺騙我、欺騙我爹、欺騙府裡所有的人,你太教我失望了。」
見她扭頭就走,谷傲辰連忙將她拉了回來,強迫她抬起頭看著他。
「你認為我只是存心要耍弄你嗎?」
被動地與他對視,風戀荷清楚地讀出他跟中的情意,心頭的怒氣頓時滅了大半,但仍是不太服氣。
「如果你並非存心耍弄我,那你又何以這麼做?」她忍不住別開頭,挫敗地望著湖面的清荷,「我完全被你搞糊塗了,我本以為、以為你窮困潦倒、三餐不繼,因此一心只想著要如何幫助你,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一切根本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要我如何不惱?」
谷傲辰深情地自身後抱住她。
「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你便能瞭解我這麼做的用意。」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遠方某處,逕自接續道:「數月前的某一日,谷家公子與三名好友在某座清靜寺廟內對弈鬥智,在因緣際會下,喜歡上一名正巧經過涼亭的美麗女子,谷家公子當下便對那女子一見鍾情、傾心不已,為奪佳人芳心,遂決定化身琴師、進入心上人府中,以便近水樓台先得月。」
風戀荷聽了不禁皺起了眉。
「這……」
谷傲辰不理會她,開口續道:「谷家公子以窮困潦倒的琴師身份進入府中後,因而更瞭解心上人的性情與善良,雖然她並不若原本想像中的溫婉恬靜,反而是個熱情活潑的女子,讓谷家公子愛慕不已,決定努力贏得佳人芳心,期待有朝一日能娶回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