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我在和我爸爸說話,又不是在和你說話,你幹什麼管這麼多?」陸小月不留情面的回嘴。
「小月,別這麼不懂禮貌。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對你小媽不禮貌,我就真的把你轟出這個家。」陸承聖冷著聲訓誡。
陸小月忍了忍。她是不想待在這個家,可是她得看在錢的份上,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媽媽想,媽媽還在每個月領著爸爸給的贍養費,她不能讓媽媽為難。
「爸,你同意嗎?如果你同意,我會先去美國念語言學校,然後再申請當地的大學念,這樣我就算是離開這個家了。」陸小月繼續出國的話題。
「你能出國唸書也好,至少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千萬不要像你大姐,不但不回來自己的公司幫忙,反而整天在外面幫別人蓋什麼飯店,現在還沒結婚就懷孕了,要我這張老臉往哪放!」陸承聖話裡充滿感慨。
「爸,那我就去準備出國的事了。」陸小月不想再多說,再說下去,她就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忍住脾氣。
匆匆告別,她離開了這個沒有溫度的家。
她想出國唸書,除了不想再和蔡玉婷當同班同學,也想徹底遠離趙立志。她再也無法忍受三不五時得和他們碰面時的窘境,尤其當趙立志挽著蔡玉婷時,那種洋洋得意的甜蜜模樣。
雖然同學幾乎都知道了趙立志和蔡玉婷背叛她的事,受到千夫所指的也是他們,她沒有理由逃開,可是趙立志和蔡玉婷曾經信誓旦旦說那是意外下的擦槍走火,如今他們卻是正式走在一起了。
如果她不遠離這樣的傷心地,那她心裡無形的傷口什麼時候才能復原?
回到自己的公寓,在她正要打開鐵門時,邱少農像是背後靈般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小月,你終於回來了。」
她轉過身,看著他那微揚唇角的笑意,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拿著鑰匙的手竟然微微發起抖來。
「你怎麼來了?」她在躲他,她已經躲了他一個星期了,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
那天晚上,她對他霸王硬上弓,他頻頻說不要,她還是不管他的抗議,對他為所欲為。
她承認她在賭一口氣,可是這樣的衝動,在隔天酒醒了之後,她就徹底後悔了。
她怎麼可以藉酒裝瘋,欺負一個對她沒有半點意思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當時還醉得半死,若他還有理智,可能也只剩下單純的生理反應。
明明他只是看在大姐的份上照顧她,明明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這種「恰查某」,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厚顏無恥的事!
於是,天一亮,她趁他還沒起床,就帶著簡單的衣物逃出了家門。
她把手機關機,先去媽媽家窩了兩天,然後再去陪伴懷孕中的大姐,就這樣,她不得不在逃家一個星期後回家,卻沒想到邱少農會等在這裡。
「反正我也閒閒沒事做,就來看看你。」他的話裡帶有明顯嘲諷的意味。
「那你現在看到了,我要進去了。」她背對著他,緊握鑰匙,打開大門。
「我口渴想喝杯茶。」
她無法不讓他進門,但這種感覺還是該死的奇怪。「進來吧。」
「我自己來就行。你想喝什麼?玫瑰花茶好嗎?」他自顧自地走到廚房,好像他才是主人,而她是客人。
「嗯。」這陣子被他照顧習慣了,他連她的習性都一清二楚。
兩杯茶放在茶几上時,他不急著喝茶,卻一直盯著她看,他的眼神認真而專生,跟平常的玩世不恭大相逕庭。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長花了嗎?」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我第一次被女人拋棄在床上。」他挑著眉、寒著臉。
該來的總會來,她已經無處可逃,只好認命面對。
「當然,以你這樣的大帥哥,在女人堆裡應該是吃香喝辣、無往不利嘛。」
「小月,你趁我酒醉時做了好事,做了就落跑,還要我四處找你,你這樣子說得過去嗎?」他說話的聲調不再慵懶,清脆中有著對她指控的力道。
「不然咧?你想怎樣?做了就做了,難道你要我對你負責嗎?」她不知是心虛還是不滿他的態度,相較於他的沉著,她是越來越火大。
「你不可以這麼任性。難道那天不管是哪個男人在你的床上,你都可以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嗎?」他的話越說越重。
「邱少農,你以為我是隨便的女人嗎!那天在床上的人是因為你,你才可以撿到這樣的便宜,我不是什麼人都要的!那可是我的……」那可是她的第一次耶。
「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女人,可是做愛這種事,應該要兩相情悅,應該在有感情的基礎下,你只是在找個人發洩,你只是想報復趙立志。」
「那你想怎樣?我強暴了你,那你去告我性侵害呀!」他的話像利刀般一刀一刀刺中她的要害,他完全說中她當時的心境,她不該在那種情況之下執意要和他發生關係,畢竟那是她的初次,不該這樣的任性妄為。
「陸小月,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他難得動怒,氣到整個人站了起來。
「我……」她懺悔似的低下頭;她知道他說的都對,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對不起」三個字。
「你喜歡我嗎?還是你把我當成趙立志了?」他坐到她的身邊。「看著我,回答我。」
沒想到他凶起來還挺可怕的,她只好聽話的看著他。「我沒有把你當成趙立志。換成別的男人,我不可能這樣做的。我說過,那是因為是你,是你。」她沒正面回答喜不喜歡他的問題,她是烏龜,她敢做不敢當。
「是嗎?你不是喝醉了嗎?還能確定床上的人是我?」他收起了嚴厲的口氣,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其實很滿意她的答案。
「我當然知道那是你,我很清醒,我並沒有喝醉。」她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力道之重,讓他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