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說,這是你的保護色,一旦你覺得害怕的時候,就會故意以調侃或者不正經的模樣來讓自己放鬆。你放心,雖然我們孤男寡女同在一個房間裡,我卻再也不會佔你的便宜,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她只差沒舉手發誓。
他精明的雙眸閃著思索的光芒。難道范家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小月了嗎?
「是嗎?我記得有個女人在我醉得半死時,還是佔了我的便宜,甚至拍拍屁股遠走高飛。」
「喂,我說過我會補償你、會對你負責的嘛,你幹什麼一直提。」她真的臉紅了。
「要對我負責不是嘴巴說說而已。」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小月,家聲已經告訴你,關於我悲慘童年的事了嗎?」他依舊把她困在他胸前。事情沒弄明白前,他不打算讓她有機會再逃離這個房間。
她點點頭。「你好可憐。你是不是看到女人就覺得噁心害怕?」她根本忘了范家聲的耳提面命,還照實的承認。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實際上也相去不遠。如果我單獨跟對我有意圖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會全身不舒服,嚴重的話,雙手還會不聽使喚的顫抖。」他的臉色垮了下來,變成了憂鬱小生。
「那這樣你要怎麼交女朋友?」她真的很心疼他。
「所以,我從沒交過女朋友。」
「天呀。」她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樣。「那你也沒有跟女人那個嘍?」
他用力地點點頭。「你知道嗎?三年前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他邊說邊故意皺起了眉頭。
「天呀!」她睜大眼睛,不能相信他嘴裡說出的事實,更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而感到非常羞愧。「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是有意要欺負你,我不知道你心裡有陰影過。那你以後該怎麼辦?」
「沒關係呀,反正你已經要對我負責了。在你對我做了那件事之後,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不能對你始亂終棄?可是……」
「可是你想反悔?」他攏起眉頭,感覺很受傷。
「拜託,始亂終棄這句成語是用在男女感情上吧?」她跟他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然呢?你要怎麼負責?我看我們結婚,你直接嫁給我,這件事就一勞永逸了。」
「什麼?為什麼要我嫁給你?萬一你對我會感到噁心或者害怕怎麼辦?」
「就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對你完全不會感到噁心和害怕。」
「那你不怕我又欺負你?我曾經對你做過那樣不光明的事。」她眨眼問。
「不怕。」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可是,你討厭我。」天呀!她為什麼以這麼曖昧的姿勢在跟他討論這麼曖昧的話題?
「我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至少你跟我發生關係的時候,我不覺得噁心。」他努力說服她,一再重申她對他的重要性。
「那是因為你喝醉了,沒什麼意識,所以才沒有感到噁心。」
「不然,你現在讓我試試看,就知道我對你會不會感到噁心了。」
「怎麼試?」
他微側著頭,單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這麼試。」他的唇輕輕吻上她的唇,啄一下又一下。
她傻住了,睜著眼,看著他閉上雙眼沉醉的模樣,感覺唇上柔軟的程度,雖然他的吻技有些笨拙,感覺得出來還有些生硬,可是她的心像是被融化了,雙腿也發軟了。
她閉上了眼,雙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的吻。
這個吻不算深,卻讓兩人心窩處都怦怦跳得厲害。他氣喘吁吁地以他的額抵靠在她的額上,兩人暫時都說不出話來,努力平息那股奇妙又紛亂的感覺。
「小月……」他喃喃喚著她。
「嗯……」
「這個吻很美……」
*** *** ***
邱少農一走進偌大的辦公室,就尋找起陸小月的身影。
昨天那個甜滋滋的吻結束之後,她又落荒而逃了。這次她沒有再回來,他也沒有追出去,反正來日方長。
可是,屬於她的辦公桌前不見她的人影,他只好來到馮曼貞桌前。
「小妹,小月呢?怎麼沒看見她?」
「董事長,小月把位置換到了范副總那邊了。」馮曼貞每次跟邱少農說話,大眼裡總閃著夢幻般的期待。
范家聲的辦公室位在轉角邊,從邱少農這個方向是看不見的。
「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吧。J
「董事長……」見邱少農要離開,馮曼貞連忙喊住他。
「這有事嗎?」
「中午有部門會議,要討論宴會廳的改進方案;下午有日本觀光局的訪問團來做參觀拜訪。」馮曼貞簡單說著今天的行程。
「我知道了。你到時再通知我一聲。」邱少農急著要去找陸小月,一向引以為豪的耐性,都被昨晚那個讓他意猶未盡的吻給打敗。
「董事長……」馮曼貞又喊了他。
「小妹,有事一次說完。」他顯得心浮氣躁。
「你中午要吃什麼樣的便當?」
「只要你買的我都吃。」丟下這句話,他再也顧不得馮曼貞還沒問完約活,便匆匆往轉角處走去。
由於馮曼貞和邱少農是從四人小公司一起打拼上來,兩人雖然是董事長和秘書關係,但是三年的相處,讓他們之間更像是大哥哥和小妹妹般的情誼,一點都沒有上司下屬的距離;更多時候,邱少農是很疼愛寵溺這個懂事乖巧的小妹。
如今小妹看著他的不耐煩,心裡很受傷;他對她從來都是輕聲細語、溫柔體貼。她用眼尾瞪向轉角的方向,難道這一切都跟那個陸小月有關?
雖然邱少農心浮氣躁,但腳步還是一貫的優雅。他來到陸小月的桌前,看到她正在整理抽屜裡的東西。
「小月。」
陸小月一抬頭,表情有些慌張。「幹什麼?」
「你怎麼把座位換來這裡了?」他柔聲問。
「你不是說我是歸范副總管的?所以范副總就要我搬來這裡坐,這樣他也好照應我的工作。」她故意看著計算機屏幕,就是不想看他那張總是太過戲謔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