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龍芊芊說的話根本不足以採信。」
「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男人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把樊之將放在眼裡。」
「這能怪誰?是樊之將無福消受美人恩。」龍芊芊那媚態,那個男人不衝動,但她的嬌媚對樊之將就是起不了作用。
一個正常男人,有著合理的生理需求不算過份,樊之將卻潔癖到不讓女人靠近,就連傳聞中的男寵都不見真身,那麼,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元南城狂傲地哼了哼,語氣裡滿是不屑:「能有什麼原因?只能說龍芊芊不合他大少爺的胃口。」
早年未去香港前,樊之將也曾流連風月場所,身邊更不乏女人。
「樊之將對女人的挑剔,連我都要自歎不如。」
「不過,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籐少廣漂亮地再進一球。
「什麼事?」
「樊之將昨天早上的舉動,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怎麼個奇怪法?」
他那人,天生就那死樣子,說一不二,正經嚴謹,就連想開他玩笑,都要先賭看看自己的頭是不是比子彈硬,免得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他對姬兒不會太霸道了嗎?」
元南城嗤聲打斷籐少廣的猜疑:「那傢伙對姬兒遠比我們想像的呵護備至,只要跟姬兒扯上的,他哪一次不是這樣?」被槍頂過的,籐少廣不是第一個人。
別的不說,就由樊之將射殺雷電那回開始,他這個目擊者可是看得一目瞭然,清清楚楚。
「所以我才說奇怪。」籐少廣意有所表的說:「你們難道都不覺得樊之將對姬兒太保護了?二年前,我去香港,『東昇』的男公關還偷偷告訴我,姬兒曾在香港跟樊之將鬧脾氣失蹤一整天。」
「那又如何?」
籐少廣語帶保留:「之將跟姬兒之間太曖昧了。」
聞言,另外二人傻住,元南城手裡的酒杯險些掉落,穆罕聞則是張口無言,「你的意思是說之將跟姬兒有男女之愛?」元南城先回復理智,放下酒杯狂慢大笑。
「我是這麼想。」女人堆裡打滾了這麼久,對感情這事,他看得比誰都透徹。
「籐少廣,你開什麼玩笑,之將怎麼可能喜歡姬兒!」別的不說,樊之將光是年紀就虛長姬兒八歲
「再說,姬兒是少爺的未婚妻,樊之將哪可能跟少爺搶人!」
「那又怎麼樣?感情的事,一旦沾上了,誰能阻止得了?」籐少廣一時出手過快,球偏了邊沒進袋口,「難道你們對四年前姬兒臨時休學到國外唸書的事沒覺得不對勁?」
經籐少廣一說,穆罕聞驀地大喊:「我想起來了!」他這一叫,站在球桌邊緣的元南城本是信心滿滿的推桿,最後卻失手,惱得他破口大罵。
「穆罕聞,你沒事叫嚷個什麼勁!」
「我想起一件事了。」穆罕聞推了下眼鏡,「姬兒十九歲生日那晚,我不小心將之將與龍芊芊的事說漏了嘴,你們猜,她當場什麼反應?」
穆空聞賣起關子,那慢理斯條,不慌不忙的模樣,教籐少廣粗魯地啐了一口:「媽的!穆罕聞,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裡賣關子!」
元南城等著他繼續下文,否則他怕自己的拳頭不長眼,正好落在穆罕聞俊美的臉上。
奸半晌,在那兩人失去耐性前一秒,穆罕聞才終於又開口:「姬兒當時的表情就像你們的老婆被捉姦在床時的表情!」
語畢,元南城火大地拾起撞球檯上的白色母球朝穆罕聞丟了過去,還好他身手敏捷,硬是得的接個正著。
「媽的,穆罕聞,我都還沒娶老婆,你敢現在就給我咒我老婆爬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籐少廣手中的球桿很快地也砸了過來,穆罕聞手腳俐落地趕忙接住。
「我這不過是在打比方,你們火什麼?」況且他們不是打定一輩子獨身,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比方?你怎麼不說歐歡意跟男人跑了!」
元南城還以顏色,咒得穆罕聞俊容斂起玩笑表情,「哪個男人不怕死敢拐跑歐歡意,我絕對要他這輩子後悔出生當男人!」俊容剎時轉為猙獰,咬牙切齒說著。
自己都開不得的玩笑,還想要別人接受,元南城沒好氣地再丟一了個色球,結實地砸向穆罕聞的肚子,疼得他變臉。
「那也要歐歡意願意接受你的感情!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她對賭場客人都比你來得熱絡,你想抱得美人歸可能還要再加把勁。」穆罕聞屬意「東昇」女公關是眾所周知的事,可兩人初次相遇時的不歡而散,教歐歡意自此將穆罕聞打入黑名單,將他「四方」第一美男子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底。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美人對他視若無睹的高傲姿態,也難得穆罕聞忍得下來。
元南城的挑釁頓時將氣氛炒到最高點,小小的撞球室裡氣氛變得火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而見兩人劍拔弩張,籐少廣連忙調解,「這不過是玩笑話,你們當真了?」
「沒錯!」兩人異口同聲道,恨不得宰了對方。
「元南城,收回你剛才說得話!」
得來的是狂笑三聲:「笑話,我為什麼要收回?」
「你……!」
「你們夠了沒?」
「我懶得跟他吵!」穆罕聞難得失控,火大地走出撞球室。
「喂,比賽還沒結束。」籐少廣在他身後喊著。
「下回再比!」
他現在想得是直接拿球桿砸在元南城那張狂妄的臉上。
這輩子沒在女人堆裡吃悶虧的他,竟然栽在歐歡意手上——那個教他又愛又咬牙切齒的倔脾氣女人。
這個夜晚,「四方」莊園的另一頭,樊之將別墅的地下室槍聲不斷,而這頭,火藥味也沒停,只是被穆罕聞起了頭的話題,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連著幾天,金漫姬將自己關在房裡,足不出戶。
「大小姐,你真的不下去嗎?」管家見大小姐若無其事地看書,又提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