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些花你不覺得看來很礙眼?」房間裡的一個角落,乾燥花一束又一束,雖然她姐整理得很不錯,但也太多了吧!
「不會啊。」
白心如再瞄了眼床邊的一角,「那你不覺得你房裡的玩偶很擠?」有大有小,還有一對親嘴的小熊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送的。
「不會啊。」
「我覺得會啊。」
這些全是姐夫送的,為了討姐姐歡心,姐夫無所不用其極,想了所有的方法,卻打不動姐姐的芳心。
其實她姐只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心裡還是很在乎的,不然這些東西早進了垃圾場了,那還有可能繼續安穩地待在這房問。
白心憐捉了一隻玩偶,「那你不要看。」
「姐夫好可憐,花這麼多枉費錢,你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是他活該。」
重重的槌了玩偶一下,假想它是江仲起的人。
「對啊,我在想哪天姐夫如果進了你房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沒那個機會。」
「很難說,哪天他若是硬闖,你真能把他趕出去嗎?」姐夫那人,一旦失去理智,就跟蠻牛一樣,拉都拉不回。
「我頭痛,想睡了。」
白心如故意拉走她懷裡的玩偶,「你並不是為了姐夫跟李安妮才跟他鬧離婚的對不對?」經過她的精心推敲,她姐好像在等待,等著什麼她不清楚,但肯定跟那頭的花邊新聞無關。
像她姐這麼死心眼的人,如果姐夫真跟李安妮有一腿,她早跟他斷得一乾二淨了,那還會在這裡磨菇。
「你今天話很多耶。」
她都頭痛死了,妹妹還在這裡吵她。
「好奇嘛,你跟我說,為什麼不理姐夫?」
「女人啊。」
「才怪,我才不相信,那不過是你的借口,我是你妹,你瞞不了我的。」
「那你那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找答案。」懶得跟她多說,白心憐索性把頭埋進棉被裡,感冒藥好像起作用了,她的眼皮逐漸沉重了。
有些話,真的不能說的太滿,就像現在,白心如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誤,姐夫真的出現了。
江仲起站在白心憐房間,手裡還抱著白心憐與白心如拉扯,「放手!」
「姐夫,你不可以帶我姐走啦。」
「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全天下最有資格的人就是他了。
「你帶我姐走了,那誰要照顧她?」
「當然是我了!」
「你不是還要趕回去大陸嗎?」昨晚她姐回家在陽台哭了一夜,今天早上就感冒了,這全都是姐夫的錯。
「我……!」
他沒忘,他必須趕回大陸監督生產線進度,還要跟客戶見面,這麼重要的事他卻因為心憐的病來得突然,讓他一時亂了心緒。
「姐留在家裡我會幫你看好她的,你不用擔心。」白心如打包票,看著姐夫兩難的表情,似乎下不定決心。
江仲起看著懷裡的老婆還在昏昏沉沉中,她發燒又頭痛,還好已經不礙事了,但他就是不放心,她在生病,他怎麼可以丟下她自己去大陸,他放不下。
「我……。」
他不可以丟下她,可是工廠呢?他也不能放著不管,他下不了決定。
「姐夫。」
白心憐覺得吵雜,緩緩的睜開雙眼,就見到江仲起的臉,他怎麼一臉難色,又轉頭看了妹妹,「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抱著她,白心憐掙扎著,「放我下來。」
「姐夫,姐在家裡真的沒問題,你不要擔心。」白心如以為他會放下姐姐,沒想到姐夫卻一反常態,堅決的將姐姐抱得更緊。
「心憐我帶走了。」
「姐夫……。」白心如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你不去大陸了?」
江仲起不讓白心憐掙開,「我走了。」
怎麼這樣?
姐就這樣被姐夫抱走了耶,白心如呆愣的在客廳站了好久,有點搞不明白姐夫怎麼會改變心意,大陸的工作對他不是最重要的嗎?
不懂,真的不懂!
上次姐姐被姐夫擄去一天,回來也不見他們關係緩和,昨晚姐姐是姐夫送回來的,也哭了一晚,今天姐姐生病姐夫急得臉發白,好複雜的關係。
那這樣他們還要不要離婚啊!
明明就愛得要死,卻搞得這麼僵,看來也只有他們這一對夫妻才有這種本領了。
*** *** ***
將老婆安置在床上,江仲起小心翼翼的幫她拉好棉被,坐在床沿深情的撫著她的頭髮,柔細滑順的觸感在指間滑過。
看著她閉眼沉睡,他心裡的悸動及震憾至今還不能平息。
那些花、那些玩偶,全是他送的,一年的時間他花盡心思送她的禮物,以為早石沉大海,沒想到被她整理的完好如初,連那些枯掉的花束都整齊排放在角落,一束一束的擺好,他能不感動嗎?
他的老婆究竟是愛他的不是嗎?
她愛他,卻要跟他離婚,江仲起深深的細思,這中間的問題點,她說過的話,一字一字的浮現,江仲起低頭在她唇上印個吻。
直到電話響起,不用猜都知道是弟弟打來的電話。
走進書房,「喂?」
「哥,你什麼時候過來?」那頭的江仲生語氣有些急切。
「我暫時不過去了。」
「你不來!為什麼?那工廠的問題怎麼辦?客戶呢?」總不能全丟給他吧?他一個人只怕要被拆成三個人用。
「心憐生病了,我去不了。」
「大嫂?要緊嗎?」
「感冒。」
那頭停了幾秒,而後江仲生小聲的問:「那可不可以請大嫂家人照顧一下,你先來一趟大陸。」
「我不能丟下心憐!」他的語氣堅決,毫無商量餘地。
啊?
江仲生有些錯愕,以往只要是工作的事,大哥總是不假他人之手,怎麼這次不同了。
「哥?」
「工廠的問題請廠長再去溝通,至於客戶就你去處理。」江仲生在那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果沒事,就不用打電話過來,你自己學著處理。」他想將所有的心思用在照顧老婆,其它的事再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