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次,接不接客?」
她搖搖頭,眼淚直掉。「我不接、我不接呀!」
「很好。給我好好的教訓她。」
「不——」
她的呼喊尚來不及出口,無情的皮鞭已狠狠的朝她落下,她痛呼一聲,瘋狂的縮著身子閃躲。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老鴨淡淡的瞟她一眼,逕自啃著瓜子。 「別傻了,小姑娘,其實幹我們這行也沒什麼不好,想想看,你不用成天做得要死要活,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賺進大把銀子,要是你運氣再好一點,讓哪個有錢的大爺看上眼、包了下來,你豈不是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盛雨婕拚命閃躲著鞭子,淚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呀!」
見她如此頑固,老鴇氣沖沖的丟開手裡的瓜子殼。「你怎麼這麼死腦筋?我跟你好說歹說了大半天,結果你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是不是?」
一記結實的鞭子無情的甩在她的肩上,疼得她淚流滿面、痛苦不已。
「我真的不能接呀!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老鴇氣沖沖的站起來。 「真是個不識時務的死丫頭,你們別停手,繼續好好的給我打、用力的打,我就不信你不求饒。」
「大嬸——」
她抬起頭本想再哀求,一記鞭子卻甩上她的頰側,似火般燒灼的痛楚讓她尖叫一聲一痛苦的往角落邊縮去。
眼見她已被鞭打得傷痕纍纍,老鴇抬起手制止兩名手下,冷淡無情的看著她。
「算了,一時間要你接受可能也沒辦法,我就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希望那個時候你已經想通了。我們走。」
老鴇又看她一眼,然後帶著兩名手下開門走出去。
而被鞭打得渾身是傷的盛雨婕早已是身心受創,傷心欲絕的趴在地面上痛哭。
難道命中注定她該如此,她躲不掉成為青樓女子的坎坷命運嗎?
她哀傷淒楚的啜泣著,心已然死了。
死了……
被囚禁在妓院裡數日,盛雨捷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雖然老鴇命人教訓她一頓,可仍是把她視為妓院裡的搖錢樹,所以還是送來金創藥給她,就生怕那些傷痕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會有損她這個商品的價值。
休養數日,她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但她的心也死了大半。
這些天來,她無時無刻不盼望著爹能突然良心發現,心疼的把她接回家去,可她等了又等,終究還是失望了。
她哀傷的環抱著雙膝,淚如雨下。
她怎能再如此天真、欺騙自己呀!爹從來沒有疼過她、愛過她,為了賭,他可以無情的鞭打她,絲毫不留情;為了錢,他可以狠心的把她賣給妓院,她又怎能奢望他會來把她帶回去呢?
別傻了、別傻了呀!
她心死的流著淚、凝望著遠方,老鴇在此時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的傷好些了吧!」
看見老鴇,她趕緊擦去眼淚,淡漠著一張臉。
待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所有哀求的話她是全說盡了,可老鴇不放人就是不放人,所以她已經不再懷著能夠離開這裡的希望。
見她板著一張臉,老鴇不悅的咒罵著:「我在問你話你聽到了沒?別給我擺出一張臭臉來,我看了就有氣。」
再也忍不住,盛雨婕衝動的說出口:「有氣你怎麼不乾脆放了我?」
老鴇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話時瞬間大變。「原來你還在想著離開這裡是嗎?我已經說過,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乖乖的替我接客賺錢。」
盛雨婕一咬唇,冷淡的別過頭。「我不要。」
「你……」老鴇瞪著她好半晌,突然笑了。 「反正你都已經進到這裡,我還管你要不要!我告訴你,你接客是接定了。」
盛雨婕氣惱的握緊雙拳。「你——」
「你應該還是處子吧!」
她驀地愣了一下,接著尷尬的紅了臉,不說話。
老鴇看著她得意地道: 「我瞧你這模樣也一定是。這幾天我已經放出風聲,三天後我會替你辦個熱鬧又風光的排場,屆時所有城裡有錢的大爺們都會來到我們這個迎香院爭相競標,出價最高的人就可以得到你。」
盛雨婕聽後,臉色猛地慘白。「你說什麼?」
老鴇笑得好不開心。「我說我會請來所有城裡有錢的大爺們來出價為你開苞,你長得這麼美,到時競標的人肯定不少,我又將有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可以進袋了,呵呵!」
盛雨婕震驚的看著她。「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老鴇不悅的瞪著她。「別忘了你已經是我們迎香院裡的姑娘,怎麼,你想待在這裡白吃不做事呀!門兒都沒有。」
盛雨婕驚駭的搖著頭。「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我已經放出風聲了,時間就定在三日後,我勸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盛雨婕倔強的咬著唇。「我不要。」
老鴇一個發怒,揮手就賞她一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不的權利嗎?我已經說過了,想離開這裡,可以,除非你拿出五百兩銀子來,否則你就給我待在這裡接客。」
撫著熱辣辣的臉頰,盛雨婕眼淚滴滴答答直落。
「我求你不要強迫我接客,我不要呀!」
老鴇怒視著她,「你當我是開救濟院的嗎?不要強迫你?你罩子最好給我放亮一點,否則你就是自己找打。」
盛雨婕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的拉著她的裙角哀求道:「我求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要接客呀!我可以在這裡幫你洗衣、打掃,還欠你的那些錢好不好?」
老鴇一腳踹開她。「照你這樣說,我要什麼時候才拿得回五百兩?而且我這裡幫忙的人手已經夠了,不差你這一個。」
「那我可以——」
「夠了,你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盛雨婕哀傷的伏在床邊,淚不停的落下。
見她一直哭,老鴇煩得破口大罵:「你少給我哭喪著一張臉,我這裡做的可是送往迎來的生意,要是我的客人被你哭跑了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