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你不要生氣了啦。」被耍得團團轉的花朵趕緊移動腳步繞到他面前,再度鞠躬道歉。
「以後還會不會隨便誤會我?」他跩跩地用鼻孔看人。
「不會了。」她猛搖頭。
「那就好,哪,你親我一下,算是賠禮。」他指著自己的臉頰。
雖然很想指嘴巴,但怕她不上鉤,只好退而求其次。
「欸?為什麼?」她納悶地瞪著他的臉頰,不能理解為什麼要親他臉頰賠禮?
「你傷到我的心,總要補償吧?」他說得理所當然,甚至狡詐地使出以退為進的奸計。「算了,我不過是個借住在這裡的窮畫家,哪有資格要賠償,就算被你誤會,也只能咬牙忍下……」
「別這麼說,我補償你就是了。」說完,她馬上踮起腳尖,在他右邊的臉頰印上一個輕輕的香吻,粉嫩的臉頰頓時染上暈紅。
雖然只是輕輕碰到他的臉頰,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要不是她並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心臟病發了。
這幾天,她的身上彷彿被裝上探測雷達一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神經就能敏銳地監測到他的存在,敏感到讓她不知所措。
她不敢肯定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是不是「喜歡」,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不討厭他,甚至還滿喜歡他的陪伴,只要心跳不要每次都跳那麼快就好了……
「喂!你在幹什麼?」
花蕾一進門就看到這畫面,立刻不分青紅皂白把皮包往軍司的後腦勺甩去,正中目標。
她一直都不放心花朵留一個陌生男人在這裡,每天總要跑過來「偵查」好幾次,今天總算讓她當場抓到他意圖不軌的證據了!
「噢!」頭部突然遭受重擊,軍司有幾秒鐘的時間眼前一片黑暗,什麼東西也看不到,之後才是疼痛襲來。「痛……好痛……是誰……」他彎下身子,抱頭哀叫。
剛剛才被踢到重要部位,現在又被K到頭,他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霉運!
「你這個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這下被我抓到了吧!」花蕾馬上將花朵護在身後,強勢地擋在兩人中間。
「阿司?蕾蕾?你們怎麼了?」花朵納悶地探出頭來詢問,不知道花蕾為什麼火冒三丈,也不知道軍司為什麼一臉痛苦地抱著頭?
「你幹麼打我?」他火大地站起來,一臉要找人拚命的狠相。「還打那麼大力,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後腦勺不但腫了一大塊,頭還有點暈眩,可見得她下手一點都沒留情,痛死他了。
「蕾蕾,你打他?」花朵馬上越過花蕾,來到軍司面前,探手摸著他低下的頭,明顯的突起讓她很擔心。「啊!腫起來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死不了的啦!」軍司還沒回答,花蕾就先開口,語氣非常不友善。「禍害遺千年有沒有聽過?」
「喂,我是哪裡惹到你?你給我說清楚!」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就算了,還動手動腳,她若不是多多的妹妹,他絕對會以牙還牙。
花蕾走到畫架前,看到只有寥寥數筆的畫布,發出冷笑──
「哼,花了那麼多天只畫出這幾筆,我就知道你說要作畫只是一個幌子,你果然是個騙吃騙喝的大騙子!多多你看……」花蕾將畫布轉向花朵,得意地說:「你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畫家,他是個騙子!」
「軍司,你是畫家嗎?」花朵看著軍司,認真地問道。
「沒錯,我是個畫家。」他也無所畏懼地跟她對看。
「蕾蕾,他說他是畫家,我相信他。」她轉向妹妹,相信他的話。
「多多……」對於大姊的好騙,花蕾很沒力。「他說什麼你就信?那我說他是一個騙子,你又怎麼說?」
「他沒有騙我。」
「還說沒有!」花蕾簡直快被單純的姊姊氣炸。「他說他是一個畫家,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是畫家,這還不叫欺騙嗎?」
「請問你從哪一點證明我不是畫家?」軍司啼笑皆非地問。
「這種程度的畫,還敢自稱畫家,我隨便畫都畫得比你好。」花蕾嗆聲。
「蕾蕾,我記得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美勞的分數是全班最低的欸,你真的會畫畫嗎?」少根筋的花朵忍不住納悶地問道。
花蕾有審美觀,可是畫出來的東西就是跟腦子想的差很多,若不是美勞課不會當人,她絕對會創下紀錄,成為第一個美勞被當的學生。
「多多,你能不能不要說話!」真的會被這個少根筋的大姊給氣死,竟然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到底是幫哪邊啊?
「哈……多多,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軍司笑著將花朵擁得更緊,這個沒心眼的女人實在太可愛了。
「嗄?」花朵驚訝地瞪著他。他說他喜歡她?是真的嗎?
他並不是第一個對她告白的男人,卻是唯一讓她心動的一個。
「喂,你騙得了多多,但騙不過我!」花蕾防備十足地盯著他。「說,你接近多多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單純地喜歡她,想接近她,這個答案可以嗎?」他大剌剌地說出心裡話。
「你想騙誰呀!」花蕾不屑地嗤道。「你是不是想藉由多多跟花家攀上關係?我告訴你,你作夢!你這種騙子,我見多了。」
「你不覺得自己的說法很矛盾?口口聲聲說多多很好,那為什麼我接近她一定是別有目的?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才接近她的嗎?」
「你本來就是別有所圖才接近多多的!」花蕾堅持。
「你有什麼證據?」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騙子?」
「你要我怎麼證明?」
「你不是說你是畫家嗎?馬上畫幅畫證明給我看,否則就請你走人,不准再留在這裡騙吃騙喝。」花蕾的方法很簡單,是或不是,立見分明。
軍司想了一下,點頭答應。「……好吧。」
他雖然討厭被人強迫,但無端被冠上「騙子」的稱號,更是讓他不爽,如果一幅畫能讓他洗刷「罪名」,那就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