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有無比的渴望,渴望著用全副的靈魂來愛她。
緩緩睜開眼,她從他凝望她的淺褐色眼珠底下,瞧出了燃燒得狂烈似火的激情渴望。
她咬咬唇,心跳像擂鼓,又羞又怯地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將自己微顫的嬌軀完全地貼進他的懷裡。
她渾身顫慄,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如果怕的話,還是……」他的大手撫上她的纖腰時停了下來,感受到她的緊張。
她無聲地搖搖頭,反而抬手摟住他的頸項,將臉貼上他的臉頰,用行動確實地表達出她的意願。
「唉呀!」她忽然低低地痛呼一聲,還縮了一下肩膀。
「怎麼了?怎麼了?」他有些驚嚇地審視她,深怕是自己哪個粗魯的動作,不小心弄傷了纖嫩又嬌小的她。
「你的落腮鬍好扎人……」她笑著揉了揉自己被微微扎紅而發癢的臉頰。
「抱歉……」
他喃喃道歉,撫了撫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吻著她,不讓自己的粗糙下巴刮傷她。
她細細嬌喘,似乎已經不太滿意這樣淺嘗的溫存,小手自有意識地撫上他結實的肩,滑下胸口,表達出她的更多渴望。
他再也無法自制,迫不及待地帶著她,向後躺進柔軟的床被之中,用他所知道的情人之間最熾烈、最直接的方式,和她一起燃燒。
他強烈地渴望與她深深的合而為一,讓他們真正的彼此相屬在彼此的懷抱裡……
*** *** ***
才剛進入十月,不少樹枝上的樹葉早已一夕變黃落光光。
在敦煌的這一個月,方泰格帶著唐綿綿吃遍各式香甜瓜果,感受「早穿皮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的特殊大漠氣候。
教授、古嘉芸和其他人,得忙著天天進洞窟做研究,魏少麟也因為另有要事,早就先離開新疆,風塵僕僕地飛到美國去了。
於是,他們這兩個人無事可做,便利用時間四處趴趴走。
他們騎駱駝上鳴沙山看日出、欣賞沙漠中的月牙泉。
他們逛市集看趕羊、買奇食異果嘗鮮、愛上撒滿孜然粉的烤羊肉串。
他們還跑到吐魯番參加葡萄節吃葡萄,喝了不少葡萄酒,讓其他不得不把握有限時間泡在洞窟裡記錄研究的人,羨慕得牙癢癢的。
最後,在落葉像飄雪、枝頭一夜禿光的風景中,他們結束了敦煌行程,返回台灣。
整整奔波了兩天,他們終於在半夜時分回到了家。
唐綿綿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這趟敦煌行,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我這輩子,也許就只去這麼一次了。」唐綿綿歎息了一聲。
「不想再去了?」一樣癱在沙發裡的方泰格挑了挑眉。
「太干太熱了,害我中暑了好幾次不說,而且我的皮膚又粗又干,還曬黑了,整個人都變醜了……」她不假思索地搖搖頭。
唐綿綿畢竟是個愛漂亮的年輕女孩,雖然敦煌的風景奇美,又玩得盡興,但至少短期之內,她是不會想再去了。
「沒關係,就算變醜、變黑了,妳還是我心中最漂亮的綿綿。」他笑著摸了她的臉一把。
「別摸啦,我的皮膚又乾又痛。」她拍掉他的手。
「當初可是妳自己要跟的喔!」方泰格挑挑眉。
「是呀,如果我沒跟去,你現在可能就是跟當年心儀的校花在一起了。」她開玩笑地刮刮他的乾淨下巴。
她沒想到,她只是淡淡地抱怨了一次他的落腮鬍扎人,第二天他就跟魏少麟借來一把刮鬍刀,把自己整理得乾乾淨淨。
第一次見到他的乾淨面貌,來到餐廳正要一起吃早餐的眾人還愣了一下,差點沒認出眼前這位斯文大帥哥是誰。
當時古嘉芸瞧了他和唐綿綿一眼,眼眸中閃過失落,隨即便又低下頭去喝稀飯,一句話也沒說,似乎是已經放棄了方泰格。
「才不會!」他皺眉否認。
「你說不會就不會吧。」她笑了笑,起身拉動他和她的兩個大行李。
「妳要幹麼?」他坐了起來。
「整理行李呀!」
「明天再整理吧,我們去洗澡,先上床休息,有什麼事等明天再做。」
「可是行李裡的衣服……」
「又不會跑掉!走啦,跟我去洗澡!」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進房間。
唐綿綿就這樣一路被他拖著到浴室。
「喂,我很累,你保證只有洗澡,其他……什麼都不能做喔!」被拉到浴室門口後,她忽然定在原地不肯再走。
「沒問題,只有洗澡,我也一樣累了。而且上床睡覺時,我一定會乖乖的,絕不會『輕舉妄動』!」
他舉起三隻手指發誓,卻對她擠擠眼。
聽出他的雙關語,唐綿綿又嗔又羞地瞪了他一眼。
「相信我。」他強調地舉了舉三指,一臉的誠懇坦然。
「不准說話不算話!」
她又警告了他一次之後,才轉身進浴室去幫他們兩人放熱水,結果沒看到他在她轉身進浴室的時候,露出了餓虎撲羊的不軌笑容……
*** *** ***
毫無防備地在浴室裡被吃掉的唐綿綿,由於疲累過頭,睡到第二天將近中午時,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方泰格疼愛地輕輕吻了她一下,才依依不捨地起床,盡量放輕動作不吵醒她,輕聲地梳洗更衣後,走出房門,來到客廳。
自從他們發展為正式的情侶關係後,原來僱主與管家的僱傭關係,想當然耳的就自動廢止了。
她雖然在日常生活上,依然將他照顧得好好的,比如說替他清洗衣物、整理房間及文件等等。
但另外有些他能做的、會做的,比如提重物、買東西,他也會主動幫他們兩人的份一起處理好。
因此,他到客廳後,便自然而然地提起她的行李,拿到唐綿綿原先所住的那間客房裡。
才放下行李,房間裡的電話便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