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你還敢問?還不都是你害的!魏少麟,我一定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性、無、能!」方泰格像瘋了一樣,忽然伸出手攻擊他,將他壓在沙發上,用力掐他的脖子掐到紅了眼。
「喂喂!咳、咳咳……關我什麼事啊?咳咳……」魏少麟脹紅臉,努力地掙扎,好不容易才從他的虎掌下逃出生天,還不忘回扁他一拳。
「誰叫你要告訴別人說我只喜歡男人!」方泰格指著他恨聲罵道。
「不是我啦!你這流言早就存在了,只是你的美女管家問我是不是你的情人,我才開玩笑地騙了她一下而已。這件事情的經過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幹麼遷怒到我身上,怪罪我?」魏少麟揉一揉差點被擰斷的頸子,忿忿不平地回道。
方泰格用力喘息,胸膛上下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後,氣憤地重重捶了沙發一拳。
癱在沙發另一頭的魏少麟瞧了他幾眼,終究是耐不住好奇,等他情緒似乎比較平穩了後,又不怕死地再次追問。
「你和綿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綿綿是爺爺安排到我身邊,監控我生活,看看我是不是同性戀的眼線!」
「老人家心眼多是正常的啦!」魏少麟揮揮手。
「我氣的是她竟然懷著企圖接近我,這讓我無法忍受!當初她讓我以為她家境可憐,濫用我的同情心後,再用自己來試探我是不是喜歡女人,真是工於心計的虛偽女人!」
「太嚴重了吧?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爺爺,唐綿綿的真正來歷呢?」
「問了又怎麼樣?」
「唐綿綿看起來就像個家教良好的女孩子,她會答應你爺爺,一定另有原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綿綿她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差勁女孩。」
在魏少麟的分析下,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這麼瞭解她?」方泰格的語氣有些酸。
「該瞭解她的,是你才對吧?你和她相處了那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單純嗎?她要是工於心計,根本不會當面問我是不是在和你交往的蠢問題了。」
方泰格皺起眉來,想了一會兒,最後歎了一口氣。
「你說得對。我會去跟爺爺問個清楚的。」
所有的問題,還是得找始作俑者解決。
*** *** ***
方泰格慶幸自己還好有去問爺爺,不然他就要錯失她了。
當他從爺爺期期艾艾的口中,聽完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心緒立即沸騰又激動。
他在爺爺耳旁大吼,澄清他喜歡的是女人,又要了唐綿綿的住址後,才悻悻然地離去。
方泰格無法想像,像她這樣個性嬌怯的女孩,是如何執著地暗戀了他八年,又是如何鼓起勇氣,主動找上他爺爺,請爺爺幫忙安排接近他、認識他的機會。
她的勇氣和積極令他佩服。
然而,他卻又心疼著因為她的生嫩單純、不解世事,被爺爺利用了都不知道。
就算被他誤解了,她竟就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倔強得連一句解釋也沒有。
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是對他心懷不軌的壞女人呢?
反觀他,先是和她上床之後,回頭就突然拋棄她,橫看豎看都像是個玩弄少女的負心惡狼啊……
越想她,就越思念她,讓他幾乎食不下飯、夜不成眠,一直後悔著那一天自己為什麼會用那麼傷人的惡劣言詞趕走她。
就這樣,懊悔煎熬了一個月,他整個人竟然瘦了一大圈,大家差點都認不出他。
雖然跟爺爺要到了綿綿的住址,他卻發現自己是個孬種,竟然沒有勇氣回頭找她。
是他不分青紅皂白,以最差勁的方法,不顧她尊嚴地趕她走,她會原諒他的魯莽和惡劣,回到他身邊來嗎?
如果他是被那樣對待的人,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對方。
「唉……」坐在工作室的大門口,他煩躁地抱住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把錢拿出來!」
一道凶狠,但聽得出緊張萬分的命令,突然從巷子裡傳了過來。
接著,一道驚慌的尖叫聲細細地響起,隨即像是被人摀住似的一窒。
「不准叫!聽到沒?不准叫!把錢包給我!」
搶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被劫的女孩還緊張。
「我……我沒帶錢包……」細聲的回答,似乎還算鎮定,但仍聽得出快哭出來的抖音。
聽到那個嗓音,他呼嚕一聲站了起來,心頓時跳得像擂鼓一樣。
那個女孩的聲音,熟悉得讓他頸背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聽起來……怎麼好像綿綿的聲音呢?
不會吧?天下有沒有這麼巧的事?
他想也沒想,立即拔腿衝進巷子裡,果然就看到一個男人拿著美工刀,威脅地將一個女孩子抵在牆邊。
一看到女孩死白的臉,他心驚得差點暈死過去。
果然是他的綿綿!
可惡!哪個不長眼的渾蛋!敢傷了他的綿綿,他會要他死無全屍!
「你做什麼?給我放開她!」他一邊放聲大喊,一邊朝著歹徒奮力衝過去。
神經一直很緊繃的搶匪,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再加上對方的一聲大吼,當下便愣在原地傻住了。
唐綿綿警覺地趁搶匪不注意時,立刻閃開刀子,往方泰格的方向奔過去。
「泰格!」她撲進他懷裡,雙腿幾乎軟倒。
「妳有沒有受傷?電話拿著,先報警!」他抱住她,將她推到身後安全的地方護著,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塞給她。
一見沒有了人質,搶匪立刻拔腿就跑。
「哪裡跑!渾蛋!」方泰格血氣一來,也追了上去。
「小心啊!他有刀!」
唐綿綿一面報警,一面關注著他的動靜,看到他不顧危險地追上去時,忍不住驚慌地尖聲提醒他。
她的話正巧也提醒了搶匪。如夢初醒一般,搶匪忽然大了膽子轉過身來,拿著美工刀朝他劃去。
方泰格不退反進,一個敏捷的抓握,將搶匪的手腕一扣、一折,對方就痛得卸下了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