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跟我走。」
「什麼?!要去哪……哎喲!」冰淇淋被他扯得摔在地上,駱琉薰根本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你是誰?快放開她!」東方逸飛不可能隨便讓他將人帶走,急忙拉住駱琉薰另一隻手。
「不用你管,你閃開!」駱允豪向來溫柔斯文的臉色陰暗,毫不放手。
「該閃的是你——」
「好痛——你們以為自己在拔河嗎?!」駱琉薰氣壞了,奮力甩開兩人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你是誰?怎麼那麼沒禮貌!」東方逸飛看著她小手上的泛紅,十分心疼。
駱允豪沒有回答他,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駱琉薰身上。
「小薰,阿姨她——」他故意說得含含糊糊。「總之快跟我走。」
「什麼阿姨——呃,我媽?她怎麼了?」這下換駱琉薰緊張了。「天,快走啊,還愣著做什麼?!」
一定是母親出了什麼事,否則駱允豪不會這麼慌張。
不……她不能失去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的母親雖然長年臥病在床,最近這幾個月更是幾乎昏迷不醒,只能依靠呼吸器維持生命,但她仍是駱琉薰唯一的支柱。她無法想像,若是支柱垮了,她該怎麼辦?
駱崇達在她心中根本不是自己的親人,她也不是駱家人,她母親若有意外,她就會變成孤兒了——
駱琉薰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往外奔,
駱允豪也立刻跟在她後面離開,
「琉薰,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琉薰——」東方逸飛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放心,他是我大哥。」駱琉薰沒忘了他,離開前還回頭告訴他這件事。
「大哥?」東方逸飛看著他們,喃喃自語。「那個人是駱允豪?」
不像,根本不像,駱允豪看他的眼神根本像是他搶了他老婆,那種怨恨和嫉妒的神態,他也曾經在他好友邵澤靖身上看過,不會錯的。
這是怎麼回事?駱允豪對自己的親妹妹怎麼會有那種狂熱的眼神?這……太不正常了。
他擔心地看他們一眼,心念一動,隨即撥電話給駱崇達,想要搞清楚情況——
*** *** ***
醫院的停車場裡,駱琉薰端著一張臭臉,怒瞪著眼前的人。
駱允豪一再地道歉、輕聲哄她,希望她別生氣。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知不知道嚇到我了?!」她怎麼能不生氣,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拿她母親的病來開玩笑,把她騙來醫院。
無論他怎麼道歉,駱琉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駱允豪道歉。
跟蹤東方逸飛和駱琉薰的人正是他。當他親眼目睹他們親密相擁時,那嫉妒之火簡直快將他焚燒殆盡了。
他已經無法再忍受自己只能看著她和東方逸飛在一起,他一定要拆散他們!
「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駱琉薰不解。
「小薰,離開東方逸飛,離他遠一點。」駱允豪抓住她的手。「他是個花花公子,他是你最痛恨的類型。想想爸爸,他—生沾惹了多少女人,讓她們傷心,你自己也應該親身體會過了,難道你還想嘗試那種心痛的感覺嗎?」
她和母親都是愛情的受害者,她不能再執迷不悟了。
「逸飛他……或許他不是這種人。」駱琉薰感覺得出來。
東方逸飛對她是真心的,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願意讓她捉弄,甘心成為她的「挑夫」?
她看得出來他眼中的真誠,那是騙不了人的。
「胡說!」駱允豪俯身從車裡拿出一些照片,以及不少的報章雜誌。「看看這些證據,這張是和女人同游夏威夷、這張是在酒會裡和女人調情、這張是帶名模出席剪綵;這裡還有——」
「夠了夠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你拿來做什麼?」
駱琉薰搞不懂,為什麼他比她還激動,為什麼他那麼討厭東方逸飛,難道他們之間曾有什麼過節?
「以前會這樣,不代表以後就不會。」駱允豪抓住她的肩用力搖著。「他現在是貪圖新鮮,想要追你,等你一旦上鉤了,將你吃干抹淨後,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你丟到一邊去。小薰,你快醒醒吧,男人的個性我還不瞭解嗎?」
駱琉薰被他搖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他一定要這麼用力嗎?
她和東方逸飛早就有過親密關係,若說是他貪圖新鮮,那新鮮期也早就該過了,他也該膩了吧?何況,駱允豪為什麼對這件事反應如此激烈,她真的想不透。
「大哥,東方逸飛曾經得罪過你嗎?」
「別喊我大哥,我不想當你的大哥!」忽然,駱允豪轉而深情地望著她,想要擁抱她。
駱琉薰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拜託,她也不想喊他大哥,若不是看在他對她那麼好的分上,他這個駱家人一樣會被她討厭,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小薰,不要跟他在一起,別跟他在一起。」駱允豪皺眉,看見她惶恐退後的模樣,似乎受了驚嚇,心裡十分難受。
駱琉薰覺得他們無法溝通。他怎麼說不聽呢?難道他不知道,現在選擇的權力並不在她手上。
「不管我願不願意,不管東方逸飛好不好,我都得嫁給他。」他這麼關心她,擔心她的幸福,她是很感動,可是他也應該瞭解她的處境。
「不,你不能嫁給他,要嫁——也是該嫁給我!」
「什麼?!」駱琉薰目露驚恐。
她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對她有感情?這太可怕了……
「不不不,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她瞪大眼睛,不斷地後退,直到背抵著車子。
「別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駱允豪歎了口氣,這才說出真相。「我不是駱崇達的親生子,我是我媽從孤兒院裡抱回來的——」
當初,他母親結婚幾年始終沒有懷孕,眼看丈夫四處拈花惹草,甚至經常列國外擴展業務,長年累月都不在家,讓她幾乎成了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