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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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你馬子?」江禹收緊手中力道,濃眉微挑,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更顯邪魅。「別太抬舉自己,懂嗎?」他倏地鬆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對方狼狽地跌坐地面。

  「可是……前天有人看到你吻她,還在電影院裡動手動腳!」平頭男撫著摔痛的屁股,挫敗大吼。

  江禹聞言低笑,勾起的唇為冷傲的臉染上懾人的氣息。

  「自動送上門的太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不過是個吻而已,居然也能這麼大費周章?斂了笑,他冷眼一掃,黑眸閃過犀銳的光。「還是要我開張上過床的名單好讓你指認?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是什麼人都接受的。」

  那是說自己看上的貨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嘍?平頭男氣得喪失理智,奮不顧身又撲上去。

  江禹輕鬆閃過攻擊,長腿一踢,立刻將平頭男踹飛出去。

  藍綺屏貼近牆壁,正悄悄挪動腳踏車,想不發出聲響地溜掉,卻被突然飛出的平頭男撲上前輪,害她失去平衡,撞上一旁的水泥牆。

  好痛!藍綺屏咬唇忍著不敢發聲,一心只想趕緊離開,無奈平頭男壓著前輪,不管怎麼扭動車頭還是甩不掉。

  「呃……」不得已,她只好小小聲地向平頭男商量。「麻煩……麻煩你讓讓好不好?」

  只要再轉個彎就可以看到學校大門了,放了她吧,她不想陷入他們的女友爭奪戰中啊!

  「嗚……」平頭男摔得眼冒金星,聽到聲音,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立刻巴了上來。「同『鞋』……幫我打電話落人來……」

  他知道他正在流鼻血嗎?藍綺屏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他扯住她的格子校裙,不斷流下的鼻血滴在她的黑皮鞋上。

  「請放開……」她拉著被扯得下滑的校裙,看到上頭印上他染了血跡的手印,簡直欲哭無淚。「我幫你們叫救護車好不好?」

  「這就是你那個馬子?」不溫不火的冷淡語調中斷了他們的拉扯。

  江禹點著煙,俊眸微瞇,冷眼旁觀的姿態彷彿他才是那個路過的人。

  「同『鞋』,拜託……」平頭男還在哀求。他只想落人把那張帥臉撕爛,不要救護車啊!

  怎麼有人連前天和什麼人約會都不記得藍綺屏揪著裙子,忙不迭搖頭,就怕真的被誤認。

  江禹深湛的眸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帶著點鄙夷,將手上的煙彈開。

  難怪對那張清秀的臉沒印象,他還在納悶自己什麼時候竟不挑到連這種干扁四季豆都染指。不碰好學生是他的最高法則,他的遊戲她們根本就玩不起。

  「別纏著我們學校的學妹。」江禹冷冷地揪住平頭男的衣領,輕易將他拉開。

  「裙子……」藍綺屏羞窘地壓著平頭男死都不放的裙角。

  煩!江禹擰眉,沒再開口,手一旋,把平頭男轉了過來。平頭男原本還想再做最後一搏,但一對上那雙冷肅的眼,登時傻了,手不由自主地放開。

  「把人帶回去。」江禹踢了被打離戰場的金髮男一腳,將平頭男朝他扔去。

  啊赫,被看出是在裝死!金髮男有些尷尬,撫著腹部,裝模作樣地爬起來。「快,走了啦……」金髮男扛起平頭男,往原本的戰場中心走去招呼其他同伴,轉眼間,所有人已走得不見人影。

  江禹不耐煩地以指梳拂過額發。難得起了個大早,一時興起想騎車到海岸線逛逛,誰知才一出門就被迫體力勞動,興致完全被破壞。

  一轉頭,見她仍杵在原地。

  尖叫逃離,應該是她這種小白兔唯一會有的反應,她居然還能鎮定地站在那裡?是看他太帥看呆了,還是好學生難得見人打架嚇呆了?

  「還不快去學校?」江禹伸出指尖彈她額頭,嘴角揚起輕蔑的笑。「要遲到了。」

  撫著被彈痛的額頭,藍綺屏有些著惱,卻還是將掌中握著的手帕遞了過去。「給你。」

  他的手正在流血,雖是他自找的,但她狠不下心就這麼不管。

  「做什麼?」笑意斂起,江禹雙臂環胸,身形的優勢讓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見多了這種趁著一點小接觸就妄想和他糾纏不清的女生!

  「你的手受傷了。」藍綺屏擰眉,聽到遠處傳來的鐘聲,臉色一變。慘了!她衣服被弄髒了,還得回家換啊!「這讓你先包紮,記得到保健室敷藥。」

  她連忙將手帕往他上衣口袋一塞,掉轉車頭,朝來時路急急踩去。

  江禹有些怔愕,看看學校的方向,再看向那朝反方向疾馳的纖細背影已轉過巷角,只有刺耳的鐵煉運轉聲清晰得讓他皺眉,伴隨她臨去前的話,迴盪耳際。

  他攤掌一翻,看到右手手背指關節處有片擦傷,血隱隱滲出。

  她非但沒被打架嚇跑,還注意到他的傷?又是欲擒故縱的伎倆,想藉此引起他的注意嗎?江禹無聲冷笑,抽出被塞入口袋的手帕,手一收緊,正要用力扔出,這動作扯動了傷口,有些刺痛,那雙毫無算計的清澈眼神竄入腦海。

  江禹停了動作,手收回,看著那條手帕,熨燙平整,就像她乖巧的形象。指腹接觸棉質手帕的柔軟觸感,讓他微瞇了眼。

  須臾,冷漠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光芒,他將手帕收進褲子口袋,轉身朝停於一旁的機車走去。

  「班級、學號、姓名。」擋在校門口的訓育主任翻開記錄簿,嚴肅冷硬的表情讓人完全沒有求情的勇氣。

  看著前面正被登記遲到的同學,藍綺屏牽著腳踏車,一臉頹喪地等待自小到大完美全勤紀錄被毀滅的一刻。

  其實,那時她若棄車狂奔,應該是趕得上在鐘響結束前奔進校門的。偏偏她的皮鞋、白襪都染了血,裙上也有血手印,撇開引人注目不談,要她帶著別人的血在學校過完一天,光想就全身發麻!

  在回去換裝、再次狂踩腳踏車抵達學校後,遲到已是不容翻案的定局。

  「你、遲到?」看到熟面孔,訓育主任瞪眼,不怒自威的濃眉皺成一團,但仍大公無私地說著千篇一律的台詞:「班級、學號、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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