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地方?」她好高興能夠真正外出,而不是只到公園散步。
「去了你就知道。」他知道他這個舉動背後所代表的意義,這表示她已經進到他心中,自己……沒有機會。
「什麼嘛,故弄玄虛。」程語靈想不通他們這些男人在搞什麼鬼,但她很高興可以不必再待在飯店,天曉得她悶死了。
她快快樂樂跑進更衣間換衣服,還自己動手弄了個髮型,雖然不是頂成功,但是也還可以,她的丈夫應該會很滿意,至少她是這麼認為。
「我們走吧!」她迫不及待想讓商維鈞打分數,看她今天的裝扮能得幾分。
「再等一下,還有時間。」她雖然口口聲聲埋怨商維鈞,但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立刻會變得很有精神,想來這就是愛情。
他似乎生來就是為了成就別人的愛情,為了成就商維鈞……
葉疾風不自覺地捏緊拳頭,又放開,
如果這就是他的宿命,他認了,他只乞求老天不要讓他這麼難過,別讓他這麼難受……
「時間到了。」程語靈怎麼也按捺不住,一直想往外衝。
「我帶你去找維鈞。」
她笑了,笑容燦爛。
「那就麻煩你了。」她的笑容中有壓抑不了的興奮,眼中的愛情清晰可見,葉疾風赫然明白自己是輸家,一點機會也沒有。
「永遠不必跟我客氣。」他對她的心動,到此為止。
「是,葉大哥。」她俏皮地回道。
這樣就對了,他只要當她的大哥就好,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
葉疾風今生最初的心動,就在這一刻畫下句點,永遠不再提起。然而激起程語靈另一波心跳的邂逅,這個時候才正要開始。
他們准七點到達戲園子,戲班正要開戲。
程語靈一看他們居然是來看戲,小臉掩不住失望,小嘴頻頻抱怨。
「我看不懂平劇。」況且這個戲園子非常小,根本容不下幾個人。
「我對平劇沒興趣,一定非看不可嗎?」她比較常接觸新劇,對傳統戲劇一竅不通。
「你一定要看,其中有你想見的人。」葉疾風故意不把話說明,讓她自己發掘驚喜。
「我想見……的人?」她不明就裡的看著舞台,小小的舞台只見樂師,還沒有任何角色登場。
「來了來了!」突然間竄出來的歡呼聲,夾雜著尖銳的口哨聲此起彼落,差點刺破程語靈的耳膜。
「好吵。」她用手摀住耳朵,台上這時打亮了舞檯燈,主角跟著登場。
「好個貴妃醉酒!」
台上出現了幾個人物,開始用尖銳的語調唱戲,引來下面群眾歡呼。
程語靈始終不曉得台上在唱些什麼,台下的觀眾為什麼叫好,但她清楚地看見了商維鈞的臉,他就是楊貴妃。
程語靈完全呆了,和台下的觀眾一樣,沉浸在他柔美的身段之中,無法自拔。只見他美眸一轉,巧指一比,就控制住所有人的情緒,尤其他絕美的臉龐,在舞檯燈光的照耀下,更呈現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美,動人心魄。
「好啊,維鈞!」
程語靈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勾走了,又一次愛上商維鈞。
如果這是他要她來看戲的目的,那麼他成功了,她已經重新愛上他,此時!此刻!
鏘鏘鏘鏘鏘……
台上的銅鑼敲打得震天價響,她卻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
跳動的頻率就跟銅鑼差不多,都是快得不可思議,一秒鐘可以跳好幾下。
台上到底什麼時候結束表演,程語靈完全沒知覺,一直到葉疾風碰她的手肘,她才發現已經結束。
「走吧,我帶你去後台找維鈞。」他相信這才是維鈞要他帶她來的目的。
「哦,好。」她回神,跟著葉疾風到後台找商維鈞。
「你先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進去告訴維鈞。」說她來了。
「好。」她點頭,也怕撞見人家更衣。
葉疾風推門進去,偌大的更衣間只有商維鈞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見了,可能是被「請」走了吧,他猜。
「我把小靈帶來了,現在她人就在外面。」葉疾風指指門外。
「辛苦你了。」商維鈞已經卸好妝,換回普通的衣服,看起來跟平常無異。
「我現在立刻去外面叫她進來。」葉疾風轉身就要呼喚程語靈,卻在下一秒鐘因為商維鈞接下來說的話而停下腳步。
「聽說那天你跟小靈到公園玩得很開心,一起喝咖啡,你還把外套脫下來借給她。」商維鈞淡淡地說出手下那天見到的情形,葉疾風的身體當場僵住,但未反駁。
「看來是真的。」商維鈞見狀冷笑。「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忠誠,也不打算從現在開始懷疑,但是我要提醒你,小靈是我的女人,希望你別忘記這一點。」
這麼直接明白的提點其實是一種侮辱,然而葉疾風除了僵直著身體以外,什麼也不能做。
「我去把小靈帶進來。」是他自己先逾矩在先,他能說什麼?
「是大嫂,不是小靈。」商維鈞看似漫不經心的更正,其實是最嚴重的警告。
「是,我去把大嫂帶進來。」葉疾風僵硬地更正自己的用語,感覺距離程語靈越來越遠。
「去吧!」商維鈞確定葉疾風已經聽到他的警告,不會再癡心妄想。
「維鈞叫你進去。」走出更衣間,葉疾風臉色陰沈地通知程語靈。
「發生了什麼事,葉大哥?你的臉色很不好。」該不會和維鈞吵架了吧!
「沒什麼,你快進去。」葉疾風不能,也無法解釋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差,只能目送程語靈進更衣間。
程語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去。
「怎麼啦,沒見過自己的丈夫?」
十秒鐘後,商維鈞的聲音透過更衣間的門縫竄出來,飄進葉疾風的耳裡。
「……」
「你該不會又重新愛上我了吧!」
「過來我這裡。」
「……」
不多久,便傳來男女水乳交融的喘息聲。
葉疾風痛苦地閉上眼睛,只希望自己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