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天,你在想什麼?」
與他們之前相聚時的同一家客棧的同一間雅房裡,幾天不見的蕭南君正坐在他對面,似笑非笑的瞅著出神的鳳違天。
「我在想什麼?」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幸好今天還有他這傢伙在,否則他滿腹的不滿還真是找不到人發洩。「你剛才也到我家去看過了,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想到他老娘儼然把家裡當成了沉香的收集處,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蕭南君感到有趣的哈哈大笑。「我說你娘也真有意思心,居然在家裡放了那麼多和沉香有關的東西,不過這倒也不錯,反正那沉香用處極廣、有好無壞,你就忍著點吧!」
「忍?」鳳違天額上青筋暴凸,差點破口大罵。「你要我怎麼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那味道過敏極了,現在我娘又在家裡放了一堆,我看她是存心懲罰我的,否則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而且她早不選晚不選,偏選在這敏感的時刻,想也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
蕭南君喝了口茶,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對沉香的味道敏感?」
鳳違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蕭南君故意裝糊塗。「你是指因為那沉香美人的關係嗎?就因為她身上也帶著那股味道,所以你才會那麼生氣,何必呢?人家再怎麼說也沒招惹你,你又何苦這樣為難一個姑娘家?」
「她沒招惹我?」鳳違天不以為然的冷哼。
要是她真沒招惹他,他又何以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倘若她真沒來招惹他,他這幾天也不會過得如此痛苦。
「你那天不是說要去偷肚兜嗎?怎麼樣,偷著了嗎?」蕭南君突地轉移話題,眼底流竄著詭譎的光芒。
他的話讓鳳違天猛地一震,半晌反應不過來。
蕭南君看了他好一會兒,揶揄的笑道:「看樣子是沒得手,是不是?我記得你當初不是還挺有把握的嗎?不過就是個女人家的肚兜罷了,憑你這個武學奇才風劍公子又怎麼可能偷不著呢?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鳳違天迅速回過神來,一張臉臭得很。「我不是偷不著,只是不想偷罷了;畢竟這種手段實在不怎麼光采,好歹我風違天在京城裡及江湖上可都有著響叮噹的名號,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做不來。」
「是嗎?」蕭南君一臉卑鄙的笑。「既然做不來,當初何必把話說得如此大言不慚?既然答應了,就不要搬出一大堆的借口,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哪來那麼多廢話?」
「你……」鳳違天被他堵得有些不是滋味。
蕭南君得意的再笑道:「其實你娘那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那可是上等的沉香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手的,更何況那香味又不難聞,而且是好聞得不得了,再怎麼說那也是你心上人的味道啊!」
蕭南君的這一番話,當場讓鳳違天的臉難看到極點。
「你在胡說什麼?誰說那娘兒們是我心上人?」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蕭南君笑得好賊。
鳳違天一臉抑鬱的瞪著他。「你玩夠了沒?」
「玩?」蕭南君聳了聳肩,繼續裝傻。「我沒有在玩什麼啊!倒是你,怎麼最近火氣這麼大,不過就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沒必要這麼嚴肅吧!還是真讓那沉香給熏昏了?」
鳳違天瞟了他一眼,不想理會他意有所指的話。「廢話少說,我今天找你出來不是為了聽你扯那一些有的沒有的,你去想想辦法,幫我把家裡那一堆和沉香沾上邊的東西全部弄走。我娘根本不肯聽我的話,簡直是走火入魔了,每天都成堆成堆的往家裡送,真不曉得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蕭南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娘近來急著想張羅你的婚事嗎?你何不就順了她的心意,早點娶房媳婦兒回去,我想你娘就不會再如此走火入魔了。」
風違天狠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沒打算成親,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受拘束,就愛這種優閒自在的生活,你卻要我娶個麻煩回來,我幹嘛要趟那渾水?我又不是吃飽撐著。」
蕭南君莫可奈何的攤攤手。「那我實在幫不了你。你也知道你娘一旦迷上個東西,九條牛也拉不動,你卻要我去和她作對,我才不要。倘若我答應了,只怕我下次上你家,你娘會用掃帚把我趕出來,那我也別再奢望可以吃到她做的紅燒蹄子了。」
「你……」
鳳違天還來不及發火,耳邊便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鼓噪聲,他皺眉將目光轉向窗外的街道,就見數以千計的人潮像是在鼓動什麼似的往廣場上的看台跑去。
鳳違天與蕭南君所待的這家客棧剛好就位在看台旁,所以廣場上的一舉一動剛好能讓兩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瞧清楚一切。
「那些人跑得那麼急做什麼?」他納悶的問。
一抹詭異的光芒突地竄進蕭南君的眸底,。
只見他伸長脖子探出窗外裝模作樣了好一番,立刻佯裝一臉訝異的道:「這可奇了,原來是有個姑娘打算以比武招親的方式把自己嫁了。」
鳳違天一聽,立刻冷哼了聲,「這年頭真是世道腐敗,什麼事情都有。我看八成是那女子長得太醜、不能見人,所以只好以這種方式想找個倒霉鬼,看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蕭南君卻調侃:「你不想成親,卻有人急著想把自己嫁出去呢!」突地,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誇張的叫:「違天,這回你可猜錯了,那姑娘並不醜,而且還美極了,你快看!」
「是嗎?」鳳違天不以為然的揚揚眉,跟著緩緩把目光移向看台,然而在看到那此刻正站在看台上、笑得一臉媚樣的女子後,臉色當場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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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誓,他一定要宰了那個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