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得還挺仔細的嘛,不過你說對了,這一切都是我事先預謀好的,包括那一天故意在花坊裡出現在你面前,故意讓你看到我跳舞,再故意讓你好似恰巧救了我,還有故意設下比武招親的騙局,其實為的就是要逼你現身,以及最後誣陷你欺負我一事,這全部都是故意的。」
「故意的?」風違天沉著臉重複,簡直無法相信外表看似柔弱可人的她,實則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你實在太可怕了,竟然布下這一連串的天羅地網,讓我以為你是個柔弱無助的女子,結果你卻比任何人都還要陰險狠毒,我真是沒想到!」
傅月沉一臉無辜的眨眨眼,笑得可委屈了。「你可別把一切的罪名全往我頭上冠。我是設計了這些沒錯,可我也沒逼你往裡頭跳呀!一切可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不是嗎?我有在你脖子上架著把刀逼你嗎?我有拿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嗎?我可都沒有,你別冤枉我。」
「你……」
傅月沉從容自在的打斷他的話,笑得可樂了。「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我做的這一切可沒讓你損失什麼,有損失的可是我耶!掐指算一算,加上今晚這一次,你可已是連著三次夜半三更的闖進我房裡了,而且每次都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都不覺得吃虧了,你還計較什麼?」
她的話讓鳳違天聽得猶如青天霹靂。「那一晚你是裝睡的?」天啊,瞧瞧他碰上的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女子!
傅月沉微低下頭,故意裝出一副笑得羞澀的模樣來。「是啊,你還說呢!人家全身上下都讓你給摸盡,便宜你可是全佔去了,吃虧的可是我,你是一點損失也沒有。」
「你……」鳳違天早已說不出話來。
傅月沉早已料準了他會生氣,只好強壓下唇邊的笑意道:「說來說去這裡頭最不吃虧的人就是你了,反正我長得這麼美,可以說是人人排隊搶著要,我肯自動送上門你該感到高興。畢竟我可不是個隨便的女子,能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氣呢!」
鳳違天終於忍無可忍的掏出懷裡的肚兜,怒氣衝天的丟在地上。「這也是你幹的好事?」
「哎呀,你怎麼這樣呢?」傅月沉微嘟著嘴撿起地上那件碧綠色肚兜,眉目微皺的抱怨著。「這件肚兜可是我所有的肚兜裡最喜歡的一件,為了你,我才忍痛把它割愛給你,你就算不喜歡,也不用把它丟在地上吧!這可是上等的蘇繡耶!」
鳳違天憤怒的吼道:「我管它是什麼!你把它送給我,就只是為了製造人賊俱獲的假象!」
傅月沉緩慢的揉撫著手裡的肚兜,笑得不懷好意。「你何必把話說得如此嚴重?你就當我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好了,難不成你連個小玩笑也開不起?反正對你又沒有什麼損失。」
「沒有什麼損失?」他驚天動地的狂吼:「被你這樣一搞,我的名聲全毀在你的手上,你還說我沒有什麼損失?」
傅月沉攤攤手,無可奈何的道:「再怎麼比,你的損失也沒我大吧!女人家的名節可是很重要的,現在你把我欺負了去,又害我懷了孩子,如今我已是個殘花敗柳,再不會有人要我了,你自己想想看,誰的損失比較大?誰的未來比較可憐?」
鳳違天鐵青著一張臉。「你在鬼扯什麼?」
「我有鬼扯嗎?」她嘟起嘴,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現在都已經人贓俱獲了,你不會不想認帳吧?他們都已經在你房裡搜出這件肚兜了,還是你想耍賴?這肚兜上可是繡上了『沉香』,你也該知道這兩個字代表的是我吧!而且不只你,我想全京城裡的人也都知道,所以我看你還是乖乖認帳吧!」
鳳違天突地瞪著她,恨不得掐死她這個蛇蠍女。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傅月沉裝模作樣的重複著,美美的水眸裡閃爍著古靈精怪的神色。「你還不懂嗎?我之所以會這麼做,為的自然是因為我想這麼做,否則你以為我吃飽撐著沒事幹,拿你尋開心呀!」
鳳違天聽得臉色更沉了幾分。「說清楚。」
傅月沉歎了口氣,一臉失望的望著他。「你真的不明白嗎?」
鳳違天被她眸中赤裸裸的情意震懾住,但還是強迫自己拉下臉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好吧!」傅月沉攤攤手,突地笑瞇瞇的走近他,出其不意的貼在他寬大的胸膛上。「我說你還真是有夠遲鈍的,我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怎麼就是想不明白呢?要是我對你沒意思、沒感覺、沒情意,我何苦冒著失去名聲的危險,演出這麼一出迫夫記?」
她的話猶如一道雷,當場打得鳳違天措手不及。
「你說什麼?」
傅月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挑上這麼一個遲鈍的男人。「我說我做的這一切全是為了得到你,因為早自一年前無意間和你相遇的那個時候起,我便不由自主的對你起了愛慕之心。為了得到你,我可是整整部署了一年,為的就是不讓你從我的手掌心溜走,為的就是擒住你這根蠢木頭,為的就是讓你愛上我,這下子你總該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了吧!」
一口氣說完這麼長的一串話,傅月沉立刻倒了杯水解解渴,而鳳違天仍是一臉呆滯的模樣。
她忽地噗哧一笑。「你該不會又讓我給嚇傻了吧?」
鳳違天終於回過神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傅月沉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木頭嗎?之前我表現得這麼明顯,而且還不惜以身相許想把自己給你,結果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懷疑起我的心來,我真是腦袋給燒壞了,才會挑上你這麼一根蠢木頭!」
鳳違天仔細的盯著她,但想起她所做的一切,還是怒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