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知道的,就是上下班接送、每天電話追蹤、特定節日送花吃大餐,還得三不五時送禮物搏取歡心。如果沒有照做,女人就覺得好像男人不夠愛她們似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因為男人全心愛著這女人,才會挖空心思想對她好啊!」她咄咄逼人地問:「這樣哪裡恐怖了?」
「恐怖的是,這些儼然已成了男人追求女人的標準程序了。可問題是,我們都活在現實,現實生活中我們要工作,也有家人、朋友,不可能每天就只為女朋友而活,腦袋只想著如何討女友歡心。如果一個男人整天只想著討好女人,周旋於感情而不思正業的話,事業怎麼可能會成功?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會想要?」
羅青彥的話不無道理,教夏桐有一瞬間找不到話辯駁。
「更可笑的是,女人依靠這些『標準程序』來衡量男人的真心誠意有多少份量,殊不知這些膚淺的表面功夫,只要男人有心一點,都可以信手捻來造假,還完全不違背良心。因為男人為了達到一親芳澤的目的,絕對可以泯滅良心,不擇手段——只要這男人夠狠的話。這也是為什麼女人老是抱怨男人婚前像個郎、婚後像隻狼的原因吧!」他口沫橫飛地分析,夏桐則默默無言地聽著。
「女人只在乎膚淺的表面功夫,得到的也是膚淺卻可悲的結果。」
一時啞口無言的夏桐,靜下心來想了想,昂起下巴反駁。「這些都只是男人的借口罷了,為自己的懶惰追求及無能追求所找的借口。如果這男人真的愛著這女人,自然想與心愛的人分享一切,想看心愛的人開心,所以才會有你說的那些『膚淺的表面功夫』。但你以為女人真的膚淺到分不出真偽?或許一開始會意亂情迷,但時間久了,男人是否真心以待,女人心知肚明。
饒是如此,女人仍不能拋棄用那些『膚淺的表面功夫』來判斷男人的心意。因為縱使『膚淺』,但仍能讓女人清楚地知道男人是否對她有意。如果有個男人愛她卻始終沒有動作,那女人要如何得知男人的愛意?
更何況你以為你所謂的追求,純粹只取悅了女人嗎?其實男人也在追求女人的過程中,大大地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理吧!當他捧著大束花出現在女友的辦公室,週遭欣羨的目光及其他女人認同他是好男人的眼神,不也讓男人感到虛榮與驕傲?」
夏桐暢所欲言、一口氣地說出她的看法,讓羅青彥張口結舌。他知道她是個很有主見的時代女性,但她的機智和精闢的見解,仍令他感到驚艷和欣賞。
他沉默了一會兒,咀嚼了她的話,發現她的話也頗有道理。在男女關係上,他雖有過幾段經驗,也從身邊同事朋友獲得不少感想,但碰到夏桐時,那些統統不管用。
本來他對追求女人這種差事覺得麻煩,可是追求夏桐的想法卻令他感到有趣,而且越來越覺得和她相處是件令他快樂的事。
他尤其喜歡與她說話,並不是像從前那公事化的「說話」,而是像現在這樣毫無阻凝、毫無保留,對彼此的看法、感覺盡情地高談闊論。
他一直以為對女人說出心中所想是可怕的事,因為女人會歇斯底里,情緒化地爭辯。但夏桐不一樣,她不但不歇斯底里——她很氣憤但不情緒化——還有條有理、侃侃而談地講出她的觀感。
她激起他很久不曾有的熱血沸騰,尤有甚者,她挑惹起他沉寂已久的情慾。並非這些年來他沒有過慾望,但夏桐勾起的是特別不同的,是那種別人都無法取代、無法將就任何女人、獨一無二的熱情。
不是只要一個女人就好,他只要夏桐。
這樣強烈的覺悟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他不知道順著慾望,兩人將發展到何種地步,不過越是瞭解她、越是發掘她不同的面貌,他就越無懼,無懼她帶來與眾不同、前所未有的情感衝擊。
他勾起一抹性感十足的笑容,伸手輕撫她的唇角,輕聲細語地貼著她的耳朵說:「你慷慨激昂、高談闊論的模樣讓我都興奮起來了。」
她面紅耳赤、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這人的神經是怎樣連結、構造的啊?他們明明在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地各執一詞,他怎麼突然急轉直下地扯到……扯到性方面去呢?
看到她又羞又窘的媚態,他重重地歎息:「要不是我等一下還得開會,我真想把你帶回家去……吃掉。」
他說出最後兩個字後,立刻咬住她的耳垂,一股熱流顫慄地竄過她的背脊。他真的很會抓住她的弱點,她顫抖地心想。明知道他正對她施展誘哄的招數,可是她卻還是無力招架。
酥軟的麻痺感沿著他炙熱的唇貼住的地方迅速向全身蔓延。他再這樣挑逗下去,她很快就會卸甲投降。
不行!醒醒啊,黎夏桐!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陣前例戈?這傢伙只不過略施魅力,就把你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快醒來——
她倒抽口氣,硬生生地挺起胸膛,冷不防地把幾近融化的耳朵從他的唇瓣奪回來,凝聚起怒氣,杏眼圓瞠地瞠著他。
「這又是要我和你交往的爛步數吧?但不論你怎麼說、怎麼做,我的答案依舊是——不、不要、不想、不願意!」
羅青彥驚詫地瞠目結舌,很快辨認出她的回答正是他從前曾經對她說過的。再次,他深深瞭解自食惡果的真諦。
但對於她的「報復」,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開心地笑起來。
追求她真是再有趣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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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充滿香水百合花香的辦公室裡,被濃郁的香味包圍,開始一天的工作,實在是個新奇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