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白癡?」章清美問。
「不一定,要看想題目的人腦殘程度。」
「是不是那種到店家,故意買競爭對手專賣的商品這類的?」章清美隱約記得這遊戲,說道:「我之前聽公司裡的工讀小妹說過類似的,就是故意去店家買錯誤的商品,還有跑去總統府門口大喊『X X X我愛你』、或倒在人潮中裝死屍……諸如此類的?」
「沒錯,大概是這樣,但每次大冒險的事都不一樣,要看出題目的人怎麼出題,總之都是一些讓人丟臉的事。」
「小豬怎麼會跟人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不管題目是什麼,章清美知道一定是很丟臉的事,不明白年輕人怎會熱中這種會害朋友丟臉的事。
「那是一個圈套。」朱萼芝氣得牙癢癢,恨道:「因為一般人玩的,是出完題目後,讓輸家自己決定要選大冒險還是真心話,結果那幾個拐小豬去玩的女孩子,訂了『贏家可以指定選項』的規則,故意想拐騙小豬的真心話。」
「為什麼?」
「因為她們當中的班花閒著沒事做,懷疑小豬喜歡她男友,所以叫姊妹們出面,由其中一個平常跟小豬比較熟的約小豬玩這個遊戲,那小豬的個性妳也不是不知道。」有時,朱萼芝真氣自家小妹老實的好個性。「被人熱情邀約,推不掉就只能答應,然後等她輸的那一次,她就該糟了。」
「她們怎麼整小豬?」章清美跟著緊張了起來。
「小豬輸的時候,贏的那個人照劇本要小豬說真心話,真心話的題目就是叫她說出她喜歡的人。」
「那個暗戀的對象就這麼曝光的?」瞇著眼睛,章清美面露不悅。
「對啊,她們很好,班花故意不出面,要那些女孩子騙小豬說真心話的內容絕不外傳,小豬就傻傻的承認了,結果才隔天的事而已,事情已經傳遍全班,明明小豬都強調了她只是欣賞那個男孩子的個性,但沒用,幾個女孩子把小豬講得很不堪,流出去的版本,能怎麼難聽就怎麼難聽。」
當然,會讓朱萼芝氣到整個人呈腦充血狀態,就表示事情並不僅如此。
「妳都不知道,那個班花跳出來主導班上的人,讓班上的人都嘲笑小豬,說她不自量力,竟然想跟班花搶男人,然後那些嫌棄她外貌、叫她回去照照鏡子之類的賤話就這樣跟了小豬一整年,直到她畢業。」
「賤貨!」聽完二女兒的真相轉述,章清美直接爆粗口,罵道:「班花有什麼了不起,屁也不值一個,竟敢這樣設計我的女兒,讓我女兒在學校被排擠?」
「沒錯,這女的真是爛到不行。」朱萼芝也快要氣爆了。「是她男人又怎樣啊?小豬又沒想要怎樣,頂多就是私下欣賞,覺得這人不錯而已,要是別人都不能看,她幹麼不把這男人拖回家藏一輩子啊?」
兩母女一想到家裡的寶貝竟然在外面被人欺負,還默默的、獨自承受了一整年這種被辱罵的壓力,氣得她們倆直深呼吸,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最終了!
「不行!」章清美發表結論。「事情不能就這麼完了!」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
負責去選衣服的造型師抱著一堆挑選回來的衣服山進到貴賓室時,正對上她們兩人殺氣騰騰、近乎猙獰的表情,整個人忍不住腳軟了一下。
那個……現在是怎樣了?
是嫌這家店的風格不合嗎?
抱著剛選好的衣服山,造型師含著眼淚,默默、默默的又走了出去。
第八章
日子突然間……有一種天地倒反的感覺。
原本是無聊得要死,因為寄住的食客被趕走了,需要她掩護食量的那個大食怪又帶著名義上的老闆、家裡的媽去日本採買宣傳服,她突然間就沒事做了,加上大姊還待在香港支援,還要再一陣子才會回來,變成她一個人待在空空的屋中,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家裡能洗能擦的,她全弄過一遍,地板不但擦了,甚至還仔仔細細上過一次蠟;至於每個人的床單被套,不單是洗洗了事,還全費工的扛到頂樓,讓太陽給曬得香香的才又套回去。
本來是無聊到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但自從那對去日本採買宣傳服的母女回來後,情況大顛倒,她突然間忙得團團轉,簡直是要命。
最先被通知的是推脂課程。
媽媽跟二姊全然不顧她的反對跟哀哀叫痛,很強悍的送她去推脂,讓她每天都至少得在推脂中心慘叫一個半小時。
雖然她確實是很想要變瘦一些,但總希望是自然健康的來,目標是從飲食跟運動下手,減到標準體重的範圍內就好。
她的目標很渺小,真的!
像推脂這種活動,雖然省了她不少力,但過程中那種疼痛,她實在很不敢領教,但現在卻被強迫要接受。
除了推脂,她還「被」報名了專業的有氧課程。
這種動起來、動起來的課程,一禮拜三天,一次兩個小時,昨天她才剛上完第二堂課,全身筋骨仍像散的一樣,疼得她希望自己是一具死屍,動也不動的那種,才不用領受那種難忍的酸痛。
要知道,她平常就不是運動見長的人,雖然立志減肥時,選用的方式包含運動,但她所謂的運動,了不起就是搖搖呼拉圈,或是在扭腰機之類簡易的健身器材上動一動,扭一扭,只想消耗一點熱量就好,真的,僅此而已。
像這種處在「動起來!動起來!」口號下,得一直活蹦亂跳連續活動兩小時的方式,實在是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累得她在課後總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現在,她光光是想到明天還要再去上課,就有一種噁心、反胃,極想吐的感覺。
因為累,實在是太累了!
更何況她現在的情況是,上一回的酸痛還沒消失,就得再去「動起來」一次,然後累積更多的酸痛,她怎麼可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