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藍,紫藍,你怎麼了?你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她用力的搖晃著她。
「哎喲!」紫藍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兩眼無辜的看著靈兒,「靈兒,我的骨頭都快給你搖散了。」她揉揉自己的肩膀。
「呀!我怎麼沒穿鞋?」紫藍覺得腳有點涼。一看,自己的十個腳趾頭正在和「大地媽媽」擁抱著咧!「我怎麼又在門外呢?難道我得了夢遊症啊!」她捂起自己的嘴,眼珠頑皮的轉了一圈。
靈兒見她恢復了正常,拍拍胸口說:
「剛才,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發瘋似地往外衝,嘴裡還不停的說『一個月了、一個月了』。糟了,完了,之類的話。」
「靈兒,快幫我找出那套男式服裝,快!」紫藍衝進房中,把自己穿的牛仔褲、T恤和一些小玩意裝進自己的包袱裡。
「噢,月光寶石,我的命根子!」紫藍不停的嘮叨著跑到床邊手伸進枕頭底下摸出月光寶石,把它貼在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才揣在懷裡。
「紫藍,這是你要的衣服!」靈兒把一套乾淨整齊的衣服遞了過來。
「謝了!」快速的瞄了一眼,好像是自己穿的,迅速穿上,拎起放在桌上的包袱,準備往門外走去。
「紫藍,你這是幹什麼呀!」靈兒抓住她的手帶著哭腔,「你是不是要走呀?我……」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紫藍看著她眼角流下的淚珠,輕輕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為她溫柔的拭去淚水,緩緩地說:
「靈兒,你是我的好姐妹,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可是我……我……唉……」紫藍也難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倆已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好了,不哭了,有緣我們會再見的,噢,對了,請把這封信交給依揚,也就是你家大少爺。」她怕靈兒不明白,特別補充。
「來,來一個!」紫藍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苦中作樂,苦澀點點泛上心頭,真的不捨啊!原本以為可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找到她們。誰知,她倆就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毫無音訊。林依揚沒有找到她們,只好自己去約定的地方與她們見面了,然後回到屬於她們的時代。紫藍帶著不捨,帶著依戀,帶一股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毅然離開了林府,唯恐多看一眼,會流露出更多的感情,會更加不捨……
紫藍按著依稀的記憶,順著陌生又熟悉的小路。來到她們分散的地點——馬場,湖邊依然碧綠如玉,草場依然綠草如茵。遠離城鎮的草場,少了喧鬧的噪音,顯得格外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雁鳴,「嘎嘎」的劃過深遠悠長的藍天。紫藍雙手背在身後踱著悠閒的步子,等著未到的水心和文靜。
傍晚的餘暉撒在湖面上,泛起點點金光,煞是美麗。紫藍傻傻的守在湖邊,靜靜的盯著夕陽,似乎在遐想著歸途的人,又似乎在聆聽回巢的鳥叫。默默無語;獨對蒼穹,身後形成一道修長的影子,顯得那樣蒼涼和孤獨。
「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來?」紫藍臉龐掛著兩行清淚,此時的她是那樣的無助與懦弱。「水心——文靜——你們在哪裡啊!」紫藍想打破這分壓抑的寧靜竭力嘶喊著。
遠處傳來大地蒼茫的回音:「水——心,文——靜,你們在哪裡啊!」
紫藍無力地蹲下,蜷縮著身子放聲大哭。
最後一點陽光消失在地平線。月亮嵌在黑色的蒼穹中,大地萬物好似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輕紗。她哭累了,抬起淚眼,見四周都已黑了,周圍安靜得讓人心跳加快。紫藍心裡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心想通常電影裡這個時候都會有鬼出現的,我不會那麼背吧!百年難得一遇的事給我碰上了吧,呵呵心裡乾笑了幾聲,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四處張望,身後黑森森的樹林裡一對幽綠幽綠的目光緊盯著紫藍。
「那是什麼,那樣的詭異?」紫藍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螢火蟲,一定是螢火蟲!」紫藍不願往壞的方面去想,可是,那種要吃人的眼光絕對不是螢火蟲,她用殘餘的理智去想。
「狼!」一個她極不願意面對的詞闖進了她的腦海,紫藍心猛的一驚,想也不想轉身就跑。在一旁覬覦已久的狼見自己的獵物要跑,便毫不猶豫的衝出樹林的屏障,紫藍拚命的跑,突然被一個小石子給滑倒了,摔在草地上,膝蓋和雙手被蹭破了,也顧不得傷,迅速爬起來,一手捂著膝蓋,一手撐著腰,瘸瘸拐拐的繼續跑。
紫藍戛然停住了腳步。前面是一個大湖,毫無去路,狼一步一步的逼進她,眼裡發出異樣的光彩,她大叫救命,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救命啊,救命啊!依揚你快來救救我。」紫藍在不知不覺中喊出了林依揚的名字。狼在稍微的休息後鋒利的雙爪撲向她,嚇得她往後一踩,腳落在湖邊松土上,重心不穩「哧」的滑入湖中,「啊!」她發出恐懼的尖叫。
「咻」的一箭射中了騰空的狼,「嗚……」它發出受傷的聲音倒了下去。
「不!」林依揚發出悲痛的低吼,縱身跳入湖中。
紫藍掙扎地揮動著手臂和雙腿,想借此讓身體上浮,可是雙腿不聽她的使喚,像綁上了石頭一樣,身體一直往下沉,紫藍在水中大喊救命,撕破了嗓子仍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見嘴中吐出串串水泡,發出「咕嚕嚕」的響聲。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好痛,好難過,拚命地想呼吸新鮮空氣,水趁機嗆入她的鼻子和口中。正在她絕望的時候。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了她,使她覺得好溫馨、好舒服,便昏死過去了。
紫藍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頭直冒冷汗,眉心緊皺,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林依揚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眉心,想替她抹去那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