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雨湊近緣啜了一了口,舌尖立刻傳來一股辛辣感。
「白癡的是她,又不是我,我剛才不過是說說而已,要喝下這杯XO,我一定馬上倒地不起,我又沒她這麼笨,居然說喝就喝,耍耍她而已嘛,真是沒看過像她這麼笨的,要跟人家拼酒,好歹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嘛!根本一點酒量也沒有,還敢空口說白話,你說她不是白癡是什麼?」說到最後,季天雨無視眾人的目光,趴在桌上狂笑起來了。
汪品瑗看了段晨悠一眼,無可奈何的攤攤手。
「不好意思,段先生,讓你見笑了,以後可能要請你多多包涵了。」
段晨悠一笑,眸底掠過了抹熾熱的光芒。
「我知道。」
那仍趴在桌上笑得好開心的人兒,自是忽略了這兩個人語帶玄機的對話。
待四個人離開西餐廳,已是晚上七點左右了。
為了製造讓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打著如意算盤的汪品瑗氣喘吁吁的將早已醉得像死豬一樣的莉娜丟進計程車裡後,立刻也跟著坐了進去。
「段先生,那我將你的朋友送回家了,天雨就麻煩你嘍!」
一番話說得意有所指,惹得季天雨不悅到了極點。
「等一下,為什麼他要送我回家?」她死命抓住車門,不讓她關上。「怪了,那個女人是他的朋友,送她回家的人應該是他,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你?而且我也不用他送,我自己會回家。」季天雨狐疑的在心裡猜測他們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定了。
汪品瑗拉開她的手.俐落的坐進了計程車裡。
「哎喲!誰送誰還不是一樣,幹嘛計較那麼多?這女人住的地方剛好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啊!而且我也趕著回家陪我老公,所以就順便送她回家嘍!至於你呀!平時窩在家裡太久了,所以我就請段先生待會兒帶你出去走一走,反正時間還早嘛!」見她打算合上車門,季天雨眼明手快的再次拉住,表情難看得很。
「汪品瑗,你可真是雞婆啊!」她咬牙切齒的靠在她耳邊低吼。「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要你來多事了?」
汪品瑗一臉無辜的眨眨眼。
「你今天不是要我幫你找個對象嗎?現在你眼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啦!錯過太可惜了,好好把握啊!」
見那男人自始至終沒說話,只是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彷彿置身事外似的瞅著她,季天雨一把無明火就無法抑止的冒了上來。
「你別鬧了好不好?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是什麼情形就亂點鴛鴦,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嗎?更何況還是單獨相處?」她愈想愈氣。「汪品瑗,你馬上給我下車。」
「如果我不呢?」
「你--」
一句話尚未說完,車裡的汪品瑗已突地一把將她推開,然後合上車門,迅速揚長而去。
「不會吧?她她她……這女人?」
無法置信的轉過身,見段晨悠仍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她的怒火立刻冒了上來。
「段晨悠,你到底在幹什麼?那個波霸可是你的女伴,結果你的女伴喝醉了你卻不送她回家,反倒要我的朋友送她回家,你這個男伴到底是怎麼當的?」
段晨悠看了她良久,終於毫不在乎的聳了個肩。
「你朋友說她可以送莉娜回家。」
「所以你就答應了?」她愈想愈火大,忍無可忍地跺腳尖叫。「你明知道我現在根本不想看見你,在百貨公司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過來招呼?」她氣得頭昏眼花。「你為什麼還要答應我們一起去吃飯?現在又為什麼要答應讓品瑗送那個波霸回家?」
他靜默半晌,終於緩緩地開口:「就只因為那個吻?」
「那個吻?」季天雨鐵青著臉重複。
這個色慾薰心的傢伙知道那是她的初吻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先是可惡的搶走我的畫,後來又惡劣的偷走我的吻,你你你……你簡直無恥至極!」
見她氣沖沖的跺步轉身,段晨悠好笑地開口:「你要去哪兒?」
季天雨火大的吼:「回家!」
「我們不回家。」
季天雨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抑下滿腹的怒火。「你回不回家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不過告訴你,我要回家了,而且是現在就要回家,所以你也不用聽品瑗胡說了,最好的方法便是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我們各自回各自的家,從此互不相干,這樣你瞭解了嗎?」
她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他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可能。」
季天雨一愣,當場惱怒的轉過身。「你說什麼?」話才剛說完,他已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而,早已呆愣住的季天雨,根本忘了反抗。
第七章
因為那一個吻,季天雨失眠了一個晚上。
早上九點,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的季天雨乾脆起床梳洗,換掉睡衣走下樓,她的出現把正在打掃客廳的何媽給嚇壞了。
「小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啦?你平時不都睡到中午的嗎?」
「早啊!何媽。」季天雨俏皮的眨眨眼。「睡不著嘛!當然就下來嘍!你們不要看到我這麼早起就如此驚訝好嗎?上次也是,小沛看見我出現在早餐店,嚇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了。」難道她就不能偶爾早起一下嗎?
「小姐,你要吃早餐了嗎?」
季天雨笑著點點頭。「麻煩你了,何媽。」她走進飯廳坐下,往屋子裡瞟了,好奇的道:「方伯呢?怎麼沒看見他?」
「在花園整理他的寶貝盆栽哪!」
「哦?」
季天雨起身來到窗邊,一眼就看見方伯正眉開眼笑的替他那些寶貝盆栽澆水、除草,滿足的模樣彷彿比他兒子娶媳婦還要教他高興。
季天雨也跟著笑了。「方伯也真厲害,每一種值物到了他手裡都絕對能開得茂盛美麗,而且他每天一定準時去除草、澆水,多虧了方伯,我們家才有如此美麗的花園呢!倘若換了是我,要我整日與那些泥土、花草樹木為伍,我還不如窩在床上睡大頭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