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風雲皓愛更是氣急敗壞。
「這張地圖或許是畫得潦草了點,可還是很有用處!」
珠兒只得趕緊附和道:「當然,當然,小姐您說的都對。」
珠兒敷衍的態度卻讓風雲皓愛氣上加氣,「我或許是畫得不夠精緻、不夠仔細,可總還不至於到那種看都看不懂的地步吧?哼,我要找龍運嘯去,他一定會稱讚我畫得好的。」
珠兒拍了下額頭,急著追上前去。
「小姐,是我說錯話,您那張地圖的確畫得很好,您可別去找堡主呀!堡主這會兒可能在練功房裡練功,您就別去打擾他。」
她頭也不回的道:「哼,我就偏要。」
珠兒急了,「小姐……」
「我就不信這張地圖沒人看得懂,我找他問去。」
氣沖沖的步下通往龍運嘯練功房的地道入口,風雲皓愛還是很生氣。
「這張圖有畫得如此糟嗎?我就不信。」
她拿起畫來仔細端詳,臉色不由得再度漲紅。
好吧,她承認她畫得的確不夠好,可能也不夠明白,可是、可是也總不至於一點也看不懂吧?起碼她就能分辨得出什麼是什麼呀!
想起珠兒拿著她的畫猛笑,她就氣得一肚子火,腳步也加快。
她要找龍運嘯評評理去。
好不容易走完台階,她拐了個彎來到練功房門口,正想推門進去,卻聽見房內傳來說話聲,她立刻警覺起來。
記得前些天她也是在龍運嘯的書房裡聽到談話聲,可是卻找不到任何人的蹤影,當時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今天她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去,她躡手躡腳的貼在牆上,一步一步的往裡頭走,原本細細的談話聲也清晰的傳入她耳內——
「現在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風雲皓愛的大眼驀地一亮。
這是龍運嘯的聲音!
「之前那丫頭已露了蹤跡,知道她還沒離開京城,朝廷更是派出了大批的士兵挨家挨戶的搜索著,只怕這裡已非久留之地。」
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響起:「只怕他們沒有那個能耐。」
風雲皓愛聽得皺起眉。
剛才他們說的那個丫頭該不會就是她吧?
「堡主,再怎麼樣您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丫頭與朝廷作對,她可是朝廷亟欲捉拿的要犯,包庇她對咱們龍嘯堡有害無益。」
那冷冷的聲音多了抹嘲諷:「那你認為該如何?」
「把她交出去吧!反正琉璃眼已到手,留她無用。」
風雲皓愛一聽,赫然大驚,心沉了下去。
「堡主,您近來狀況如何?」
「琉璃眼果然具有神奇的功效,這幾日我吸取它的精氣,功力已增進不少,再過些時日,應該就能完全恢復。」
「那就請堡主盡快處理那個丫頭。」
「你要我殺了她?」
「如果堡主不想下手,可以交給屬下,不然就將她交給朝廷,朝廷已下定決心非生擒她們姐妹五人不可,堡主沒有必要與朝廷為敵。」
沉吟了會,冷冷的聲音緩緩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堡主——」
「連我的話也不聽嗎?」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離開。」
聽完他們的談話後,風雲皓愛虛軟地沿著牆壁滑到地上,淚水跟著滾落,怎麼也無法相信剛才所聽見的。
不,不!
她哭喊著衝了進去,房內的龍運嘯一見到她,臉色猛地一沉,猜測她可能已經聽到最令她心傷的那部分。
「為什麼?」風雲皓愛淚流滿面的望著他,神情痛苦不已。「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你救我是有目的的?」
龍運嘯皺眉看著她,「愛兒,你……」
她握緊雙拳憤怒地打斷他的話:「難道你還想要解釋嗎?說我剛才聽錯了,我耳背、眼花,這裡除了你之外根本沒有別人?」
「愛兒……」
她猛地衝向案桌拿起那顆被放置在絨布上的琉璃眼,淚水不停滾落。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接近我的!我怎麼那麼傻,居然天真的以為你是真的愛我、疼我,結果你只是在利用我。」
龍運嘯沉下臉。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然是怎樣?」她在笑,笑自己的無知、愚蠢,「我真是傻得可以,居然就這麼輕易相信你,我真笨。」他忍住怒氣,「你誤會了。」
「我誤會?」她怒喊道:「你明明就和其他人一樣,也在覬覦這顆琉璃眼,想得到焰火五寶,不是嗎?」
「當然不是。」
「不是?」
她倒退數步,跌靠在身後的牆上,淚水流了滿臉。
「你別再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真蠢,居然還想把我姐妹她們接過來,你那個時候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愛兒——」
用力撕碎手裡的那張地圖,她眼中噙著淚,心如死灰,「龍運嘯,你別癡心妄想,我永遠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完,她轉身飛奔離去。
離開龍嘯堡的風雲皓愛絕望地走在大街上。
她真是傻傻傻,傻到極點,居然誤信那只披著羊皮的狼,難怪爹娘要說她糊塗,因為她實在夠笨。
她抹去忍不住又滴下的淚,用力地深吸了口氣。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為那渾球哭!他之所以會接近她只是為了想得到琉璃眼罷了,其實他根本不愛她!
她又吸了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沒關係,反正她也只是很喜歡、很喜歡他而已,至少還沒愛上他,所以她也沒什麼損失,大家就算扯平。
可她越是想,淚卻不斷浮上眼眶。
再也忍不住,她跌跪在地痛哭失聲。
可惡!可惡!那個混蛋加王八的傢伙,她是那樣的信任他、依賴他,可他居然這樣回報她,她真的好恨啊!
嗚——
苦澀的淚水如決堤般不斷地滾下她哀傷的小臉。
她風雲皓愛真是識人不清,竟然沒發現他的真面目,差點就丟了琉璃眼,她怎麼有臉見天上的爹娘呢?
自怨自艾了好一會後,她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
那個渾球既然如此對待她,為什麼她還要為他哭、為他掉淚?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