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強離開後,柯烈希不置一言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喬羽若,在他森冷寒慄的注視下,她只是淡淡地一瞥便掉轉頭望著窗外。
「你很有一套!」柯烈希冷冷地說道:「你們不過才見了幾次面,你就把偉強的魂兒都勾走了,你真的很厲害!但別以為有偉強替你撐腰你就能夠離開我,這對你並沒有多大的幫助,只要我不放手,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玩死了你,也沒有人敢說話。」
對於他冷酷無情的詛咒,喬羽若只是眨了眨眼睛,神情依舊木然,似乎已經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外人接觸不到的世界中了。
「為什麼不說話?你已經認命了嗎?」他嘴角彎出殘忍的弧度,右掌覆上她的胸房粗魯的揉搓著,面對他刻意的羞辱,喬羽若只是默不作聲地閉上眼睛。
喬羽若無動於衷的消極態度反而令柯烈希更為憤怒,他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一對美麗高聳的豐盈霎時暴露在他可怕的目光下。
他的指尖惡意的撥弄雪乳上的蓓蕾,暗沉的眼冷酷地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捕捉她臉上細微的變化。自從她生病之後,他就再沒有碰過她了,柯烈希不悅地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懷念她的身體、她因情慾而生的每一道表情、還有激情中的嬌吟,每當看到她百般掙扎仍抗拒不了他所掀起的情潮,陷入愛慾的漩渦之中,她沉醉在他懷中的神情,往往令他忘了一切。
然而今天他卻失望了,他極具耐心的挑逗雖成功地讓喬羽若的雙頰染上一層淡淡的嫣紅,然而,隨之湧現的卻是更沉重的疲憊。
她動也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戴了面具般,一臉的木然、一臉的無動於衷,再也捕捉不到一絲因為情慾而生的激情,蒼白的小臉滿是疲累至極的倦怠,她已經太累、太累了,疲倦的連一絲反應都給不出來了,就連因羞辱而衍生的憤恨也消失了。
她已將所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全給喬國平陪葬了嗎?喬國平死時,她竟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是她過於堅強?還是父親的死讓她木化了?
「羽若,你恨我嗎?」
他捧起她的臉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在那深幽的瞳眸中,他找不到一絲恨意,唯有極度的疲憊、倦怠,她像是被抽掉了生命力的花朵,日益枯萎,她已經疲倦得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柯烈希驀地放開她,像頭困獸般地在病房中踱步,他不明白胸口上那一陣陣的刺痛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內疚嗎?不管怎麼說,喬國平的所作所為總是和她無關,但自己卻
是害得她家破人亡又佔有她、欺陵她的惡魔,她應該要恨他的,應該為父親的死亡放聲大哭,應該用一雙恨絕的眼睛凌遲他,她不應該像現在這樣!
他寧願面對一張怨恨的臉孔,而不是一張形貌枯槁的面容,她極度的疲憊不堪,生命對她來說已是過於沉重的負荷。
她——根本是在等死!
柯烈希發出一聲狂嘯,重重地一拳擊中厚實的牆壁,巨大的聲響震回了喬羽若游離的神智,她詫異地看著他揮舞著鮮血迸流的拳頭朝她狂吼。
「你恨我啊!羽若!你這樣默不作聲的是想做什麼?想讓我內疚?那是不可能的!還是你想讓我早些厭倦你,進而放棄你嗎?你以為能夠借由這種方式來獲得自由嗎?不!你休想!」
詫異的神情慢慢地從喬羽若的眼中淡去,她又回到先前木然的神情,這模樣令柯烈希更加怒不可遏。
「你不恨嗎?我不但凌辱了你,又逼死你的父親,你怎能還如此無動於衷?你不想報仇嗎?你的心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她的沉默幾乎逼瘋了柯烈希,他失控地抄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緩緩地走向她。
他氣瘋了嗎?他想殺了她嗎?喬羽若看著他手中的利刃,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渴望的神彩。
「我不會殺了你!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柯烈希站在床前怒氣騰騰地瞪著她,「你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其實心裡很想殺了我吧?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殺了我,你就自由了!」他將水果刀放入喬羽若的手中,抓住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刺下去吧!你只要一用力,你就自由了!」
喬羽若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再看到自己手中所握著的尖刀,空洞的眼睛裡顯現出一絲慌亂。
「用力啊!難道還要我幫你嗎?好!我這就助你一臂之力!」他連同水果刀一起握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喬羽若心中大駭,她再怎樣也沒想到柯烈希竟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她從來不曾想要傷害他,就連恨他都不能啊!
為什麼沒辦法恨他?難道她……
眼看著尖刀就要刺入柯烈希的胸口,她猛地抽回了手,刀順勢劃過柯烈希的手掌,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霎時流了出來,點點血滴灑落在雪白的床單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喬羽若驚駭地拋開手中的凶器,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柯烈希寒著聲說道:「為什麼不肯殺了我?你沒膽嗎?要不要我再幫你一次?」
「不!不要!不要!」她恐懼地抱著頭,整個人縮到被窩裡去,卻被柯烈希狠狠地揪了出來。
柯烈希又凶又猛地吻住她的唇,貪婪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他成功的逼出了她封閉的情緒,也逼出了她的淚。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能夠逼出自己所不想給的情緒反應?為什麼她不能對他的傷勢無動於衷?為什麼她剛才不能看著他死去呢?
為什麼?
她摀住了臉,積蓄在心中已久的眼淚此時像是開了閘的水壩,洶湧地奔流在臉上,止也止不了。
柯烈希在她的耳邊陰沉沉地說道:「這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以後就不要怪我!」
他扣住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臉,然後舉起受傷的手放在她的唇邊,讓淌流的鮮血滴入她的口中。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頰,流入她的咽喉,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那熾熱的液體沿著食道流入她的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