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它不得不絕望地放棄,幾秒鐘之後,電話答錄機裡幽幽的傳出悲淒的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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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尋不到顏秀青的蹤影,心急如焚的柯烈希甚至衝到喬國平的家裡。喬國平的妻子數年前就已經去世,唯一的女兒被送到國外唸書,因此目前喬國平獨自一人住在這棟位於市中心的高級大廈。
大廈管理員表示喬國平一夜未歸,不過在剛才的新聞節目中聽到喬國平所任職的碩揚大樓發生大火,或許現在他已經趕往處理了。
柯烈希連忙趕到碩揚大樓,一看到濃煙密佈的大樓時,他全身的血液都涼了。怎麼回事?為什麼碩揚大樓會突然起火?
現在才剛過上班時間,大火卻已焚燒多時,碩揚大樓的防火設施一向很完善,為什麼會燃起如此猛烈的大火?
消防隊員忙進忙出的撲滅大火,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孔,全都是碩揚的職員。平時衣著光鮮、神采奕奕的高級職員,此刻卻有如驚弓之鳥,平日的沉穩幹練已不復見。
這時突然有人從後方拍他的肩膀,沉重地叫道:「烈希。」
回頭一看是曾經在他手下擔任業務主任的李偉強,一身的狼狽神色卻是異常凝重,柯烈希心頭不禁恐慌起來。
「烈希,你要冷靜。」李偉強深吸了口氣說道:「秀青剛被送到醫院了,你最好快一點去看看。」
柯烈希聽出他話裡的含意,整個人幾乎瘋狂,他衝回車上,卻發現自己情緒激動的無法開車,李偉強將他硬架上乘客座,一路狂飆送他去醫院,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竟然連秀青的最後一面也沒有看到。
秀麗的臉頰上佈滿了淚痕和煙熏的污漬,死前的折磨深深地在她的臉上留下痛苦的細紋。她緊閉著雙眼,掩蓋住深情款款;曾經在他耳邊呢喃細語的輕柔嗓音永遠再也不會溫柔地呼喚他了。柯烈希肝腸寸斷地將她擁入懷中,卻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心跳、她甜美的氣息,從前依偎在他懷裡的嬌軀如今已成為冰冷的屍體。
柯烈希輕輕地為顏秀青擦拭臉上被濃煙燻黑的污垢,溫柔地為她理了理蓬亂的頭髮,奇怪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反倒是異常的平靜,或許是大悲大痛過後,他的心已經痛麻了、痛死了、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烈希,」李偉強看到他冷靜的模樣反而有些著急。」你要節哀!」
「節哀?」柯烈希冷颼颼地笑了起來,」你看到我的哀了嗎?我既沒哭也沒叫!」
李偉強著慌地說道:「我寧可你又哭又叫也勝過你此刻的模樣。」
「這模樣怎樣?」柯烈希陰沉沉地說道:「有誰遇到這樣的事還笑得出來?」
「烈希!你……」李偉強頓了頓說道:「秀青不會喜歡看到你這樣。」
柯烈希一揮手,恨恨地說道:「秀青是為了我而死的!她是被人逼死的!」
李偉強吃了一驚,」什麼?」
柯烈希陰森地說道:「我會揪出陷害我的人,查出秀青的死因,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間,我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烈希——」李偉強不禁打了個寒顫。柯烈希仇恨憤怒的神情大有不惜毀了全世界也要為顏秀青復仇的決心,讓李偉強為即將來臨的血腥復仇感到恐懼。
雖然柯烈希的遭遇令人同情,也讓人為他叫屈,可是他絕對不希望柯烈希被仇怨的怒火給吞噬了心性,但李偉強也沒把握如果今天換成自己,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打擊?是否會採取更激烈的報復手段?
李偉強幾乎已經看見了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他無法阻止,只希望……但願柯烈希在復仇的同時,不會連自己也一起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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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喬國平蒼白著臉,像只離水的魚兒般瞪凸了眼,費力地喘氣。
「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計謀!你設計我!」喬國平尖銳地指控。
柯烈希冷笑了一聲,」設計?設計什麼?碩揚企業經營不善,又被人掏空了資金,即將面臨倒閉,這是你這位總經理的失職。是我見不得以前的老同事面臨失業的困境,因此才買下這個爛攤子,準備重新整頓一番。是你無法接受費盡心機、董事長寶座卻得拱手讓人的事實,因而利用職權之便虧空公款,打算卷款潛逃,如今卻東窗事發。怎麼?做賊的喊抓賊?」
「你——」喬國平還要辯駁卻被柯烈希嚴峻地打斷。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罪證確鑿,你等著吃牢飯吧!」
喬國平立即尖叫了起來,」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柯烈希冷酷地說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套句俗話說,這就叫現世報!如今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不!我……」
喬國平悲慘地搖著頭,似乎正努力的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可怕的惡夢。他不能夠相信多年來處心積慮,使盡各種卑劣手段排擠掉其他的競爭者,只為了成為碩揚的最大股東順利取得掌控權,他花費大筆金錢暗中買進大量的股票,怎料一夕之間天地變色,他費盡心機所奪取的碩揚企業竟成了個空殼子,就連他暗地裡挪用碩揚的資金所做的投資事業竟也失敗。如今不但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接踵而至的債務壓力,還有即將面臨的法律責任在在讓他幾乎崩潰。
「夠了!」柯烈希嚴峻地說道:「總經理一職先由李偉強代理,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碩揚,回家籌措賠款還有日後的律師費。不過……」他瞇起眼睛,惡狠狠地說道:「我倒要看看,有哪位律師願意免費為你服務?況且我已經向法院要求查封你的財產,到時別說律師費了,恐怕就連一日三餐你都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