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幾次偷瞄他瀟灑笑容時,都不巧被他抓到,害她糗斃了。
不過糗歸糗,每每看到他爽朗的笑容,或聽到他豪邁的笑聲,她還是很高興、很開心,甚至可以因此而保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只是這樣的大哥哥,並不能永遠陪在她身邊。
拿著最後一份卷報,岑星跳下單車,將報紙小心塞進信箱裡。
才轉身,她身後傳來喀地一聲。
鐵門被拉開,一隻大手,自裡邊伸出來抓住她斜背的書包。
「又想跑了!?」
一轉頭,看見帥氣容顏,岑星笑瞇清眸。
「貝克哥哥,早安。」
「早什麼?不是要你每天都來陪我吃早點的嗎?為什麼每次都要我親自出來抓你?你皮癢啊!?」
「我……」
「你什麼?還有話頂啊?走,進去!」他想將她拖進門,但一轉身,他看見信箱上的卷報,「你最近怎都沒用丟的?」
「怕會再K到你。」吐了舌頭,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嗎?」回身,俯看近來被他養得一臉圓潤的純真笑顏,貝克唇角勾笑,抬手耙過一頭金色短髮,仰望清藍的天空。
「以後,就算你想K也K不到了。」距上次菲利普催他回西班牙,已經過了一個月又五天,他該回去了。
畢竟,他的家在西班牙,他的責任與工作也在西班牙,至於台灣,只是他生命中的一處休息站。
「咦?」她不懂他的意思。
「除非你練有神力,可以把報紙從台灣丟到西班牙。」他對她一笑。
他已休了兩個月又五天,夠了,他必須重回原來的生命軌道。
「丟到西班牙?」岑星愣眼望他。
「對,我搭今晚的班機回西班牙。」
「你……你要走了?」瞬間,岑星腦海呈現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在羅德哥哥、洛凱哥哥與曜日哥哥相繼離開後,他,也要走了?
「是因為我K你的關係嗎?你生氣了,所以你要走了!?」緊握住他的臂膀,岑星急聲道,「可是,我最近都把報紙塞進信箱裡,我沒K你了!」
「岑星?」她的反應教他一怔。
「你真的生氣了嗎?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怎麼辦?知道他要走了,她的、心好酸、好酸,也……好痛。
「當然不是。」看著她驚慌的眸,貝克朗聲笑,「有時間,我還是會過來看你的。」
他還是要走?他還是不能留下……那,她也只能笑著送他走。
記得曜日哥哥他們三位要走時,她也都是笑著跟他們說再見的,只是對他,她不知道自己笑不笑得出來?
但不管笑不笑得出來,在這離別時刻,她還是要以愉快的心情,笑著跟他說再見。
「好。」扯動唇角,她輕聲道,「那歡迎你下次再來台灣玩喔。啊,我上工時間快來不及了!」眨動酸澀的眼,她故作驚呼狀。
「對不起,貝克哥哥,我要去打工了,再見!」
帶著勉強的微笑,岑星急聲道再見,就怕再與他多說一句話,再多看他一眼,她會想求他不要走。
但,她能求嗎?不能,因為,她沒理由,也沒借口可以留下他。
再捨不得他走,她還是得笑著跟他說再見。
「貝克哥哥,再見。」揮揚手,她綻開笑顏,想轉身。
「等等!」看著她瞬間暗下的黑瞳,貝克濃眉一蹙,抓住她的手。
「貝克哥哥?」
「你沒事吧?」她的表情讓他擔心。
「我……我沒事啊,我很好啦。」眨動微濕的瞳,她笑瞇眸。
「那就好。」看著她有如蘋果般的粉頰,與幾近穠纖合度的體態,他唇角一勾,相當滿意這陣子的美少女養成效果。
只是,不知道他回西班牙後,她會不會又瘦回去了?
嗯,那可不行,他可不能讓她壞了他這一個月來的心血。
「貝克哥哥,我真的該走了……」她想走,但他的手不放。
「等等,我還有話沒說。」
「是,你請說。」她低著頭。
「就算我人不在台灣,你也得給我乖乖的,我看,你白天的送報工作就辭掉好了,不要讓自己那麼累。」
她沉默。她是很累,也很想辭,但她不能辭,否則,媽媽會生氣的。
「我知道你家的環境,應該不是很好,但晚上餐廳的工作,已經夠讓你累了,何況,你現在還是學生,唸書才是你的本分。」
他的話教岑星驀地一笑。別的學生的本分,或許是唸書,但她不是。
唸書是她自己爭取來的,賺錢養家才是她的本分,但,她不想告訴他。
「有關學費什麼,你就讓家裡大人去想辦法,別再那麼愛錢,還到處打工,看看你自己,都快變成錢奴才了。」貝克一臉的不認同。
「錢奴才?」岑星怔住、苦笑。不能怪貝克哥哥這樣說她,是她自己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窘境,不想讓他瞧不起自己。
「如果你真的需要錢,我可以無息借你,等你以後賺錢了,再……」
知道他關心她,岑星好感動,但她不能接受。
「貝克哥哥,謝謝你,但是真的不必,我現在這樣很好。」她搖頭。
「這……好吧,不過,以後你一樣可以天天過來這兒吃早點,我會交代張嫂她好好照顧你的。」
「可是……」她想拒絕。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養成這麼可愛圓潤的,你要是敢讓自己瘦回以前那種可怕的骷髏模樣,小心我海K你!」他佯怒,作勢海扁她。
看著他瀟灑俊顏,望著他藍眸裡的關心,岑星驀然綻笑。他真的很喜歡外型豐潤可愛的女生。
「是,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再變回以前那樣的。」這要求對她很困難,但她不要他對她失望,也不要他認為這陣子對她的照顧與關心,是在浪費他的早餐與時間。
「對,這樣才乖、才聽話。」貝克好心情地抬手笑揉她的發,眼裡還有著連他自己部沒發現的寵溺笑意。
「如果你能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那就更好了。」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