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得快點到停車場開車,沿著她回家的路線找她,保護她的安全才行!
顏初穗果然坐著出租車離開了,但她不是回到她和段書勳的家,而是回娘家。
光是想到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心就難受得泛起疼痛,她甚至衝動的想搬回日本,好讓他眼不見為淨,不再當她是麻煩。
顏初穗掏出鑰匙開門,但屋子裡靜的有些詭異,她心裡閃過了些許不安。
她記得家裡不是聘請了很多個保鏢嗎?他們人呢?
顏初穗在一樓找不到家人,便上了二樓,一間一間的找。豈知她一推開起居室的門,就見爸媽和依帆都被捆綁起來,也被摀住了嘴,朝她拚命的搖頭。她僵住了,忍不住發起抖來。
這是怎麼回事?陶叔也在,他背對著她,是唯一不受捆綁的人。
「陶叔,你在做什麼!」她驚恐地喊出,儼然把他當成兇手了。
陶叔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回頭,露出一臉慌張。「初穗,你別誤會,我一來就看到他們被綁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顏初穗明知自己該信任他,但見爸媽、依帆是那麼心急地朝她搖頭,要她走,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往後退了幾步。
十四年前綁架了她、害媽半身不遂、寫恐嚇信,又把爸的公司搞到倒閉,就是眼前這個把她當女兒疼的陶叔嗎?
在慈善晚會上,她也不是眼花,那些蛇就是他放的吧!
「初穗,過來,我們一起幫他們鬆綁吧!」
記住那個胎記,只有你知道當年的綁匪是誰了。
顏初穗看似乖巧地朝他走去,在陶叔笑意擴大時,機靈的撩起他的長袖,果然,他手臂上有個星型胎記,她當場大受打擊。
「陶叔,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演戲了。」陶叔長臂伸來,挾持著她,轉眼間,他那張老實敦厚的臉不見了,換上了陰險狡詐。
「太好了,你們一家四口全都到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鈴鈴——警鈴乍響。
陶叔慌張起來,他不是在晚餐裡加了安眠藥嗎?那些保鏢應該都睡著了才對!「是誰按下警鈴的?」
「陶叔,警察很快就來了,你最好快點放了我爸媽和依帆。」警鈴當然是顏初穗偷偷按的,她不會任憑他宰割。
「傻丫頭,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其他人他帶不走,帶她一個人也行。
「什麼意思?」顏初穗還沒搞清楚,就覺得頸一麻,昏了過去。
第9章
段書勳回到家後沒有看到顏初穗,暗自叫糟,連忙急開往顏家。
顏家外有幾名警察出入著,他倍感不安,直想衝進屋裡。
「等等,你是哪位?」警方問。
「他是我姐夫!」顏依帆朝他揮了揮手。
「依帆,怎麼了?」走入玄關,段書勳立刻詢問。
「初穗被陶叔擄走了。」顏依帆紅著眼眶,把他拉到一旁說。
「陶叔?」段書勳怔忡了下,這個名字不在他意料之中。
「陶叔本來好端端的來我家泡茶,突然間他像瘋了似的拿刀挾持我媽,然後把我們三個人綁起來,初穗回家剛好看到這一切,所以她就……」顏依帆懇求道:「段大哥,請你幫幫我們,不要讓我爸去冒險……」
「為什麼陶叔會做這種事,你們和他不是很要好嗎?」段書勳握緊拳,怒氣沸騰,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但他逼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首先他得弄清楚,陶叔究竟是為了什麼擄走初穗的?
他想不透那麼誠懇敦厚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難不成他臉上的忠厚老實都是裝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陶叔為什麼會突然瘋了,他的表情變得好猙獰,不像是我認識的他。擄走初穗後,他有打了通電話過來,要我爸去赴約……」說到一半,顏依帆看到父親走出房間,連忙把他扶到房內。「爸,你怎麼下床了?」
「阿勳,你怎麼來了?」顏父坐回床上,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
開刀過後他的身體就欠缺元氣,而為了恐嚇信的事,他已經失眠了好幾天,現下女兒又被他最信任的部下擄走,大受打擊下,他的心臟當然會受不了了!
「爸,初穗的事交給段大哥吧,你心臟不好最好去醫院一趟,我已經幫你叫救護車了。」
「是啊,你這樣子怎麼去赴約啊?」連顏母也忍不住說他幾句,快哭出聲了。
「可是老陶指定我去赴約,我不能不去。」顏父從沒想到,他最信任的部下會做出這種事,太讓他失望了!
「陶叔會是那個想傷害顏家的兇手嗎?」段書勳一針見血地指出。
如果說陶叔一直都偽善的接近他們一家人,那麼他幹下的壞事當然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了,也難怪警方一直找不到線索捉他。
但倘若他真的是那個兇手的話,那初穗就危險了!因為恐嚇信上的內容,就寫著他要送他們一家人上黃泉!
所有人都打了記冷顫,事實上他們也不敢斷然相信,直到顏父再次開口。
「我想就是他吧,老陶在電話中說了幾個關鍵詞,我才釐清這是怎麼回事。」顏父蒼白著臉色,呼吸不太穩,逞強地說下去。「他說,他要替他妹妹佩瑜報仇。」
「佩瑜是誰?」段書勳立刻追問。
「說來話長,她是我雙胞胎弟弟的女朋友。」
「爸,你什麼時候有弟弟了,我怎麼都不知道?」顏依帆大驚,她一直以為父親是獨生子。
「我也是成年後才知道這件事的,連你媽都不太清楚呢。」顏父一直都不想提,這畢竟是家族中的悲哀。「因為那時候你姨婆沒有小孩,所以你奶奶就把你叔叔過繼給她當養子,沒多久他們全家就移民到美國去了。
後來你奶奶想見你叔叔一面,你姨婆不願意,兩姐妹就這麼鬧翻了,二十幾年下來,完全沒有聯絡,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有他這個弟弟的存在,還是他車禍過世後,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