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應該是我去?」龐子夜以一手指向自己。丹尼爾的眼神是這麼說的沒錯!
「Jill,難道你放心讓我去?」丹尼爾說出了重點。
龐子夜一張漂亮的臉瞬間皺了起來,兩道細眉不再飛揚,緊擰在一塊。
「好吧、好吧,我們再等等,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後,監聽仍是沒有進展,那麼就由我去裝竊聽器好了。」
要不,還能怎樣?
只是一想到又要再度面對那個痞子男,她就不由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唉……腦細胞不知又得死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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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一部體型小巧的迷你奧斯丁轎車,由飯店對街的巷道中駛出,忽左、忽右的轉了幾個彎,駛過幾個街口,終於吱一聲煞住車子,將車停進飯店後方漆暗幽靜的小巷裡。
龐子夜打開車門,先探出頭來左瞧瞧,右晃晃,確定四周無人,她朝著駕駛座上的丹尼爾打了個手勢,丹尼爾才拉開車門,走下車。
「Jill,這樣好嗎?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她要去跳舞!而且是跳肚皮舞給貝威廉看?!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方法接近他嗎?」龐子夜翻翻白眼,仰望天空一歎。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也可說是天賜良機。
當她和丹尼爾正為如何在貝威廉身上裝竊聽器而煩惱不已時,監聽器裡就傳來了貝威廉手下們的聲音。
他們說,在貝威廉好友的安排下,今夜請了一位舞孃到飯店裡的成人酒吧,準備為貝威廉排憂解悶。
「這……」當然沒有,但是……丹尼爾想到了一個重點,「Jill,你……會跳肚皮舞嗎?」
要是不會,豈不馬上穿幫?
「不會。」龐子夜皺著眉,一張臉臭到不行。
那個該死的臭男人一定是不要臉的好色鬼,要不,他的友人怎會為他安排舞孃跳舞呢?
果然,他就像資料中所顯示,花心好色,風流得足以被批為女性公敵!
「那……」丹尼爾欲言又止。
那怎能瞞過貝威廉和他幾個手下們的眼光?
「我會想辦法應付,至於你,只要想好如何攔住那名舞孃,不管是擊暈或是迷暈,反正你得將人給綁上車,別讓她出現壞了我們的計劃就好。」
龐子夜已經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反正今夜她一定要順利的將竊聽器給安裝在貝威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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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威廉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噗哧一聲,哈哈大笑出來。
他沒想到龐子夜會穿著一身奇裝異服,出現在成人酒吧的私人包廂中,她以為臉上罩著一層薄薄面紗,他就認不出她了嗎?
「你們都下去吧!看是要到外頭去喝酒,或是到咖啡廳去喝點東西。」
貝威廉宛若一個君王一樣,嘴角噙著一點笑,態度悠閒地坐在單座沙發上,以眼示意一旁的羅耶將手下全帶出去,沒他通知別再進包廂來。
「這……是。」羅耶的回應有點遲疑,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也知道老闆在玩火。
就怕這一把火點燃之後,老闆不知會幾度灼傷?
看看那個臉上帶著強悍不服輸的神情的CIA女幹員,羅耶邊帶著幾名手下往房門外退,邊幫老闆禱告。
貝先生,願上帝保佑您,不會被火燒成重度殘障!!
羅耶歎了一口氣,在退出房門前,用手指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
願主保佑您,老闆!
隨著護衛們的退離,包廂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過來。」坐在單座沙發上,貝威廉朝著龐子夜伸出一手。
他的態度令她生氣,尤其是他似個君王一樣的命令口吻,更是讓龐子夜感到濃濃不悅,而就是因為心頭漸漸焚燒的怒火,讓她的觀察力變得遲鈍,否則她應該不難發覺,他嘴角綻開的愉悅笑容。
「你需要我馬上為你跳舞嗎?」遲疑了下,龐子夜還是跨出步伐走向他。
沒把握他認不認得她的嗓音,子夜唯有將嗓子壓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又嗲又嬌。
「你很急嗎?」若不是自制力一向驚人,光聽她做作的聲音,貝威廉一定會馬上爆出笑聲。
「我……不急!怎會急?」她是急著在他身上物色一個好角落,好讓她能順利的將竊聽器給安置上。
「你怎麼這身打扮?」
見她還剩兩步就走到他面前,貝威廉迫不及待的傾身向前,握緊她的手臂一揪,重心不穩的龐子夜一下子顛躓了兩步,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中。
「我……我………」
咦?他的手在幹嘛?為何攀上她的腰?鎖緊在她的腰臀間?
「跳肚皮舞的不穿這樣,難道要穿雨衣雨靴?」
嬌嗲的嗓音不見了,龐子夜的雙手忙著推開貝威廉的毛毛手。
一拉一扯間,她很快跌坐在他結實修長的雙腿上。
「跳肚皮舞?」貝威廉幾乎爆笑出聲,湛藍如星辰的眼瞳蓄著滿滿笑意。
真是個好主意!虧羅耶想得出來,該為他加薪。
不過,他有更惡劣的主意。要玩,就得玩得更盡興!
「難、難……難道不是?」
瞧她,一身絢爛的綠色雪染紗裝,一層層一疊疊,似花瓣一樣包裹住全身,從頸子到腳踝,為求效果逼真,她還光著腳丫,並且在手腕和腳踝上套著銀鈴鏈子,一身中東女郎的打扮,最後還挑選了一條同色系的薄紗將眼睛以下的臉蛋給蒙上,以免這個可惡的男人一眼就認出她來。
如果這個男人在這時候搖頭的話,她鐵定要一拳打爆他的臉,龐子夜在心中暗暗發誓。
「當然……不是……」貝威廉的眼裡蓄滿了笑意,「不是那麼簡單!」
連說話都是為了逗她,他將語調的抑揚頓挫控制得恰到好處,讓她臉上神情隨著他的話忽驚、忽怒,心跳忽快、忽慢,然後再給予一個聽來頗具另外寓意的答案。
「不是那麼簡單,是說……」子夜的雙眼緩慢地瞇了起來。
不是那麼簡單的意思,是說非常困難?還是具有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