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的眼神怪怪地,感覺水藍色的眼瞳裡好像閃爍著星星的光芒,也像跳動著兩簇忽明忽滅的火光。
「這麼遜?」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貝威廉知道激將法有效。
「什麼遜?」果然,龐子夜不服輸的性格又跳了出來。
「沒音樂就不會跳,還不叫遜,那該叫什麼?」貝威廉走向原來的單座沙發,一屁股坐下,背脊舒適的往後靠,還不客氣的翹起二郎腿來。
「你……」龐子夜氣得抿緊雙唇。
好,他非常懂得譏笑、批評她是嗎?那就別怪有一天她搜集齊了他犯罪的證據之後,先痛扁他一頓,再將他送上法院,關進監牢裡。
哼,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就暫且忍忍。
「好吧!就算我遜好了,如果你不想換個人來為你跳舞,那麼說說你的建議吧!」她大大的退讓了一步,和顏悅色地。
她的讓步讓貝威廉高高地挑起一眉來,一抹笑紋噙上嘴角。「我幫你打節拍如何?」
「……」龐子夜只是非常用力的瞪著他,沒張口應答。
「我用拍手幫你打節拍,我拍快,你就跳快,相對的,我拍慢,你就跳慢。」他用挑釁的眼神看她,勾起的嘴角所綻露的笑容似在說:也許你根本
跟不上我的節拍,抑或是你根本不會跳舞。
她有沒有說過討厭極了他的笑,非常非常?
龐子夜豁出去了,決定跟他拚了。
「好!」
「哈哈哈……」貝威廉忍不住張口笑出聲來。「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麼,你可以過來了,到我的面前來,我喜歡近距離的欣賞。」
龐子夜將一手緊握成拳,指甲的前端重重地戳刺著她的掌心,若不一再地提醒,她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一拳重擊向他英俊的面門。
「這樣可以了吧?」她面無表情的走向他,來到他面前,「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可以。」貝威廉的嘴角始終噙著笑,那笑意暈染到眸底,足見他心情的愉悅。
「那……」龐子夜的話未說完,即讓貝威廉的拍掌聲給阻斷。
「跟上吧!」他說著,又拍了兩下手,節拍一至,聲音短促。
龐子夜毫不客氣,狠狠地瞪了他一記,開始隨著他的節拍緩緩起舞,該說他拍子打得好,還是之前她在紐約時曾經上過幾期的拉丁舞,不論是節奏感、肢體的擺動,她都拿捏得當,猶如一個熟練的舞者。
隨著貝威廉拍手的節奏愈來愈快,龐子夜腳下的舞步也愈跟愈快,身上粉綠色的雪紡紗在空氣中舞動,似花瓣飄散一樣忽上忽下,朦朧間,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隨著輕紗飄蕩若隱若現,將整個室內的氛圍帶上了亢奮熾熱的臨界點。
忽地,拍手的節奏聲停了,貝威廉停止了鼓掌的動作。
沒了節奏,龐子夜倏地停下舞動的腳步。
「怎麼了?」她問他。
不是要她跳舞嗎?
貝威廉凝睇著她,俊顏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喉音滾動,湛藍眼瞳中耀動著如火光亮。
他的眸光今她有所遲疑,但像勇士一樣勇往直前是她的真性情,「怎麼了?你……不是要我跳脫衣舞嗎?現在精采的剛要開始呢!」
她的話刺激了他的感官知覺,喉頭一緊,他不自覺地吞嚥下一大口唾沫。
「你真不怕死,敢繼續跟我玩下去?」
對於男歡女愛,他一向認為天經地義,從不加以節制。
至於對她的渴望,他也表現得非常明顯,從不矯飾或掩藏。
他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甚至恨不得馬上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佔有。
他想擁有她的一切,就從那對靈動且不安分的雙眼開始,他想吻她,吻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耳,還有日夜縈繞在他的腦海、深深揪緊他心肺的小嘴。她太甜美,就似毒品一樣,吻過她,就今他難以忘懷。
再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有一定的臨界點,經過方纔那一段煽情的熱舞,他全身的肌理緊繃,自制力已如繃緊的弦,隨時可能在剎那間斷裂。
「為什麼不玩?今夜的重頭戲都還沒開始呢!你不是說……」見他的笑容消失,俊顏繃得死緊,喉結頻頻滾動,龐子夜反而得意了起來。
「你不是說,如果我不跳的話,可領不到該拿的酬傭,像我們這種到處打工的,如果平白無故的錯失了賺取這筆可觀的金額,下一回要再等到有相同機會,不知要等多久。」
他不玩了嗎?真可惜,她玩得正盡興呢!
何況,她該做的正事,還沒開始。
龐子夜光裸的腳往他走近兩步,已來到他面前,繃緊的空氣中傳來清脆的銀鈴聲。
隨著銀鈴聲,一個調皮精靈或輕或重的開始在五線譜上跳躍,龐子夜款擺起腰肢,更加的貼近貝威廉。
「你會為現在的行為付出極大的代價!」貝威廉的氣息漸漸地變得濃濁,在龐子夜挑逗地將光裸的一足探到他面前時,達到了沸騰的頂點。
「什麼代價?」她對著他笑,心裡想著任務即將達成。
果然,他抬起一手,握緊她的腳踝。「男人和女人間的遊戲,已經玩到了我們這樣的階段,你說,接下來會怎麼樣?」
會是什麼?
他的話讓龐子夜美麗的臉頰不覺地一紅,心跳怦怦加速,尤其是腳踝被他握在掌中,透過肌膚的接觸,不斷地傳來他過熱的體溫,更讓她聯想到一些煽情畫面。
然而,她卻不急著將腳抽回。
若是以往的她,會毫不考慮的踹他一腳,但今夜不能。
「我才不管接下來會怎樣呢!人家要你現在將我腳上的銀鏈取下。」她故裝嬌嗲的嗓音,連她自己聽了都渾身不自在的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聲音讓貝威廉的眉結輕蹙,不過他挺喜歡她的腳,不介意為她服務。
「我把這鏈子送給你,你說如何?」龐子夜瞅著他的眼看,盡量將自己臉上的笑維持得甜美動人。
「送我?」看了下手中腳鏈,腦筋一轉,貝威廉馬上察覺了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