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劈昏……」杜凡一聽,嚥下一口唾沫,一手指了指開刀房。
「是。」貝威廉是男子漢,敢作當然敢當,「她的名字叫朱詠真。」
這下杜凡比較相信貝威廉了。「朱詠真應該是個不錯的女人,炎的護衛說,她幫炎擋下了這一槍。女人居然敢擋子彈!」
杜凡搖頭笑笑,光想到那畫面,不知為什麼,就怪感動的。
「炎確實挺讓人感到羨……」貝威廉心有同感的說,但一個『慕』字還沒脫口,就讓突然插入的聲音給硬是打斷。
「你們說詠真怎麼了?你們到底把詠真怎麼了?」龐子夜衝了進來,她的手握著一把槍,小小的,一看就知道是特務人員專用的掌心型手槍,槍口頂在羅耶的太陽穴上。
好,好得很,貝威廉狠狠地瞪了羅耶一眼,懶散嬉笑的眸光不復存在,湛藍瞳仁迸射出犀利光暈,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貝先生……」羅耶羞愧地低下頭來。
老闆要她護送龐小姐回去,而且看好她,絕不讓她再涉險,誰知,在車上的龐子夜接了通手機後,整個人臉色馬上大變,而且還由大腿上摸出一把槍,直接就將槍管抵住他的腦門,命令他直衝醫院。
杜凡反應快,朝角落的三個隨扈瞄了眼,三個隨扈瞬間蜂擁而上,三把槍同時抵向龐子夜的腦袋。
「你們想開槍嗎?以為我會怕嗎?如果你們開槍的話,我就馬上轟掉他的腦子!」龐子夜大聲說。
杜凡根本懶得理她,他才不管被槍抵著腦袋的羅耶,反正又不是他的手下,笨手笨腳的,根本不夠格。
緩緩地,他抬起一手來,準備要手下動手。
貝威廉見狀,趕緊上前阻止,「龐子夜,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還不趕快把槍放下!」
順便地,他又瞪了羅耶一眼,責備他的粗心。
聽他居然認識對方,杜凡吹了聲口哨,笑笑地哼了聲,隨即收回手,三個下屬一見,馬上收起了槍,靜靜的退到原來的角落去。
杜凡踱了過去,看了龐子夜一眼,不疾不徐的轉身,走回到貝威廉身旁。「你肯定會比我還短命。」
「什麼?」貝威廉氣憤的瞪了他一眼。
「我的女人雖然不會幫我擋子彈,但至少她們不會拿著槍來轟我。」杜凡笑著說。
看著他臉上的笑,貝威廉好不容易才忍住揍人的衝動,大步走向龐子夜。
「你的女人是不可能拿槍轟你,因為你的女人怎麼也不可能是個CIA女幹員。」
「CIA?」
他的話順利的吸引了杜凡的目光,不僅他,還有杜凡的那三個隨扈,他們動作一致地看向龐子夜,彷彿她是只不該出現在狼窩裡的兔子,隨時欲將她給拆卸入腹。
他們看著她的目光,冷厲得讓龐子夜渾身不自在的抖了下,押著羅耶,她向後退了一步,清清嗓子,命令自己不能緊張。
「你、你們剛剛說,詠真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開刀房裡?
剛才丹尼爾撥手機給她,說裝在貝威廉身上的竊聽器終於奏效,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居然是朱詠真中彈,緊急被送進開刀房。
「把槍給我吧!免得等一下你一不小心,真的開槍打爆羅耶的腦袋。」
貝威廉的腳步輕快,朝著她正面走來。
「你……」看著他的笑臉,見他一點也不意外她會突然出現的表情,龐子夜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你別再過來,否則我就、我就……」
「你就要轟掉他的腦袋嗎?」攤攤雙手,貝威廉居然在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委屈羅耶了,誰教他辦事不力,我要他看緊你,他反倒讓你給制伏了,還拿槍押著頭,這種手下,不要也罷,你不一槍轟爆他,我還得浪費一顆子彈,親自打爆他。」
「你……你早就知道?」太過驚愕,她手不自覺一抖,小小手槍瞬間滑落。「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想起了方纔他和杜凡的對話,龐子夜不由得渾身竄過一記寒顫。
羅耶利用機會掙脫她,躍開來,貝威廉卻相反地彎身,接住她滑落的槍。
「你是指哪一件事?在成人酒吧裡為我一人跳脫衣舞?還是……脫了我的衣服?抑或是偷偷安裝了竊聽器?還是方才車上的……」
「住口!不准你再說!不准你說了!」
龐子夜好緊張,手腳並用的傾身向前,就只求能堵住他的嘴。
他的嘴巴有多壞、有多賤,她早已見識過。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杜凡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看來這女人,已經被威廉那傢伙給吃了!
「你們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鬧劇不曉得還要演多久,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長孫炎終於開口。
他的聲音很順利的讓一旁差點要扭卷在一起的龐子夜和貝威廉靜了下來。
貝威廉看了長孫炎一眼。
「走吧!我的子夜,你的好友會沒事的,炎方才輸了許多血給她,炎是『惡魔』,地獄是他的家,隨便他來去,所以身上流著他的血液的女人,地獄不會收,上帝更不會要!」
彎身一扛,沒給回應機會,他直接將龐子夜給扛上肩頭,朝著安全梯走去。
他也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好好地跟她談談。
第九章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個野蠻分子!」貝威廉不僅將龐子夜扛著走,扛上車,還一路扛進了飯店裡。
「你不是說我是痞子嗎?怎麼一下子又變成了野蠻分子?」不顧她的掙扎和踢蹭,貝威廉甚至空出一手來,用力拍打她的臀部,藉以懲戒她的不安分。
他將她扛進總統套房裡,大步往內走,目標是他的臥房。
幾個護衛全將這場鬧劇看在眼裡,不過倒是挺識趣的,全都視而不見,悄悄地退出房門外,一字排開的守在房門口。
進了臥房,貝威廉大步走向床鋪,將肩上扛著的人兒用力一扔,扔向柔軟床墊。
「啊!」龐子夜尖叫,沒料到他突來的粗魯舉動,等到意識過來,她整個人已經摔在床上,雖沒有摔疼,卻氣極了他的粗魯,「你發什麼神經,貝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