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今夜她站到小喬身邊了!妒忌狂捲了他的知覺,他感覺烈火焚身,不甘心、痛恨、洶湧的慾望狂烈……
你拚命在以珂面前譭謗我,該不會是嫉妒她愛我比愛你更多吧?
小喬的話打上他腦袋正中央。
天!他真是嫉妒以珂愛他比愛自己更多,他真的變態到想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他真的想和小喬競爭以珂的注意力,他真的……
沒錯,是真的。
原來,這才是他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憤怒的主因,他喜歡以珂,不單單是以兄妹之情!
他怎沒早點發覺,為什麼遲鈍到讓人無從理解,他怎讓自己身邊有了一個Susan,為什麼、為什麼……
頹然坐倒,他居然是愛以珂啊!難怪他想時時看見她,難怪他用一大堆不合理要求,不准她和男同學出門,難怪從不休假的他,情願把時間花在她身上,帶她從南到北,一趟一趟學習玩樂哲學。
他居然看不透自己的心!
望一眼床上的Susan,她是他的妻,他卻不願意跟她在一起,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不想她在自己房間走來走去。
任何一個必須同處的時空裡,他都得用責任感勉強自己,這樣的婚姻是悲劇。可,聰明如他,還是把自己鎖在悲劇裡。有什麼話說?只有自作孽不可活吧!
能阻止以珂愛小喬嗎?不能,他沒有立場和權利,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以珂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痛心嗎?當然痛,痛自己的愚蠢,痛他連自己都不認識,痛他的愛情未開始便消失。
愛情,他一向看不起的化學因子,而今,他為它痛心。
一定是上天在嘲諷他,諷刺他的冥頑不靈和固執,終算,他嘗到苦果,嘗到鐵齒男人的悲慟。
Susan翻動身子,熟睡的她面朝向緯翔。
直覺地,別開眼,他居然覺得難堪、不願面對她的臉,該死,小喬該死的正確,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Susan的手機無預警響起,他嚇一跳,直覺接起。
這麼晚了,是誰?
匆促地,他走到門外接聽。
「Susan,過河拆橋,未免太勢利了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那是緯翔公司的會計部經理余凱,最近他掏走公司一筆資金被緯翔開除。若非Susan極力主張把事情壓下來,別讓外界懷疑公司營運,他老早就報警將他繩之以法。
緯翔保持沉默,等著對方往下說。
「好歹我是寶寶的親生爸爸,是我幫你坐上董事長夫人寶座,沒功勞也有苦勞吧?現在,你得勢就把我一腳踢開,會不會太沒人情味?」
嘖嘖兩聲,這不是他第一次威脅Susan,前前後後,他在Susan身上已搾走三百多萬元。
什麼?Susan的寶寶是他的!緯翔皺眉,不平在胸口起伏,看來他被擺了一道。
「當然、當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你已經狠心地解決掉小孩,從此死無對證,誰也揭不了你的秘密,問題是,你還不知道吧,我手中握有我們交歡的錄影帶,上面的日期、時間清清楚楚,證明那段時間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根據預產期推算,小孩子不可能是賀緯翔的。你那麼厲害,一定想得到,倘使我把證據送到賀緯翔手上,你這個董事長夫人還保不保?」
她串通余凱來欺騙自己,而他居然未經多方查證,便認下孩子是自己的責任!
「我絕不是空言恫嚇,記不記得上次我們通電話,你告訴我找到替死鬼把小孩子弄掉,那次的通話我錄了音,要不要我寄一份備用碟給你,好提醒你的記憶力?」
他說的替死鬼是指以珂?
沒錯,小恩說失去意識的以珂根本無力傷人;沒錯,颱風夜他親眼看見以珂的自我保護裝置;沒錯,這件事從頭到尾沒有證人,只有Susan的說詞和以珂的無助。
事件串起,天,他被什麼蒙住心眼,怎會選擇相信Susan?
「為什麼不說話?你在生氣?了不起,完美的Susan會被激怒。唉,別怪我對你處處防備,和你交過手的人都瞭解,你太厲害,要是不多留兩手,下場多慘誰知道。五百萬,一口價,別告訴我,堂堂的董事長夫人湊不出這筆錢。」
余凱的話,讓緯翔明白了整件事的輪廓,很好,Susan把精明用到他頭上,第一次,他被人設計,還是被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女性,往後,他還自誇聰明?
憤怒填膺,他抑住窘迫呼吸,獵豹準備出手。
「Susan,說話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要是你不肯買我手中的證物,我不介意找上賀緯翔,我相信他肯出高價,瞭解你是怎樣的女人。」他繼續對電話恐嚇,沒想到,接電話的不是Susan本人。
「我買,二十分鐘後,你把東西帶到公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果你不出現的話,你很清楚我會怎麼對付你。」
他握有餘凱偷竊公司資金的證據,隨時可以送他進監獄吃牢飯,之前,他因為Susan把證據壓下,現在,他終於明白Susan為什麼對余凱的事這麼盡心。
掛上電話,冷酷浮起,他不是個可以受欺的男性,這回,他要替以珂討回公道。
*** *** ***
整整一個夜晚和早上,緯翔俐落地把Susan的事處理好。
他見過余凱、拿到證據,他甚至追回余凱虧空的款項,所以很抱歉,五百萬餘凱連一毛錢都沒有碰到,但余凱順利拿回自己的犯罪證據。
至於Susan,他把錄影帶和錄音帶放到她面前,等著她給交代。沒想到,驕傲的Susan居然掉下眼淚,哭求緯翔原諒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原諒她嗎?當然不!誰都不能欺負他的以珂。
他的以珂?說得好,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用「他的以珂」來形容兩人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