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是,那個戒指價值二十萬。
方晨曦只覺得一陣頭暈。大後天才發薪水,她現在全身上下只剩下六百塊,哪來的二十萬?
姑姑是不用指望的了。
當初要她們做家務代替養育費的人,才不可能無緣無故借她們二十萬,她們也沒有什麼有錢人家的朋友。
可是拿不出錢,晚靜就會被扣押在警察局,就算最後幸運可以易科罰金,她們也沒那個金可以給罰。
吼,那個豬頭為什麼會偷晚靜的藍寶?可惡耶,七百多萬的東西都刷了居然貪那二十萬!誰啦,來借她二十萬,她願意休學賺錢用信用卡的利息還他……啊,有了,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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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機場下午開始就已經聚集了聞風而來的媒體——所有的娛樂記者都在同一時間收到了簡訊通知,爆出緋聞的鋼琴才子將在今天搭乘九點的飛機前往紐約避風頭。
既然韓抑剛要避風頭,身為媒體人,當然不能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他,收到消息後,幾乎是第一時間,人人抵達,不要說是報社以及有線電視的娛樂線記者,就連罕見的三台記者都出現了,SNG車在規定的位置排排站好,足見這個緋聞真的非常有觀察性。
第二航廈大廳中,記者們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錯失良機悔恨終身。
驀然,傳出一個聲音,「啊,韓抑剛來了。」
隨著手指的方向,所有的人都清楚看到韓抑剛跟一個少女相偕走了進來。
男主角戴了墨鏡小遮了一下,少女則戴了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那雙眼睛對媒體來說雖然陌生,不過就纖瘦的身形,以及剛好過耳一點的短髮來判斷,是那個二十八號沒錯。
同行的還有看起來是工作人員的一男一女,年紀大約都二十五、六左右。
就像蝗蟲看到玉米似的,所有的人都朝他進來的那扇門移動。
剛開始都是問些新專輯什麼時候發行,音樂錄影帶拍攝是否順利之類的問題,後來可能有一家的記者沒耐性,丟出了「請問這位小姐就是雜誌上的二十八號?」這個炸彈,瞬間,原本騷亂無比的人團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韓抑剛摘下墨鏡,微笑,「是的。」
「那第一位小姐呢?」
「是這位。」他側了側身,介紹同時進入大廳的兩個工作人員之一,「她叫林惠宜,是新世紀音樂的員工,也是我經紀人的女朋友,兩人預備明年結婚,請大家不要開她的玩笑。」
大家看了看。沒錯,那個叫做林惠宜的工作人員,的確是第一天進入韓抑剛住家的女性。
只是員工進出星星的住處,似乎還是不太尋常。
「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她會進出你的住處嗎?」
「我養的臘腸住院了,由於我沒時間,所以請她幫我接狗出院。」韓抑剛不疾不徐的回答,「我想照片上可以看到她提著一個籃子,小狗就睡在裡面,去年寵物雜誌來我家拍攝照片時,這個籃子曾經入鏡,照片也有刊出,有興趣的話各位可以翻一下雜誌佐證。」
娛樂線的記者都知道他有養狗,也知道其中一隻非常黏人,如果因為這樣請工作人員幫忙接小狗回家,其實也不算太牽強。
「那麼二十八號的小姐……」
「是我的助理。」韓抑剛將少女稍稍往前推了推,露出角度剛好的微笑,「因為部分媒體喜歡看圖說故事的緣故,今年,我多了一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趁這個機會,我想告訴大家,我的來往一向很單純,這個小助理只是替我拿衣服過來,會在我住處洗澡是因當天外面有下雨,她沒帶傘,我覺得讓她濕著回去不太好,所以讓她洗一下頭髮,順便換乾淨衣服。」
他頓了頓,又說:「我想照片中也可以看到她更衣後穿的是運動服,那是我妹妹去年來台灣時穿過的,曾經有家媒體拍到妹妹穿那件運動衣進出鑽石大廈,以為那是我同居女友,還做了一下文章,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對一下照片上的衣服跟褲子,我想答案應該就很明顯了,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親密關係,房子裡多少會有她的衣服,不需要穿到妹妹的運動衣。」
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韓抑剛在內心佩服自己的氣定神閒。
其實當時進出的真的是半同居的女友,只是沒拍到臉,正巧抑梅回台,一樣留著黑色長直髮,一樣修長纖細的背影,事情後來以報社道歉收場。
不只那次,現在也是。
只能說他很受到大神的眷顧,不然怎麼會滿滿兩大包的衣服,他就正好挑中那一套上過報紙的運動服。
「可以請問一下這位小姐為什麼戴著口罩嗎?」
「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突然變成週刊封面人物,我想內心多少有點不安。」韓抑剛正色道,「我的小助理不到晚上十一點就已經離開了,公司已經跟管委會要了錄影帶拷貝,晚一點會發給各位媒體,最近的捷運站應該也有拍到她入站的樣子。
我並不知道被拍,所以也沒必要在一開始造假,由於這個助理一直以來就替我打理很多瑣碎的小事情,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一兩張不實的照片辭退她,讓自己陷入不便。」
最後,他對著鏡頭一笑,「我很坦蕩,不想隨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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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到了穩定高度後,方晨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大到把她半張臉都遮住的口罩拉下來,大口呼吸。
原本以為會一路急行過關,沒想到韓抑剛居然停在中間接受訪問,她就被卡在他跟那個趙明威中間,兩邊都是超過一百八的人,讓她頓時有了一種在夾縫中求生存的痛苦感,然後又因為一路上還是多少有人認出韓抑剛,不能露臉的她就這樣包著五官上飛機,整路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