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好吧,貝兒知道姨丈很勢利,從來不做善事,貝兒不會告訴姨丈的,不過表哥要快一點喔!」她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轉身回大廳。
「呼!」司徒逸吁了口氣。這丫頭還真是麻煩吶!幸好她頭腦簡單,否則哪這麼容易哄騙過去。
事不宜遲,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才是。
「莊主!」才反身關上房門,冷不防身後又響起低喚。
司徒逸翻了一個白眼,緩緩的轉過身來。
「衛琛、狄瑮,我不是要你們辦事去了嗎?」他不悅的瞪著兩名貼身護衛。搞什麼啊!還以為他們這一去最少也要半個時辰,足夠他從容的離去,沒想到不到一刻就給他回來了!
「信函已經親手交至谷爺手中,這是谷爺的回復。」衛琛從懷中掏出信函,恭敬的呈上。
司徒逸狐疑的蹙眉。既然那傢伙看了信,為什麼沒有照他信上所托,絆住這兩個人呢?
接過信,他立即拆開,但見回復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谷某不做醉陽山莊之罪人。
他沒好氣的又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分明是故意袖手旁觀嘛!什麼不做醉陽山莊的罪人,他谷大俠何時這麼在意當不當罪人啊!啐!
瞪著眼前兩尊泥塑的人,最後他也只能無奈的說:「辦好了就下去休息。」
「屬下跟著莊主。」衛琛恭謹地道。
「怎麼?你們是要跟著監視我嗎?」
「屬下是莊主的護衛,跟著莊主是保護莊主。」
「保護我什麼?在這裡,你們以為有什麼人膽敢傷我嗎?」司徒逸一臉不以為然。
「在這兒是沒人敢傷莊主,不過莊主並沒有要待在這兒吧!」狄瑮輕嘲。
「你們以為我要去哪裡?」
「莊主,咱們心知肚明,莊主此刻絕對不是要往大廳去。」狄瑮故意看了一眼他的包袱。
「哼!」司徒逸冷哼,他也不認為憑自己三兩句話,衛琛和狄瑮就會被哄騙過去,他們可不是魯貝兒。「你們有意見嗎?」
「不敢,不過屬下一定追隨莊主。」兩人又相視一眼,最後狄瑮道……莊主,決定要快,因為屬下方才經過大廳時,看見老爺又派人前來催促了。」他們是以輕功飛縱回來,算算那僕人的腳程,應該也快到了。
司徒逸望了一眼降霄樓入口。遠遠的,的確已經聽見腳步聲,時間確實不多。
「衛琛、狄瑮,你們該知道,我這一走就什麼也不是了,尤其鷹幫幫主是個有仇必十倍報復之人,我這一走定削了他的面子,此去一路沒被找著便罷,若被查出蹤跡,前途之險惡是可預見的,這樣你們還要跟嗎?」
「就因為如此,我們更要跟在莊主身旁保護莊主!」
司徒逸實在沒轍了。七年前他被醉陽山莊的叛徒楚流雲逼落懸崖,據說這兩個人一清醒便想自刎謝罪,不過被烈攔下,一年後他奇跡生還返回山莊之後,這兩個人就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唉,早知道這兩顆石頭是說不通的,所以才遣開他們,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被姓谷的那傢伙給擺了一道,讓他們給纏上了。
「好吧!既然你們執意,我也無話可說,不過要跟可以,從此刻開始,我不想再聽見『莊主』這兩個字。」
「是,公子。」
「走吧!」他將包袱丟給衛琛,率先縱身沒入黑暗中。
衛琛與狄瑮緊跟在後,眨眼間,三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須臾,一名僕從喘著氣跑進降霄樓,來到門前,恭謹的敲著房門。
「莊主,老爺有請,請莊主到大廳去。」只是他等待了好久卻不見回應,疑惑的再重複一次,結果依然一片寂靜。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門,結果那扇門竟然咿呀一聲開啟,狐疑的探頭進屋,雖然燈火通明,可卻不見人影。
眼尖的僕從看見廳裡中央的桌上放著一封信,心生不好的預感,衝進屋拿著信便跑。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莊主不見啦!」
*** *** ***
司徒逸望著不遠處那傾頹的木屋發呆。數年的時間,讓一間溫馨的小木屋變成如今荒廢的狀態,只因為它那匠心獨具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是觸景傷情吧。他忍不住抬手捂上依舊泛疼的胸口。這裡頭,也如這棟破屋一般千瘡百孔,只因為裡頭的主人已成一縷芳魂……
為什麼他還要來到這裡?
緬懷過往?
那只是徒增傷感罷了,可……他卻在出了城之後,三天不眠不休,毫不遲疑的往這兒而來……
或者是因為,這個地方一直是他亟欲前來的,只可惜,人事已非,他只恨為何當初不能拋下一切,早一點回來!
他的摯愛,他唯一認定的妻啊……
衛琛和狄瑮站在司徒逸身後交換了個眼神。莊主站在這山頭,望著那間破敗的小木屋已經整整兩個多時辰了,他們無法瞭解,為什麼這樣一間破屋子能吸引莊主,讓他像失了神般,眼也不眨的直望著它。
雖然他們很不想打擾他的冥想,可看看天色,不僅夜即將蒞臨,那陰霾暗沉的烏雲也顯示不久之後,此處將降下一場大雨。
「莊……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客棧?」衛琛揚聲,恭敬的問。
對於他的差點「失言」,司徒逸沒有追究,深知以他那耿直的個性,這叫了十年的稱謂,要完全改過來恐怕還得多花些時間。
沉默了好久,他才答非所問地道:「衛琛、狄瑮,你們認為這兒風景如何?」
他倆相視一眼,最後由狄瑮開口,「此處背山面水,山高水長,風景秀麗,宛如一處桃源仙境。」差就差在那間破屋子壞了整體美景。
只不過,莊主看的偏偏就是那間破屋子,而非四周的環境。
「那……如果我說我們就在這兒落腳,你們認為可否?」他終於邁步,緩緩往那間破屋子走去。
在這兒落腳?兩人一陣錯愕,隨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