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還打算先跟他為女兒的不稱職道歉,然後再好好的說服他考慮跟他結為親家的,沒想到逄亦凡反而主動提起了。
「哈哈哈,盼盼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你以後可要多包涵包涵啊。」
「哪裡,她很好。」想到今天離開時她依然沉睡的可愛模樣,逄亦凡的唇畔漾起了笑容。
「你真的喜歡她,對嗎?」要不然以他對工作態度要求如此嚴格的個性,怎麼會認為懶散的女兒會「很好」?
逄亦凡但笑不語,但是即使他不說話,那雙充滿柔情的眸底早已經洩漏了他的秘密。
「我猜盼盼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楊偉業滿意的咧開唇,問道:「對了,她呢?怎麼沒跟在你身邊?」
「她還在睡覺,我沒有吵醒她。」逄亦凡不避諱的回答。
「還在睡?不會吧,我出門時她早就不見人影了。」他困惑的問:「你有打電話給她嗎?」
「我不需要打電話給她,她就在我身邊。」逄亦凡也開始覺得詭異了。
「她在你身邊?」怎麼越說越霧煞煞?楊偉業皺起眉頭,拿起手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都沒有告訴你?」莫非她住進他家,她父親一點都不知情?
「我根本就很難得見到她一面,」楊偉業拿出手機,按著手機按鍵說:「我打個電話給她問清楚。」
只見他的耳朵貼著手機許久,才又放下手機。懊惱的解釋,「這丫頭沒接電話。」
「她在我家。」逄亦凡直視著他說。
「她在你家?」楊偉業訝異極了,「她不在公司上班,跑去你家睡覺?」
「她一直都在我家「上班」。」他簡單的解釋。
「我越來越糊塗了,我看你叫她過來吧,順便把喜訊告訴她。」楊偉業揮揮手,決定放棄搞清楚這件事。
逄亦凡看了看腕表。也該是吃午餐的時間了!
他提議道:「我看我回去接她,然後一起吃午餐吧。」
「嗯,這樣很好。」沒想到這小伙子平常酷雖酷,對女人還滿體貼的嘛,這樣他就放心了。
「我們直接約在俱樂部見。」那是一間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所有商業上有名氣的人士都常到那邊聚會。
「好,你快去吧,我先到那邊等你們。」楊偉業點頭,站起身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逄氏大樓。
兩人道別之後,逄亦凡躍上了他停在停車場的跑車,熟練的駕駛著馬力強大的愛駒,朝著有她的家門駛去。
以往回家都是冰冷與黑暗迎接著他,可想到今後回家都將會有張笑臉在燈光中等待著他,他就忍不住加快了油門朝回家的路上奔馳著。
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或許他應該先打個電話叫她更衣,準備一起出去用餐,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逄亦凡想了想,空出一隻手按著熟悉的電話號碼。
「您所撥的號碼已停止使用,請查明清楚再撥。」
手機另一端傳來了機械式的回答,讓他雀躍的心情霎時沉了下來。
會是他撥錯了嗎?
這次他小心翼翼的一個號碼一個號碼按著。
「您所撥的號碼已停止使用,請查明清楚再撥。」
同樣的聲音自手機傳出。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逄亦凡低咒了聲,不放棄的又按了一次。
可不管他按了多少次那個熟悉的號碼,傳來的依然是同樣的回應。
一種不祥的感覺在逄亦凡的心中緩緩揚起,他拿起手機改撥著家中的電話。
手機中傳來了鈴聲響起的嘟嘟聲,可不管鈴聲怎麼響著,另一端似乎沒有接超電話回應的跡象。
逄亦凡懊惱的將手機甩到一旁的副駕駛座,腳下的油門猛的踩到了底,銀色的車身宛若子彈似的噴射而出,以從來沒有過的最快速度回到了家中。
才打開家門,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了。
冰冷、寂靜,就跟她未出現在他生命中之前一樣。
「盼盼?」逄亦凡邊呼喊著她邊走進了屋內,可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種驚慌的感覺侵襲向他,恐懼的滋味佔據了他的思緒。她人呢?
「盼盼——」不對,她不喜歡他喊她盼盼!逄亦凡記起了她的忌諱,不再喊她的名字,但搜遍了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任何的人影。
屋內除了他的喘氣聲之外,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臥房內的棉被整齊的疊好,完全看不出曾經有人躺在上面的跡象。
她抹去了她所有曾經存在於這個家裡的一切記憶,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她走了?
為什麼?
她也要拋棄他嗎?
無人的屋內,逄亦凡像只受傷的野獸,痛苦的長嘯著。
第九章
「你要辭職?!」劉淑枝看著站在面前,一臉憔悴的應采兒,驚訝得連手中的筆都掉下桌面。
「對不起。」應采兒帶著歉意道。
「為什麼?我需要一個最好的理由。」她放下手邊的一切工作,認真的瞅著她問。
「我無法勝任你交派給我的工作,這就是最好的理由。」她苦笑一記。
「過來這邊坐下。」劉淑枝從辦公桌後站起,走到一旁的沙發,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應采兒點點頭,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沒等她再開口搶先道:「不要勸我,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嗎?」劉淑枝打量著應采兒。
她黯然的垂下眼睫,雖然沒有回答,卻也足以讓劉淑枝明白了答案。
「你這傻女孩,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唉,她真恨自己的料事如神,難怪不管她怎麼催她,她就是遲遲沒有行動了。
「對不起。」她這陣子似乎常常在道歉,可她最想道歉的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發現真相,恨死她了吧。
「采兒,你醒醒吧,那種男人不是你碰得起的。」像逄亦凡這種多金又英俊的男人,怎麼可能真心愛一個平民老百姓呢?
「我知道,我從來就沒想過他會愛我。」若可以,她也不想愛他啊,偏偏愛情總是發生得這麼沒有原因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