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慎重考慮,目前就維持同事的關係,如果他棄甲投降,那就算了。」
皺了皺眉頭,廖唯鈴忍不住要抗議,「真是的,為什麼會扯到我身上呢?」
「我們在聊天,想到什麼就聊什麼啊。」
歪著頭看著她,廖唯鈴若有所思的道:「阿梨,我覺得你越來越不老實哦!」
「如果我發生像你那樣的事情,我不會悶不吭聲。」
「有事情真的要說出來,悶在心裡很不舒服。」
「我知道。」
躺了下來,廖唯鈴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我明天不用上班,可是你再翻過來翻過去,我可是會揍人哦!」
「是,我會乖乖的睡覺,晚安。」
「晚安。」
看著廖唯鈴閉上眼睛,她也再度躺了下來。
也許,應該一五一十向阿鈴全盤托出,她就不會這麼鬱悶,可是,她也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好心煩,褚鴻圻對她又沒有意思,他是富家子弟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一點差別也沒有。
*** *** ***
起了個大早,江靜梨刻意提前完成工作。
天知道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突然間似乎變得遙遠的男人,於是只能消極的選擇逃避。
走在回花店的路上,正慶幸自己躲避成功時,路旁的一輛轎車內卻忽地傳來一聲低沉渾厚的叫喚。
「江靜梨。」
一回頭,她就知道自己不該高興的太早。
「你好。」她僵笑著說。
將車子駛入路旁的停車格,褚鴻圻快速地步出駕駛座。「工作結束了?」
「是,我回花店了,再見。」欠個身,她急急忙忙要走,可是,他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低下頭看著他的手,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有什麼事嗎?」
「我們坐下來再慢慢說。」
「呃……我必須趕回花店幫忙,這個時間的生意特別好。」
「我們去隔壁的咖啡館好了,那裡離花店比較近。」
「可是我的東西……」
「我來幫你。」他輕輕鬆鬆的把她抱在手中的桶子拿過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萬一被人家瞧見了不太好吧。
「你幫我拿公文包,這不就扯平了嗎?」
這樣看起來不是更親密嗎?可是,她沒得選擇,只能伸手接過公文包。
兩個人來到他說的那家咖啡館,他擅自作主點了兩份早餐之後,才說:「我想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
「我、花店的同事會幫我買麵包,待會兒回到花店就有東西吃了。」她應該謊稱自己吃過早餐,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我已經叫了,你就吃吧。」
「喔,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她只想快一點結束他們的獨處。
「你應該先把早餐吃完。」其實他會伸手拉住她純粹是衝動使然,看到她那種急於擺脫他的樣子,有個念頭猛然撞進他的大腦——抓住她,接著他的身體就很自然的採取行動了。
沒辦法,她只好先吃早餐,匆匆吃了幾口,她又開口,「我吃飽了。」
「你還沒有吃完。」
「我吃不了那麼多。」
「可是,浪費食物不好吧。」
這下子她無話可說了,雖然吃不下,還是把整份早餐都塞進肚子。難怪她不喜歡吃到飽的餐廳,把肚子撐得鼓鼓的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你平時吃得很少嗎?」
「大概是我的胃比較小,所以沒辦法吃太多。」
「早餐很重要,營養要充足,吃麵包不夠。」怪不得她看起來營養不良。
「知道了,我已經吃飽,你可以說了。」
「九點了,你還是趕緊回花店幫忙,我們改天再說好了。」
她一時傻住,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趕著回花店幫忙嗎?」
怔怔的回過神,她現在根本沒得選擇,除非現在自打嘴巴承認不趕回花店幫忙也沒有關係,「是,那我回花店了。」
目送她抱著桶子離開的身影是那麼嬌小瘦弱,他突然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
他想照顧她……他是怎麼了?難道他對她……不,他只是單純的心疼她。
*** *** ***
放下手中的筆,褚鴻圻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拿起杯子起身走向開飲機。
倒了一杯熱開水,他一邊喝著一邊踱到落地窗的前面,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是沒有工作的勁,心裡頭老覺得有什麼事情悶在那裡,這是因為她的關係嗎?
他很確定她在躲他,可是為什麼?
緊抿著嘴陷入沉思,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何變得如此疏離,她是一個面對陌生人都不會吝嗇展現親和力的人,況且他們不是陌生人,她更不應該出現這麼反常的態度。
「總經理在想什麼?」嚴正豪的聲音像幽靈似的傳了過來。
不慌不忙的回過頭,他淡漠的道;「你沒敲門。」
「我敲了,總經理沒聽見。」
「敲門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一種敲了沒有聲音。」
「有……至少,我有聽見自己敲門的聲音。」嚴正蒙嘿嘿嘿的傻笑了起來,他是敲了,只是聲音大概跟蚊子的叫聲差不了多少。
走回辦公桌後面坐下,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視線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小盆栽,和一旁的竹葉船。
這個時候,嚴正豪也發現到擺在辦公桌上的小盆栽了,「咦?這是什麼?」
「香蜂草。」知道他站的角度看不見小船,褚鴻圻也不打算多談。
「我知道你喜歡花花草草,可是你對這種東西一向是束手無策不是嗎?」上司那麼喜歡花花草草,他當然也想到送盆栽當生日禮物,怎知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大少爺就把盆栽給養死了,他這才明白一件事情,也許總經理有獨到的欣賞眼光,但這並不表示他真的瞭解這些植物。
「你不用擔心,我會養活它。」
嚴正蒙皺了皺眉頭,這應該不是問題的重點,而是他為什麼突然有這種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