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是輕輕舔咬兩下,漸漸的克制不住,深入她口中,纏住她滑溜溜的小舌,縱情吮吸,似在解渴。
雪珍珠沒力氣推開他,無奈的看著自己依賴在他懷抱的姿勢,真沒有半點不情願的影子。
她又羞又氣,腦子亂烘烘的,只感覺他渡進嘴裡的熱量很有危害性,攪得她心跳不齊,意識崩潰……無力反抗。
「你快吸氣,別暈了。」發覺懷裡的人兒體溫又升高了,龍翔鳳不得不停止親吻,為她散熱。
雪珍珠不自在的轉動眼珠,打量四周。「這是哪兒?你能不能走開讓我安靜、安靜?」
「這是我的睡榻,你鳩佔鵲巢,不會良心不安嗎?」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回床上平躺,一番纏綿過後,她倒是怕熱不怕冷了。「溫溫順順的陪我,我們就能相處得很融洽,看,這不是挺美好?」
他的美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
「太子大人,求求你可憐我受到風寒、身心憔悴,別再賴到我眼前折磨我了。」雪珍珠忘不掉口中甜蜜的滋味,心虛的轉個身,假裝不理他。
豈料,頭一轉,正好見到床側的牆上掛著一張女子畫像。
她又氣血洶湧了。「這是什麼?」
「畫。」
「我知道!」是那個女人!
她不高興了,繃著臉,改為平躺,卻見床頂的繡布——繡著同一位女子的畫像!
雪珍珠痛苦的起身,瞪了龍翔鳳一眼,換個方向臥下,意外的又瞧見床角屏風仍放著畫像!
老天啊!放過她吧!再這麼下去,她會發瘋的!
「你怎麼滿屋子都放著她的畫?」雪珍珠雙手掩面,幾乎嗚咽不止。
片刻前,殘留於唇舌的甜蜜味道;在這一刻,全都化為濃濃的苦澀。
「這是我的寢房,當然是依照我的喜好佈置,你真傻。」
「是啊!傻傻的被你騙進宮、被你欺負、被你吊在樹上活受罪。」提起清醒前遭受的折磨,她沒精神的臉怒火重現。
「我罰過雙兒,並將她調開了。她以前是我姊姊的侍女,看見你的臉,難免會有些情緒,所以違背我的命令,故意不按時放你下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雪珍珠兀自摸著手腕的捆痕觀察。「我是在山野裡長大的,沒學過你們的規炬;到了京城,投靠遠親,一直在羅家過得舒舒服服的,從小到大,我沒被人欺負過。」
她是頭一次被折磨得昏迷不醒。
理虧的龍翔鳳應不出話,嘗到了無言的尷尬……
自幼四書五經,有人管教,他懂禮義廉恥,明白囚禁她的行為太過無賴,儘管有不少皇親國戚做過許多傷天書理的惡事,而他不過是帶一名姑娘回宮禁錮,根本不值得追究,但錯就是錯,他無意爭辯。
「你是我第一次動用皇子身份,不惜一切留下的人。」凝視她蒼白的容顏,明知是錯,他仍執意束縛她,沉浸在理虧的困境中,不可自拔。「我擔保不再讓人欺負你。」
「你自己呢?」雪珍珠辛苦的抬起手,指向無處不在的畫像。「我不想看見她,不想學她!我不是她,你真正想留下的人,不是我,是她!」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了。
「你為何如此倔強?」一個下人,始終不畏懼他的身份,縱然不是皇宮裡的奴才,尋常百姓對待太子也不該這般隨意率性!「假裝是她會怎樣?會要了你的命嗎?」
「對!我不要當別人!」更不要他當她是另一名女子,狂熱的喜歡她,卻在每次發現她不是那人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不要任他踐踏她的自信與尊嚴。
哥哥跟她說過,只有保持這兩樣東西才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她不要讓他奪走她的快樂!
「既然你如此在乎她,怎麼不去找她本人?」雪珍珠神態堅持的問出許久不解的疑惑。
龍翔鳳沉默了,垂視著衣袍上繡著的淒麗楓葉圖。
一旁,四鼎雕花香爐散發出的輕煙,朦朧了他的神情。
等了很久,雪珍珠以為他不肯透露心事,才聽他淡然道:「她死了。」
雪珍珠驚訝得身子發僵。
龍翔鳳徐徐轉視周圍的畫像,手指其中幾副圖,「她是我姊姊,畫裡的她一直在二八年歲,從小她的身子就不好,兩年前一場大病,不幸撒手人寰。」
雪珍珠詫異得闔不上嘴,原以為畫中女子是龍翔鳳的情人,沒想到竟是親人,這……可能嗎?
她感覺不正常,搖了搖頭。「假如她只是你的親人,你怎會對一個——和自己姊姊長得極似之人毛手毛腳?」
這不是有病嗎?雪珍珠不相信龍翔鳳的話!
「你知不知道你疑神疑鬼、斤斤計較的樣子像極了吃醋的妒婦?」龍翔鳳起立,從寬闊的象牙床邊走開。
「你說什麼!」雪珍珠老羞成怒的瞪去,卻發現他走到一幅畫像旁,止步不動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我是長子,與我年紀最相近的又最親近的就是這個姊姊了。」龍翔鳳平靜的嗓音混入了幾許哀傷。
雪珍珠倔強的臉,因為他而慢慢的柔軟,將心比心,若是自己的哥哥死了,她也會非常痛苦吧?「你對我一點都不像對自己姊姊那麼尊重……」
他有豐沛濃厚的情感,即便不是針對她,仍教她動容,本來很氣他擄掠自己進宮的憤怒,無由的一掃而空。
「那也要說說你的態度了,一點也不像我姊姊那麼的端莊穩重。」龍翔鳳走回她身旁反擊。
「好啊!嫌我不穩重,那我走了……」這句話說得有幾分賭氣,沒有以往的滔滔氣勢,只有等著對方慰哄的暗示。
龍翔鳳會意的笑,骨節分明的手掌揉著雪珍珠的腦袋。「我一直都明白,你和她是不一樣的……」
他再禽獸,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姊姊有私慾。
與雪珍珠親暱的念頭,都不是為了她的容貌,而是因她本身。
然而她的容貌使他每一次與她親近前後,都感到異常不適;想下手,對著她的臉,又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