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雪珍珠給的那顆夜明珠被找到,呈為證供,以及雪殷闖宮之行有人目睹他進出東宮,種種事跡連繫在一起,落實了太子確實行為可疑。
除非交出雪家人頂罪,撇清關係,否則龍翔鳳保全不了自己。
「我聽不懂……她如何陷害你?」雪珍珠打斷了龍翔鳳斷斷續續的陳述。
他保留了許多真相沒告訴她,她家盜墓賊的身份、她的夜明珠害他被人找到把柄,諸如此類與她有關的禍事他都沒說,不想造成她的負擔。
於是他的陳述,因少了關鍵,而顯得有所缺漏,不完整。
「這些你不用管了。」他不要她煩惱。
母后曾哭鬧不休的逼著他找出雪家人,把罪名推給他們兄妹,他不但拒絕並大力制止,不肯配合娘親家的幫助,只能頂下誰都不相信的罪名。
他的犧牲全是為了保全這個姑娘,龍翔鳳撫了撫雪珍珠泛紅的臉。
她有些失意,嘀咕著,「我是沒法管你,可難過的事,你一人背負著不覺辛苦嗎?我雖無法替你挽回什麼,但你若需要,我能哄你開心啊!」
她的話彷彿一片柔暖的陽光,照拂著他冰涼的心田慢慢解凍。
他益發相信自己的犧牲沒錯,他不怕失去皇位,卻怕再也見不到她、摸不到她;出賣她換取自己平安的事,他絕對不會做!
「總之,為了使我的罪名輕一些,我娘他們動了手腳,使我的罪名變成勾結盜賊、偷竊國庫,然後失去太子之位,被貶為庶人。」
「盜賊是誰,不是我吧?」雪珍珠憂慮的問。
「不,與你無關。」盜賊當然是闖宮數次的雪殷,那個貨真價實的盜賊。龍翔鳳看雪珍珠似乎不曉得兄長在做什麼勾當,歎了歎,只好一併隱瞞。
那些灰暗的秘密不需要她傷神,將她純白的人生染上不淨的異色,他決心像保護珍貴寶物一樣,保護這顆不安分的珍珠。
「你再也不能回宮了?」雪珍珠感覺不到失去皇位的他有在傷心痛苦。
「我也不想回去,為了皇位,我把青春都浪費了。」如今脫身了也好,他能毫無拘束的到處遊蕩,享受悠閒的生活……如果龐大的家業有人幫他一起打理的話。
「別提我了,說說你,怎麼消瘦了?」
他問著,手依然高舉,撫摸她的肩頭,以及她蒼白的肌膚,看她唯一有紅潤氣色的部位居然是兩塊凍瘡,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怎會想來找我?」見他不動筷子,雪珍珠親自挑選食物喂送到他嘴邊。
「自然是帶你回去懲治!」龍翔鳳不懷好意的冷笑,「怎麼?強暴了我就想跑?」
她失望的皺起挺翹的鼻。「我以為你要說,你發現失去不了我,沒有我就難以存活,終於大徹大悟,跑來求我跟你回去。」
龍翔鳳噎到了,咳了幾聲,又好氣又好笑,「發現失去不了你就算了,我為什麼要大徹大悟,還要求你?」
雖然他說得很不服氣,卻不由得幻想起將來和她在一起必定會樂趣不斷,遠離孤單。
「我說說而已嘛!離開你以後,我都是這麼想著有朝一日你會出現,告訴我你有多麼多麼多麼的喜歡我。」雪珍珠顧不得羞澀,說話的聲音有些苦澀。
安慰自己的話,陪伴她度過失去他的日日夜夜,只有不停的空想著兩人還有見面的機會,她痛楚的心才能得到安寧。
誰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也愛自己,與自己相伴相守?
原本她以為不可能,沒辦法留在他身邊了;結果他又出現在她面前……雪珍珠清澈的眸子蓄滿水光,凝望著龍翔鳳,禁錮他的念頭不斷增強。
即使他還是太子,重見後的此刻,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棄他。
「當我的娘子。」
「你喜歡我吧?」
兩人異口同聲,話音在彼此的耳邊迴盪。
他們一起怔住了,咀嚼著對方的話,默默望著眼前的人,不由自主的露出同樣甜的笑容。
「廢話!這世間除了你,還有人敢侵犯我嗎?」龍翔鳳先打破沉默,內心興起了大肆報復的慾望,滿腦子都是成婚後他重振雄風,反攻肆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傲人場面!
雪珍珠卻蹙起眉,懷疑他的喜歡與她的「強迫」有關,那他的喜歡未免有點怪異?「你……還會喜歡別的姑娘嗎?」
「我若說會呢?」龍翔鳳見她正經八百的,禁不住逗她,戲謔道:「你就不當我的娘子了?」
「不!我要當!」誰也別想和她爭,他是她的,她要定他了!
「真有氣魄……」又不是叫她去打仗,何必揮舞拳頭。
「可是你若三心二意、水性楊花,我會……」她受不了他擁有別的女子!一個已經刺激得她喪失理智侵犯他,再來一個,她會發狂!
「你會如何?」欣賞著她介意的臉色,她的神情比任何食物都能補充給他力量。「繼續強暴我?」
「你為什麼一直提那兩個字?」雪珍珠一副事態嚴重的表情。
龍翔鳳瞪眼,那永生難忘的恥辱,教他怎能釋懷?
一個男人居然被自己小心呵護、捨不得冒犯的小女人給吃了,他的男性尊嚴蕩然無存!
「翔鳳,你有點像禁書裡那種被第一個男人佔有之後就難以忘情、意猶未盡的黃花閨女。說實話,其實你很喜歡被侵犯吧?」
「給我閉嘴!」
「你的反應和書上寫得一樣,老羞成怒,假正經……」
「看來你聽不懂人話。」用說的沒用,那他就用行動,封殺她喋喋不休卻誘人品味的甜美唇片。
一把拉過雪珍珠,掃開滿桌食物,不管她驚呼,壓她在桌上——
他傾身,含住她誘人的嘴,用力蹂躪,發洩分別多日積壓在心底的思念。
「翔鳳……」雪珍珠無意反抗,雙手回擁,主動與他糾纏,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喚他的名,她可以獨佔他。
她的內心有一道慶幸的聲音在歡呼他失去皇位,竊喜之餘,她又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