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朵兒咬著下唇,「但我……我是女蘿族戰士,怎能如此窩囊……」她掙扎著辯駁。
愛西芙翻了一下白眼。「他是巫馬王,比你大!」
「他明明是我的禁臠……」
「是他自願,又不是你打贏他,你又有什麼好囂張的?更何況,他已經是你的丈夫了!」
「可……可是他騙我……」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他又沒有來找我……」
「所以我要你去找他。」
「可惡!」
「你在罵誰?」
「……我自己。」
愛西芙差點笑出來,咳了一下硬憋住,推推絲朵兒。
「好了,去準備一下,盡早出發回吞雲谷去見他吧!」
「現在?」絲朵兒驚叫。「天都快黑了耶!」
「現在!」愛西芙沉下臉去,斬釘截鐵地命令,眼神清清楚楚表明:你不去,我就綁你去!
別說笑了,這種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誰要給他摸黑趕路!
「明天啦!」
「現在!」
「愛西芙……」
「現·在!」
「可是……可是……啊,我去開門!」
絲朵兒慌慌張張逃去開門,慶幸正巧有人在這時候來敲門,多少給她一點緩衝時間,讓她腦筋急轉彎一下,想想有什麼藉口可以敷衍了事。
誰知門一開,她的腦袋瞬間停機,震驚的脫口尖叫,「雅洛藍!」
門外,雅洛藍幾乎整個身子都掛在西麥的臂彎上,半邊身全是血,臉色慘白,銀眸盈滿央求,唇畔噙著一抹可憐兮兮的笑。
「朵兒,我好累,可以……可以進去嗎?」
二話不說,絲朵兒立刻鑽進雅洛藍另一條手臂下,和西麥一起將雅洛藍撐進屋裡,一入屋,雅洛藍便兩腿站不住地癱軟了,他們幾乎是把他拖進臥室裡的。
不管之前她有多麼憤慨惱怒,在見到雅洛藍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躺上床後,可以看得出雅洛藍疲弱得幾乎睜不開眼了,但他仍硬瞠大眸子,泛起一絲得意的笑。
「我趕上了,今天是第七天,你也允許我進你的屋子裡來了,所以,我還是你的丈夫!」說著,他把內裝有「黑日」和夜光珠的袋子放到她手上。「你的。」之後,他才放心的闔上眼,昏睡過去了。
隨後進屋的唐恩立刻接手為他處理傷處。
「絲朵兒。」
絲朵兒回眸。「神官?」
神官望定她,目光溫和,表情誠懇。「絲朵兒,請你相信雅洛藍,他瞞著你是有原因的,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請你耐心一點,不要追問他,總有一天你會瞭解的。」
絲朵兒怔愣地與他對視好半晌後,歎氣。
「好吧!」她默默取出「黑日」戴回頸項,再把夜光珠的袋子掛在腰帶上。
眼見雅洛藍那樣拼老命的趕回來——他的血大概全流光了,她除了心疼之外,實在是再也氣不起來了。
好吧,等他痊癒之後,再來跟他大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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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絲朵兒正在料理早餐,背後,嘉肯與席特在那裡比手畫腳,又使眼色又歪嘴巴,最後,嘉肯指指席持,席特一臉滑稽的指住自己的鼻子,搖頭,嘉肯猛然推他一把,席特無奈長歎。
「呃,絲朵兒。」
「幹嘛?」
「你不問問妮貝拉和茜亞到哪裡去了嗎?」
「……留在吞雲谷?」
「不,妮貝拉被風王狠狠揍了一頓屁股之後,強制送回西方大地去了;至於茜亞,她也被強制送到木王那裡去,再由木王送回北方大地。摩克王正在跟我們打仗,她留在西方大地實在不妥當。」
「……喔。」
見她沒什麼特別反應,說話聲音也很平板,席特無措的兩手一攤,再指指嘉肯,意謂:輪到他上場了!
嘉肯抓抓頭髮。「絲朵兒,呃,老實說,妮貝拉的確從小就喜歡雅洛藍,可是雅洛藍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一直在躲她,事實上,他們已經四年沒見過面了,所以請相信我,妮貝拉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妮貝拉是你的寶貝女兒不是嗎?」
嘉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眾所皆知,巫馬王與黑髮神女的伴侶必須由他們自己選擇,誰也不能勉強他們,我也不能。而且……」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如果能讓你安心一點的話,呃,其實妮貝拉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是大戰過後,我們在一處廢棄的村子裡撿到的孤兒……」
「咦?」絲朵兒愕然回身,菜刀也跟著刷過來,嘉肯即時閃開一步,差點被她剖腹開膛。「她是孤兒?」
嘉肯頷首。「為免造成她心靈上的傷害,我們徹底隱瞞了這件事,想讓她快快樂樂的長大,除了我和我老婆之外,也只有神官和雅洛藍知道實情,甚至連安傑都不知道。」
「真可憐!」絲朵兒誠心的低語。雖然她也是很早就成為孤兒,但起碼她還有兩個姊姊。
「還有茜亞,憑良心說,不用提雅洛藍,連我們都對她很頭大,要知道,莎拉王妃之所以向雅洛藍提出這件婚事,純粹是基於私人的野心,這種聯姻,我們可不敢領教,馬上就拒絕了!」
「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拒絕婚事,而不是為了妮貝拉。」絲朵兒喃喃道。
「當然不是!」嘉肯忙道。「這樁婚事只是一件麻煩,絕不是什麼好事!」
絲朵兒的表情很明顯的柔和多了。「雅洛藍真的不喜歡她們?」
「不是不喜歡,但在他眼裡,妮貝拉只是個小妹妹,茜亞他根本沒見過,何來喜不喜歡?」嘉肯話說得很老實。「當然,我不想騙你,想嫁給巫馬王的人跟山一樣多,但雅洛藍堅持要自己找老婆,整整四年,他四處找、到處尋,最後……」
他指指她。「他找到了你。在西方大地,他高高在上;但在你面前,他低聲下氣,情願委身做你的禁臠,一意認定了你,難道你還不相信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