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之玲還有意見!
說什麼,基於人言可畏的大原則下,要他提前兩個紅綠燈口先下車,然後「健行」到公司上班。
天啊!這什麼世界啊!他感歎的直搖頭。
「你一定覺得很委屈是吧?」關之玲頗懂得察言觀色的。
歐陽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好了!好了!大帥哥!」關之玲忽然很是妖嬌的叫了他一聲。
聞聲,歐陽非不由得雙眼直瞧著關之玲。
天啊!簡直是上帝得意的傑作,黑色緊身洋裝下,包裹著極為性感的身材,又加上她嬌滴滴的撒嬌聲,真是令人神魂顛倒,銷魂蝕骨……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她的聲音甜的不能再甜了。
「嗯?」
「今天是我們同居滿一周的日子,所以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也順便慰勞一下你這個星期以來上班『健行』的辛勞……」
關之玲甜膩的邀約聲猶言在耳,而這一天的時間也在忙碌的時光中火速的度過了。
某心理學專家曾說過:「人要是能活在期待中,那日子是多彩多姿又璀璨的。」這句話果真是一點都沒錯!
叭!叭!一陣喇叭聲打斷了歐陽非的遐思。
「上車吧!」關之玲駕著紅色的奧迪跑車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按下了車窗,漾起了甜甜的笑容招呼道。
「喔。」歐陽非的思緒一下還來不及恢復正常,帶著傻不愣登的笑容坐上關之玲的車子。
「笑什麼?」望著他憨然的表情,關之玲感興趣的問。
歐陽非搖搖頭,傻不愣登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
她迷炫了,被他獨具的憨然特質所迷炫了……
「去哪裡吃飯?」歐陽非有點破壞氣氛的問,但卻是一臉既天真又無辜的表情。
關之玲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答道:「西江月旋轉餐廳。」
*** *** ***
「天啊!這地板會動啊!」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似的,歐陽非猛盯著她面滑動的地板喊道。
「這就是這家餐廳的特色啊!所謂旋轉式廳就是標榜藉著地板的旋轉進而使得週遭的視野一覽無遺啊!」
像是對著小孩童說明天下奇觀似的,關之玲有條不紊的說明著。
面對歐陽非這麼一個集憨然與天真等特質於一身,但在學術領域卻又是個中翹楚的科學怪傑,關之玲發現自己已漸漸的陷入了迷情……
「嗯,這廳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呢!」
歐陽非驟然抬起了頭,眼與關之玲迷惘的情,深邃的雙瞳撞得正著。
「你的眼睛很漂亮咆!」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謝謝。」關之玲略感羞怯的低下了頭,為掩飾不安的情緒,藉故端起了檸檬水喝了起來。
歐陽非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反應,只是愜意的欣賞著週遭美不勝收的景致。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台北夜景盡收眼底,觀音山、淡水河以及台北地標的摩天大樓實在令人目光迷炫。
「你真是個生活大師!」歐陽非有感而發。
被歐陽非這麼一誇讚,關之玲的情緒一下變得異常的複雜。
歐陽非很善良也很天真,憨厚更是他獨具的特質,一旦他發現自己被「設計」了,不曉得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關之玲一下茫然了起來……
望著他半閉著眼睛,愜意的欣賞著現場演奏,一派的浪漫與天真,她的心情更是一下揪結了起來。
她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一時間,還真難釐清!
「上菜了!」
「嗯。」服務生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得關之玲的思緒急急的轉回現實。
服務生將餐前麵包,生菜沙拉以及濃湯一一擺在兩人的面前,「請慢甩。」客氣的招呼後,才緩緩的離去。
嗅著服務生端上來的餐前大蒜麵包,歐陽非過敏的猛打噴嚏!
「你怎麼了?」關之玲關懷的問。
歐陽非猛搖頭,啾聲仍不斷。
關之玲莫名所以的將大蒜麵包慢條斯理的撕開,讓大蒜的香味四溢,然後才緩緩的將美味可口的大蒜麵包送進口中……
「對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間。」歐陽非實在受不了那「香味」四溢的大蒜麵包了,只好藉故逃開。
「嗯。」關之玲滿是納悶的望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像是逃跑似的。
半晌,歐陽非再度回到座位,望著已空空如也的麵包籃,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大蒜麵包全被我解決了!」關之玲說明。
「謝謝。」歐陽非由衷的致謝。
「你對大蒜過敏嗎?」關之玲好奇的問。
歐陽非想開口解釋,但服務生在此時送上了他最愛的活生生、血淋淋的牛排。
「哈」了一天了!此刻,唯有先吃為快了!他迫不及侍的拿起了餐具,大快朵賾了起來。
「哇,好過癮!」
歐陽非三兩下的便解決掉一客牛排,他意猶未盡的用面紙輕輕拭去嘴角的血漬,這才發現關之玲正好奇的盯著他看。
「怎麼了?」他問。
「你的飲食習慣很奇怪!」這是她的最新發現。
「會嗎?」歐陽非的很小聲,並低頭玩弄著餐具。
「喔?你在說謊!」關之玲一針見血的說。
歐陽非惶惶然且帶著忐忑的心情望著關之玲那雙晶瑩且明亮的眼眸。
其實,他才不願說謊呢!說謊要具備相當的記憶力,不單如此,說一個謊還得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屆時,謊話將愈說愈多,愈描愈黑……這絕不是他歐陽非做人的基本原則。
稍稍沉澱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他終於明白,原來是「害怕」左右著他的思緒!
害怕自己坦白的將吸血一族的特質告訴了關之玲,關之玲會像他先前所遇到的女孩子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的迅速離開他!
但若昧著良心沒將實情告訴關之玲,又與他的本性不相契合……
想了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道:「你說對了,我的飲食習慣的確很奇怪,也不能說是很奇怪……」搖搖頭後又說:「應該是說,跟一般人的飲食習慣不太相同……」他企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最好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