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令她心動的是歐陽非獨具的憨厚與善良!
這麼傑出的人,居然還能具備這樣難能可貴的善良本質,真是難得啊!
這個人,具有優良品種的特質,很適合當她孩子的爹!關之玲打著如意算盤,快意的想著。
「嗯?」歐陽非忽然抬起頭來,眼與關之玲恰巧撞得正著。
「沒事!」她有點心虛的搖搖頭,並試著轉移話題,「怎麼樣?傑出優秀的同學,這些年來,想必你已在化學的領域佔有一席之地了吧?」
歐陽非搖搖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怎麼回事?傑出優秀的同學,我記得以前那個『虐待狂』指導教授還說過,你如果再往學術的路線繼續鑽研下去,前途是無可限量的,有可能是未來的諾貝爾獎得獎人呢!『虐待狂』指導教授對你可是抱以偌大的希望哦!」
歐陽非苦笑的搖搖頭,「唉,你就別再糗我了!」他發出求饒的聲音。
「怎麼回事啊?」關之玲不解。
歐陽非沉吟了一下下,才說:「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打從學成歸國之後的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混日子,每天每天都很頹廢的度日……」唉!整個人頓時感到好是汗顏。
「嘖!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可惜啊!」關之玲一臉的惋惜。
「嗯。」被昔日的老同學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掛不住臉。
「同學,像你這麼的傑出,這麼的優秀的人才,不該白白埋沒的……」關之玲直感歎的猛搖頭。
「我……」歐陽非很想告訴她:人生苦短,何必太認真!但卻說不出口來。
「歐陽非,我知道你的家境富裕,甚至富可敵國,但是你總不能成天這樣渾渾噩噩的度日吧!」關之玲嚥了嚥口水,又繼續三寸不爛之舌,「財富固然重要,它可以令人生活豐衣足食,毫無憂慮,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在豐衣足食之餘,你有沒有想到要進一步的追求人生的真諦呢!」
「人生苦短,何必太認真!」他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口了,說的很小聲。
「什麼?」關之玲沒聽清楚。
見她聽清楚,歐陽非索性說的明白些,「我本來就沒有想到什麼要進一步的追求人生的真諦……人生有什麼真諦?我覺得人生的真諦就是按照自己的興趣與理想過日子,如此而已嘛!」
真理是愈辯愈明,她發現自己還滿喜歡和他辯的!
關之玲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問道:「你覺得人生的真諦就是按照自己的興趣與理想過日子,那麼請問你的興趣和理想是什麼?」
聞言,歐陽非不假思案的回答:「我的興趣是,吃喝玩樂;我的理想是,生平無大志,只求活到六十歲。我覺得如果我能盡其在我的吃喝玩樂,一直平順的活到六十歲,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說完後,聳聳肩,一副糜爛不振,何必太認真的表情。
「同學,你這分明是自私的想法!你根本就沒有想到下半輩子,以及將來你可能會擁有的子女!而且,如果你原先就打算要渾渾噩噩度日,那當初就不該到『麻省』求學,你這樣根本就是浪費教育資源嘛……」
「我……」歐陽非一時啞言。
關之玲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呢!是啊!他還真是自私,只想到自己,沒想到自己所渴望追求的婚姻中該負起的責任,以及求學時所擁有的珍貴資源,人是應當懂得「回饋」的,但,到現在,他從未做過!
關之玲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似的,令他終於有所領悟了!
望著他的臉上表情,關之玲十分有把握的掌握了他的想法,又接著繼續說:「現在開始,還不嫌太遲……」
「那我該怎麼做?」像個小孩子似的,歐陽非茫然的問。
「我新任職的化學公司現在剛好還有缺,如果你不介意當我的同事,我來幫你向Boss引薦。」
歐陽非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我相信公司還會感謝我,找了個這麼優秀的人才加入。」關之玲自信的笑容迷人的再度漾了起來。
歐陽非怔楞住了,他的心神一下紊亂得無法用文字形容……
*** *** ***
「對不起,對不起,借過一下!」
歐陽非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由電梯間的人群中衝出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急急忙忙的奔進辦公室。
拿起考勤表往打卡鐘一放,喀達一聲,再拿出來一瞧:九點零一分。
「又遲到了!」他氣餒的歎了一口氣,「打卡鐘啊!打卡鐘,你還真是既準時又鐵面無私啊!」他咕噥著。
咕噥完之後,望著鐵面無私的打卡鐘,他凝視了半晌,然後深深的鞠了個九十度的大禮,才緩緩走進辦公區。
然而他屁股還沒完全坐進辦公椅,便發現有人輕拍他的臂膀。
歐陽非盡量將唇角的弧度拉得極開,努力地漾起璀璨的笑容,轉身問候:「早安!」
「不早了!」關之玲皮笑肉不笑似的回應著他。
「哎喲,是你哦!我還以為是主管呢!」他收斂起笑容,轉身回過頭,順勢拿起桌上的馬克杯。
「你幹麼?」關之玲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問。
「沖一杯咖啡來提神啊!我能幹麼?!」他一臉無奈兼無辜的表情。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你怎麼又遲到了?」
「唉!」歐陽非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上班幾天,遲到幾天?!」關之玲頗有咄咄逼人的架式。
歐陽非無奈的聳聳肩,那原本頹廢兼糜爛的表情幾乎又快跑出來了。
「喂,所謂作人要甘願,可是我發現你一點都不甘願地!你看看,」關之玲攤開了她手上的記事本,「你上班十四天,結果遲到十三天,只有一天沒遲到……」
「還好嘛!至少我還有一天是準時的。」歐陽非還滿得意的,至少他也有準時的一天。
「錯!」
關之玲忽然這麼一聲,害他嚇得差點把手上的馬克杯摔到地上,「我又哪裡錯了?」他將馬克林放回桌上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