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東方幸無奈的說,「所有的醫師不也是說她是心病嗎,可能治好她的心藥卻不知是否尚在人間。」她一想到康軾德說桑肯到機場時其實已經撐不住了,他全是靠著意志力才見到嬙的,別說是嬙的個性了,光是她這個旁觀者聽了都不捨,更何況當事人。
門鈴在沒有預期下響起,特殊的三聲按法令人莞爾,卻沒人願意從沙發上爬起。
不死心的大概就是指像現在正努力凌虐電鈴的人吧,一樣的三聲急促短音連續響了幾次以後,三位淚眼相望的姐妹終於有人有反應了。
「我去開門。」東方嬪自動的站起來說道,「那種按門鈴的方式也只有我家兩個羅比會有。」她邊說邊小跑步的衝到門口去,因為她知道是迪亞洛來台灣找她了。
「嗨,迪……」她的聲音斷落一半,因為站在迪亞洛身後的男人陰沉得讓人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嬪。」迪亞洛一見到親親老婆時立即來個大熊式擁抱,誰教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抱她。
四姐妹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相似,但很奇怪
的是她們的丈夫卻從來沒有抱錯老婆過。
東方嬪很自然的當個快樂的無尾熊般攀住他強壯的臂膀,可她今天的好奇心取代與老公親熱的慾望,她的大眼骨碌碌的朝後頭的男人直望去。
「請問東方嬙在嗎?」在東方嬪還來不及詢問之前,桑肯按捺不住的先開口問道,他知道眼前的女孩是
Sare的姐妹們,但她卻沒有Sare那般的可人,在他心中,他的嬙永遠是最嬌美的薔薇。
「桑肯!」飛奔出來的是東方幸,她剛剛一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不是迪亞洛卻是桑肯時,她還誤以為天神下凡。
「幸,Sare呢?」桑肯焦急的眼對上東方幸很明顯的紅腫眼,最不好的狀況直上心頭。
「樓上,」東方幸無奈的向上一指,接下來的話比起他在塞拉耶佛時所受的凌虐不知要苦上千百倍。「她很不好,恐怕她已經不再像你認識知道的東方嬙。肯,嬙的眼睛瞎了。」
「可以……」桑肯用力的閉上眼,再睜開時他的眼眸已經泛紅。「我可以上去看她嗎?」
「去吧,二樓左手邊第二間。」東方幸根本就不想阻止他,「每個醫師都說,嬙的眼睛是因為心病的關係,或許她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之後,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
桑肯感激的把頭一點,他不再多說的三步並作一步的大跨步衝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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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推開,令人窒息的空氣迎面而來,桑肯的眼神立刻梭巡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兒。
只那一眼,他渾身的細胞不知死了多少。
「幸,別管我。」吃晚飯的時間應該快到了,所以東方嬙以為進來的是東方幸。
她毫無生氣的說,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床上講話的只是一縷幽魂。她只覺得好累,什麼事都不想做,更不想拖累妹妹們。
她的眼睛瞎了,別說下樓,她光是走下這張床都有問題,會摔跤,那她又何必讓已經出嫁的她們為她繼續擔憂勞累下去。
她聽不到後頭有半點關門聲,更沒有離開的腳步聲,東方嬙忍不住的歎氣。
「幸?」她緩慢的撐起自己瘦弱的身子,斜倚的身子早剩下皮包骨般的羸弱。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桑肯略帶譴責的說道,「瞧你又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
「肯?」東方嬙顫抖的掙扎想爬起,可數天沒真正進食的她哪裡來半絲力量,她只撐住半秒的時間後又倒下。
「肯……」看不見的黑暗讓她驚慌,無助的手在空中揮舞著。
一雙用力握住她的手那其實感讓她嗚咽出聲。真的是肯嗎?她不敢置信的想。
「你是我的人,整個身子都是我的,我說過不准你虐待自己的!」低吼著,他望入她那雙無神的眼眸,難過又心疼的自責。
「真的是你嗎?」發顫的手摸索他如刀刻般的容顏,熟悉的觸感讓她嗚咽的衝上他的懷裡。「肯,真的是你嗎?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在心底暗自說。
「是我。」他小心的捧住她的臉,看著她淒美的容顏沒有半點血色。「我沒有不要你,你的眼?」他自責都是他害她的。
「我以為你……走了,」她討厭「死」那個字眼,所以她避開不講。「所以……」
「所以你不患看得見,也就不聽醫師的話嗎?你想要我回來找你的時候卻見不到你是嗎?」他捨不得罵她,可譴責卻少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眼睛好起來以後我才要你,否則……」桑肯把話說廠一半,另外那一半留待她自行猜測。
「我會聽話,會讓眼睛重新看得到你。」東方牆急忙的保證著,「只要你不要拋下我。」她可憐兮兮的揚起小臉,她不能再忍受那種椎心刺骨的痛。
桑肯憐愛的將唇印上她的眼瞼。
「不會的,不會再丟下你不管。」他的保證是一生的承諾。
她笑了,那抹幸福的微笑持續著,讓躲在外頭偷看的妹妹們紛紛坐在地上偷偷的抹掉自己的淚水。
Nemoj da me,urezi me nedgde duboko u tvom Secanju.
將我烙印在你記憶深處。
Na ovom mestu u sarajevu,Da ja podstojim ovde……
證明我曾經活在這個地方……
Nemoj da me zaboravis zauvek……
請你永遠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