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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一分為二,通漠道大軍由雲州攻往定襄,定襄道大軍則由朔州出發,埋伏在惡陽嶺前,待時機成熟,即可越過惡陽嶺,一舉穿越陰山逼退東突厥!」黔婁子敬指著戰略圖說。
很好的計謀!杜御莆讚賞的點頭,「不過……東突厥兵士眾多,潰敗後萬一佔著地利之便,假意撤退,實則進攻,該如何是好?」
「東突厥善騎,子敬建議輕裝騎兵前攻,重裝騎兵則守候在靈州,當可一舉殲滅東突厥蠻子!」
杜御莆一拍掌,「好、很好!黔婁兄看來文弱,卻雄韜大略,朝廷得此重將,乃聖上之福、百姓之幸!」他寫妥任命函,「本相現授你行軍副元帥一職,並派余平隨你領導十萬雄兵前往靈州鎮守,你可願意?」
黔婁子敬大喜,趕忙起身,「謝恩公!」
杜御莆拍拍他的肩頭,「好好去做,沒有功名也能揚名立萬。」
黔婁子敬鼻子一紅,「蒙恩公看重,子敬縱是肝腦塗地,也必會粉碎東突厥狼子野心!」
杜御莆點頭,「很好,天色很晚了,回去跟你母親、妻兒道別吧!」
黔婁子敬拱手相揖退下,恩公日理萬機卻依然記得他家有老母、妻兒,他們不過一面之緣哪!他總算瞭解朝中百官為何對這年輕相國心悅誠服,而聖上又為何如此信任恩公了!
有此良相才真是王朝之福哪!
黔婁子敬走後,杜御莆喚來余平一道研究戰略圖,許久,他臉上露出笑容,子敬的計謀確實萬無一失。要將這個計劃寫成密函,立刻快馬加急送到李將軍手中。東突厥犯我邊疆十數年,總算能一舉殲滅了……
他太認真,沒注意到案頭的燭火已添上幾回,等到封好密函東方已微微泛白。
杜御莆將密函交給余平之後伸伸懶腰,這才想起紗凌等了他一晚!
糟!她不會惱了吧?杜御莆暗暗不安。前晚才經過謝炎年送禮的事,原想等有空再找她談,沒想到她先要談,卻教他的公事給耽擱了!
快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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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先用膳嗎?」小虹擔心的望著桌上的菜餚,「這菜已經熱過兩回了。」
裘紗凌意興闌珊的搖頭,「撤下吧,我不餓。」
他竟然置之不理,真的太過分了!
小虹知道她心裡不舒坦,勸道:「夫人,相爺可能真的有要事在身,所以才……」
裘紗凌懶懶的望著她,「他有這麼晚回來過嗎?」
「沒有。」小虹承認。
「再說,你不是說皇帝老頭不在,那還有什麼好忙的?」
小虹雖然習慣她的率直,還是忍不住叨念:「夫人!你是堂堂相國夫人,怎麼能如此大不敬的稱呼聖上呢!」
裘紗凌歎了一聲,「你退下吧。」相國夫人?天曉得她根本不希罕當什麼相國夫人啊!為什麼他不是平凡儒生?唉!
「夫人?」小虹小心翼翼的問:「你心情不好喔?」
「很好啊。」裘紗凌漫應。
「這種表情還說心情很好?」
裘紗凌睇了小虹一眼,「那你還問!」
小虹蹲在她跟前,「夫人,你哪裡不開心跟小虹說嘛!小虹會安慰你的。」
裘紗凌張開嘴,還是頹然閉上。說什麼呢?說她希望他不是宰相?還是說她被婆婆欺負了?最可笑的是,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嫁了個位高權重的宰相,也沒察覺婆婆對自己有這麼多的不滿!
好複雜啊!為什麼人跟人之間要有這麼多的彎彎折折?
為什麼他不說清楚?他可以跟她表明身份的,婆婆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說呀!
然後呢?她就會改了嗎?如果早知道他是百宮之首,她會認為他傻氣得可愛?想起她指著他說書獃的樣子,他—定暗笑自己笨!
還有,就算婆婆明白表示不喜歡她、覺得她配不上他,那她就能變成配得上他的大家閨秀了嗎?
他是宰相,擁有不可一世的權威,一定有很多名門千金想嫁給他吧!怪不得婆婆總是對她冷冷淡淡,換作自己可能也不高興優秀的兒子娶了個傻傻的媳婦。
沒錯!她就是傻!最傻的是——她一直看不見自己的傻,以為傻的是他!
襲姐,我該怎麼辦?紗凌好想哭。
「夫人,你想哭嗎?」
「沒!」
「那你的眼睛為什麼紅紅的?」小虹叫了聲:「你的鼻尖也紅紅的!」
「討厭啦!」裘紗凌推開小虹,「你下去啦,不要理我!」
「夫人……你真的想哭喔?」伺候夫人這麼久了,還沒看過她這麼難過的樣子呢!
「下去啦!」裘紗凌的聲音裡滿是哭音。
「夫人……」小虹也慌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愛笑的夫人肯定很傷心才會想哭。怎麼辦呢?老爺又還沒回來!
「哇!」裘紗凌按捺不住地伏在妝台上痛哭。
「哇!」小虹不知所措,只好跟著哭。
「哇……」主僕兩個相視一眼,抱頭一起哭。
哭聲迴盪在整個府中,幾個想去勸慰的,才到門邊就受不住刺耳的哭聲連連倒退,只得作罷。
呂盈盈望著門外,「姑媽,姐姐哭得好傷心哪!」哭聲實在太響亮了,她只好提高嗓音說話。
杜夫人面無表情的說:「哭得這麼慘烈,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杜家多麼欺負人呢!」
「姑媽,姐姐已經哭了一個時辰了,不要緊嗎?」她怎麼還沒哭累啊?呂盈盈一直忍著摀住耳朵的衝動。
杜夫人拿出耳朵裡的棉絮,分她一半,「拿去塞著,刺耳得很!」
呂盈盈恍然大悟,原來姑媽早有準備,難怪能不動如山。塞住耳朵之後,果然清靜不少。
「姐姐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啊?」
杜夫人冷冷的說:「她是該哭,希望哭過之後就能想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