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啊!你好像怪怪的……」丁南南敏感地聽出他聲音有異。
「怪?哪裡怪?再怪也沒有你奇怪!」歐陽易酸溜溜,沒好氣地回。
「什麼?」丁南南沒聽清楚。
「沒事。」
「沒事就好,要不然我倒是有點擔心了呢!」
「擔心?你擔心我?」歐陽易有點雀躍。
太好了!看樣子,自己在她的心底還存有幾分的重量,誰教他愛她,誰教他無可救藥地迷戀著她,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讓人歡喜又讓人憂,歐陽易細細地品嚐愛情的滋味。
「是啊!你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打電話給我,而今天卻沒有,所以我有點擔心……」她說的是實話。
「喔!」千言萬語,競不曉得如何開口說起。
「喔?這是什麼意思?」丁南南有點撒嬌地問。
「我……我想要問你,你有沒有話要告訴我?」歐陽易暗示。
思忖許久,他仍是希望她主動地對他說明那個與她狀甚親密的男孩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與那個帥哥兩人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那個年輕又帥勁十足的男孩,究竟是不是他的情敵呢?這種種疑惑,歐陽易希望她主動地對他說明。
沉吟許久,丁南南的聲音才在話筒彼端再度響起,「你是不是問我,我有沒有話要告訴你?」
「是。」他簡單地答道。
「有,我有話要告訴你。」她回答得很直接。
「請說。」像是等候宣判似的,歐陽易忍住激動的情緒,靜靜地屏息以待她即將告訴他的真相。
「我想你!」這是她想了許久的答案,也是她此刻的心情。
然而歐陽易卻有答非所問的感覺,「你想我?」他低喃,滿是疑問的口吻。
「是的,我想你!」丁南南回答得很坦然,聲音也猶如清澈的溪水一般。明亮潔淨。
她愈是如此地坦蕩,明亮與潔淨,便愈使歐陽易有種受欺騙的感覺,明明看見她與年輕男孩子出雙入對,且兩人狀甚親密的有說有笑,這是他親眼所見,為何還要欺騙他?
「欺騙!」歐陽易脫口而出。
「什麼?你在吃青箭口香糖,七片大包裝啊!」丁南南以為他在吃口香糖。
丁南南爽朗的話語在電話彼端如銀鈴似的響起,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生似的,完全毫無察覺到他的心情早已起了巨大的波動。
天啊!在這麼嚴肅的時刻,虧她還能這麼天真,真是敗給了她!「好了!沒事了,早點休息吧!」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歐陽易忽然覺得好累,他現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你沒事吧?」丁南南仍是有點擔心。
「沒事,沒事……」他半搪塞,心卻想:怎麼會沒事呢?再過四十八個小時,就是六月六日,也就是他的三十歲生日了。
吸血鬼一族的傳說像是個魔咒似的,緊緊地牽制著他,逼迫著他,令他幾乎無法喘息,而感情的迷惑更像是一團迷霧似地困住了他,千頭萬緒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誰來解救他啊?他該如何是好啊,歐陽易無言地吶喊,順勢將話筒掛上。
「喂?喂?易易……」丁南南的聲音愈來愈遙遠了。
第十章
歐陽易不曉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各式各樣的困難與險阻像是排山倒海一般一一地侵擾他,使他好累,好疲倦。
這樣的心情,令他沒有勇氣面對現實,只好任自己昏昏沉沉地睡睡又醒醒,時光在睡夢中漸漸的流逝,淺意識裡他明白,只要多沉迷一分鐘,危機便愈是靠近他,但自己卻醒不了。
直到門鈴聲不斷地響,響得他無法不醒來去應門。
「是你啊!」門才一開啟,歐陽易便有再度關起來的衝動,是不速之客,他的老弟歐陽非!這些天來,他三番兩次的出現,真不曉得他究竟在打些什麼主意?
「今天沒上班啊?」歐陽非漾著笑容,揮揮手掌,向哥哥打著招呼。
「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謝謝你的關心。」歐陽易打了好大的一個哈欠。一臉疲倦狀。
「大哥,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好。」善於察言觀色一向是歐陽非的特殊專長。
「本來很好,但一見到你,就不好了!」歐陽易沒好氣地回。
「唉喲!講這樣,多傷感情啊!」
面對哥哥沒好氣的應對,歐陽非仍是賊賊的笑臉以對,眼神又往哥哥身上頗為頹廢的穿著一瞧,立刻明白一切。
「大哥,我知道你剛起床,精神不濟,所以你的冷言冷語我是不會計較的啦!」說完,歐陽非一溜煙地趁勢溜進屋裡。
「哼!嘻皮笑臉,非奸即盜!」歐陽易在後面一邊咒罵,一邊無奈地將門再度關上,緩緩走進屋內。
甫進屋,歐陽易即被桌上的蛋糕禮盒懾得眼睛差點無法睜亮來,這……這分明是老弟的傑作嘛!歐陽易訝異地喊道:「天啊!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或是地球即將毀滅啊!」
「什麼意思?」歐陽非不解。
「我的意思是說,你忽然對我這麼好,居然還帶禮物來,這莫非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或者是地球即將毀滅,要不然你怎麼會有這種異樣的舉止?」歐陽易嘖嘖稱奇。
「唉喲!講這樣,多傷感情啊!」這已經成了歐陽非的口頭禪了,說完後,又極不自然地乾笑了好幾聲。
「你幹麼?居心叵測還是良心不安啊?」歐陽非的乾笑令歐陽易起了疑竇。
歐陽非見狀,趕緊清清嗓,企圖掩飾不安的情緒,「大哥,怎麼還講這麼傷感情的話呢?人家送你蛋糕,還被你誤認為居心叵測,唉,這年頭好人難作啊!」歐陽非一臉無奈的表情。
歐陽易卻不以為然她白了他一眼,「所謂禮多必詐,你沒事送我蛋糕顯然是別有居心,我這樣猜測,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像是被人說中心事、正中紅心一般,歐陽非極為不自然地又乾笑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