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穎她……真的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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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離她的住處,而她處理著要離職的事宜,兩人很有默契的不談論未來,不再與對方的眼神交集,他們像是見了面只點頭微笑的同事。
梁胤甚至沒過問她要離職的事,所有的精神體力都用來掩飾他的無動於衷,他看似精神奕奕,專心打拚工作,彷彿童思穎決定離去完全沒影響到他。
一個禮拜到了,童思穎婉拒同事們替她舉辦歡送會,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應付這些,因為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愈來愈無力,她就快要崩潰。
她待在充滿兩人甜蜜回憶的房間裡,眼裡濕濕熱熱的,但她不許眼淚流出來。
為什麼都已經決定要忘懷他,她還是有所眷戀?就算真能離開,他的身影還會在她心中糾纏幾年呢?
想起他溫柔的神情,童思穎的胸口泛起尖銳刺痛。
這個禮拜與他面對面,已經用光她所有的力氣,她不想再多留一天,再也沒有力氣去應付。
童恩穎承認,辭職是因為懦弱,更害怕無法掩飾對他的渴望,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逃,逃到天涯海角或任何一處不會想到他的地方,躲避那因他而起的心痛。
一切都要結束了,明天她就要回到台南,從今以後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坐在兩人曾經緊緊倚靠的沙發上,她的淚水在月光照映下落了下來,再也無法掩飾。
誰來救救她呢?
她的胸口好疼好痛,疼得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
童思穎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承受他的離去與冷漠,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有多脆弱,梁胤無動於衷的態度,就像一把利刃剌進她的骨血中,讓她墜入絕望的深淵裡,從此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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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攤」日式燒烤店這個熟悉的位置上,週遭的酒客嬉鬧著,梁胤卻怎麼也提不起一絲精神。
這曾經是他與童思穎由初識轉為相熟的地方,在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這間店的門口,心底也不免暗暗吃驚。
不知道晚餐還能到哪裡解決,他便一腳跨進店裡,替自己點了幾杯啤酒,想藉機麻醉自己。
慢慢地,他頭昏了,神智有些迷離了,眼神迷濛的看著老闆坐在他身邊,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怎麼沒看見童小姐,她很久沒來了。」老闆還清楚記得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出色情侶。
梁胤看了老闆一眼,覺得頭更昏眩,眼睛的焦距完全沒辦法集中,但是他仍能清楚地回答他的問題。
「她已經離開我兩個多禮拜了。」正確的時間是——十六天十個小時又二十分鐘。
「她把我忘得可徹底啦,連一通電話、一句問候也沒有,就像在人間徹底消失了。」
酒精令他的意志不再堅定,更無法壓抑深藏在心裡的感情,不明白為什麼她能轉身就將他忘掉,為什麼?
呼吸彷彿是苦澀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渴望重溫她的擁抱。
他在清醒的時候刻意忽略,卻總在夜深入靜時不停的想起她。
老闆無是怔愕一下,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拍拍他的肩膀,以為兩人是有了爭執才分開。
「在乎她,就把她追回來啊!」
然而梁胤只是再三搖頭。
「我說過要讓她自由,不會干涉她的決定,她要走,我不會留。」
老闆也跟著搖頭,完全不認同他的被動。
「這世界,什麼都能意氣用事,就是感情不可以,如果在乎,就算要打自己一巴掌也要把她追回來,不是嗎?」
這幾句簡單不已的話,卻讓梁胤大夢初醒。
面對女人,他從不曾在轉身時,心裡仍有著這麼多牽掛,如果這不是在乎,還能是什麼?
也從不曾在分手後,還記掛著某人的一切,不管是醒著、睡著都無法忘記,如果這不是感情,還能是什麼呢?
童思穎說,因為知道他要的是自由,所以她轉身離去,而現在她真的走了,可是他真的自由了嗎?
一顆心像是被無形的線綁著,扯啊扯的教自己難受,難道這就叫自由嗎?
如果是,那他寧可不要。
他只要她回來,只想與她白頭到老,他再也不要自由。
思緒方明,梁胤發現鬱悶多日的心情竟開朗起來,就像搬開一塊壓在心裡的大石頭。
既然放不開也走不掉,又何必堅持一定要自由?
分手,只是想證明自己不在乎,到頭來卻只更明瞭自己有多在意她,曾經被他看重的自由,與童思穎比起來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他一定要把童思穎追回來!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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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裡,童思穎真的很後悔辭了工作,因為這麼一來,她就完全沒有「躲避」的地方,每天只能在父母親的面前晃,被他們逼問為什麼辭了工作,連相親對象也被game over?!
他們都搞不懂究竟發生什麼事,童思穎卻一句話也不說,由著兩老不停地碎碎念,念到連他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回房裡去了。」童思穎下定決心,她一定得去找個工作,否則她耳朵不長繭才怪。
夜深了,童思穎了無睡意,兩個禮拜過去,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心口還是會悶悶地疼。
想到他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兩個禮拜來對她不聞不問,她就心痛得喘不過氣,又只能告訴自己要寬心,因為傷痛總會過去。
在沒有他相伴的夜裡,就算她緊緊地環起手臂抱住自己,她還是覺得冷,或許是因為心冷,所以她溫暖不起來。
這幾天下起雨來,讓她的心也更加憂鬱,她真的認為這場雨會下到世紀末的那一天,直到她失去生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