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找個機會當面向薇薇說清楚,不要讓她對你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得防患未然。
真糟糕!無緣無故要他如何向一個並不太熟稔的小女孩說:「我不喜歡你,你別來煩我。」
說這種狂妄自大的話,他不被對方當場掌摑才怪,更何況他一向對女性呵護備至,怎麼樣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殘酷無情的事,去傷害一個純情的少女。
再者,這是個自由戀愛的社會,她怎能剝奪別人的權利,即使她是薇薇的經紀人,也不能隨便主宰薇薇的人生啊!
「薇薇不是小孩子了,即使她想談戀愛也不為過,你不用保護過度。」朗浩善意提出忠告。
「我是她的經紀人,自然有責任替她排除任何可能發生的危機,緋聞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我不想看到她成為你的下一則緋聞女主角。」金二滿義正詞嚴。
「記者要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我可控制不了。」他也無可奈何,她真是個嘮叨的頑固女人。
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只讓金二滿更覺得不悅。「如果你沒有小辮子給記者們逮到,根本不可能傳出這麼多緋聞,而且你又不出來澄清解釋,你也難辭其咎。」
「事情只會越描越黑,反正我沒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根本沒必要澄清,記者要亂寫什麼我也管不了,我可也是個受害者。」他仍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
「我可從沒看過一個受害者如此樂在其中。」金二滿訕訕然道,她遲早會被他氣得吐血身亡。
「凡事太認真會很累,與其鑽牛角尖,何不看開些往好處想,你會發覺海闊天空。」唇槍舌劍了這麼久,朗浩想要轉換話題緩和氣氛。
「你這個人到底是太樂觀還是太冷漠?」她睨著他揣測。「對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完全沒放在心上,看似樂觀豁達,其實是自我保護意識過剩吧!」
朗浩打了一個突,基於家庭背景的因素,他的確經常處於高度自我防護狀態。
他從沒與任何一個圈內人深交,表面上他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嬉皮笑臉,實際上是欠缺熱情。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開朗豁達是裝出來的。
「你的思維真特別,其實自我保護意識過剩的人應該是你吧!」他推敲反駁。「這是不是你的經驗之談?你一定曾經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或打擊,所以才會變得不信任人、處處戒慎小心,把自己武裝起來,戴上一副冷漠強悍的假面具。」
被他一語道破,金二滿有點難堪兼尷尬,可是她很快地抬頭挺胸,撥一撥耳際的髮絲,強裝出漠然。「你別自以為是、胡說八道,我才沒受過什麼傷害呢,我的強悍是天生的,因為我討厭當個弱者。」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強者,你總不能永遠穩站在高峰。」他一向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那是懦弱的人給自己找的借口,害怕失敗所以逃避。」她最瞧不起不戰而逃的懦夫。
等等,難道這個就是他不肯好好經營演唱事業的原因?!
因為他……輸不起!
「又來了,你就不能放下矜持,休息一下嗎?」何苦把自己逼得太緊,人生苦短。「偶一為之當個弱者,依靠別人的肩膀喘息並不可恥,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你真是越扯越遠,我根本不需要依靠別人,尤其是男人!更別說是一個遊戲人間、吊兒郎當的男人。」她滿臉不屑。
她果然曾被男人傷害過!
朗浩不禁好奇起來,非常想知道她的過去,她是經歷過什麼樣嚴重的傷痛,才會變得不再相信男人,甚至害怕、討厭、憎恨男人?!
「沒有那麼糟糕吧,其實我是個滿可靠的男人。」朗浩拍一拍胸脯推銷自己。
她美目一轉。「那你就證明給我看,一個可靠的男人應該是個成熟穩重,既有責任感又有事業心。」
「哎呀,火鍋的湯快要見底了。」傻子才會聽不明白她的暗示。朗浩連忙轉移話題,七手八腳加入高湯,又再度捉起筷子開動。「咱們趕快吃吧!你怎麼連筷子都沒動過?」
「我不餓,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她仍舊聞風不動。
他立刻把筷子塞進她的手中。「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話就吃完後再說。」
屆時,他還不是又會拿其他借口來搪塞躲避。
金二滿不打算放過他。「好,你儘管慢慢吃,我有的是耐性,等你吃完我們再談。」
「你別板起臉,這樣會影響我的食慾。」他決定採取拖延戰術,能耗多久便耗多久。
這樣一耗,居然耗到店舖打烊。
朗浩還真是能吃,他撐著吃飽的肚子,與一肚子悶氣的金二滿相偕離去,結果他們還是沒有談及正事。
「我們找間咖啡廳坐下來談。」金二滿不死心,拉著朗浩不肯放人。
「已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談吧!」朗浩慵懶地伸個懶腰。
「不行,明天我沒空。」她決定要做的事,絕不會輕易放棄。
「你明天還要工作嗎?那你早點回家吧!」他自顧自地說。
「你給我聽清楚,無論如何,我都要在今日之內與你說清楚。」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我很倦了。」他不顧禮儀地打了一個特大的呵欠。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她終於不再說些什麼。
她總算放棄了嗎?!
朗浩眉開眼笑,非常合作地跟著上車。「那就麻煩你了。」
「一點也不麻煩,只要待會兒你老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便行。」金二滿與他是耗到底了,正好順便來個家庭訪問。
「你不是打算到我家裡來談吧?」朗浩大驚。
他可從沒招待過任何一個女人回家,正確來說,他從不招待圈內人回家。
「不方便嗎?」金二滿瞥了他一眼試探。「是不是有人在家中等門?」
「謝謝你看得起我的魅力,不過我並沒有金屋藏嬌的本事。」他神情戲謔,笑容曖昧。「只不過在半夜深宵,一個美麗的女子要求上去一個單身男人的家中,是一項非常危險的事情。」